侵蚀我倒是不怕,只要我张开自己的A.T.FEILD,就能把它弹飞,但是这么做的话,身份可就盖不住了。渚熏看着侵蚀已经蔓延到自己上臂的部分,皱起了眉头。
目前侵蚀的还很慢,再等一会儿吧,实在不行就……
“使徒?”绫波看着眼前和自己长得一样,下半身在LCL里“绫波”问:“你就是我们一直所说的使徒吧。”
“呵呵”对于她的问题,“绫波”只是笑了笑,却反问道:“你想不想和我结合?和我融为一体?”
和自己同样的声音,仿佛带着无法言喻的诱惑,但是绫波很干脆的拒绝了。
“我拒绝,我是我,我并不是你”绫波说道:“我不应该和你融为一体。”
“是吗?也许吧”那个“绫波”笑了笑:“但是已经太迟了。”
随着她的话,绫波发现自己的身上再次出现了侵蚀的血管肿胀形突起。
“绫波”轻轻的说:“现在的你已经无法拒绝我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渴望:“你要分享我的心,与此同时,我也你把你的心分给我。”
绫波看着她,身体突然抖了一下。
“痛,对吧,你的心在痛”“绫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但是那不是你的痛,而是我的,你感受到了我的痛,瞧,这就是你和我在结合的证明。”
“痛?”绫波的眼神迷离了一下,感受着这无比熟悉的感觉,随即恢复了正常:“不,不是,这不是痛,是寂寞。”
绫波的声音里带着肯定:“你那不是痛,而是寂寞。”
“寂寞?我不知道,我不明白”“绫波”的声音里带着疑惑:“那是什么?”
“你不喜欢一个人对吧,你看到我们那么多人在一起,你却只有一个人,你不高兴对吧”绫波说:“这就叫寂寞。”
“是吗?这就是寂寞吗?呵呵,我不懂,但是……我感受到了,在你那里”“绫波”突然笑了:“你的心不也是这样的嘛!”
绫波一愣,不解的看着她。
“哦,不是的,你的心不仅仅如此”“绫波”呵呵笑着。
她淡淡的语气里带着无法言喻的恶毒:“你应该注意到了,而且很早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了,但是你总是假装没注意到的样子。于是,你的心变得丑陋了。”
“丑陋?”绫波重复着这个话语,她忽然害怕起来。
“对,你的心变得丑陋了”“绫波”面带微笑着:“你那颗独占的心,想要独占碇君的心。”
天地幻化了,原本红色的天空,LCL的海,稀稀落落的冰山,以及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使徒不见了,绫波眼前的是一间病房,病房里,真嗣面目呆滞的看着天花板,明日香和美里坐在他的身边,而绫波则站在门外,与此同时,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你从来都觉得每个人没有什么不同,全部都一样,即使是碇司令也只是让你感到温和一点,所以你一直都是抓着这个不放,认为那就是你活着的理由。但是后来变了,那个人,碇君,他来了。”
绫波觉得自己耳边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恶毒和憎恨,她想捂住耳朵,但是却做不到,她连动一动手指头动作不到,只能清晰地一字一句的听着“自己”的话。
“你开始喜欢他扶着你的感觉,泡红茶,夸你眼睛漂亮……对了,你从此就不再觉得血红色是让人讨厌的了……呵呵,渐渐的,你开始不喜欢美里和明日香了,因为她们和真嗣住在一起,因为曾经和他作了约定的是你,不是她们。在你眼里,她们甚至不如那个律子,虽然她曾经想勒死你。”
到了这里,声音停了一下,似乎想体会一下折磨绫波的感觉一样:“后来,碇君为了救明日香变成了那个样子,你就更不喜欢了,虽然他后来变回来了一小会儿,但是你没抓住那个机会,在他和你们大家一起的时候,因为明日香的缘故,你给了他脸色看,没有理会他。原因只是因为你吃醋,使小性子,虽然你知道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你还是那么做了。后来他又重新变回了那个样子之后,你这才后悔,可是已经太迟了,已经晚了,你的邀请函已经无法递给他了。”
绫波的嘴唇打着哆嗦,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曾经去看望过碇君,但是那已经不是他了,只是个空洞的人偶,就像曾经的你一样,空洞的,空白的,什么也没有的。以前,你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但是现在你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空白,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不喜欢这样对吧!你恨明日香对吧,都是因为她,所以碇君才会变成那个样子!你希望碇君能变回来,变回原来的样子,然后看着你,并且只看着你一个人,对吧!因为寂寞,你希望他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一个人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对吧。”
这时,声音突然变得无比的怨毒和憎恶:“这才是你真正的心,藏在自己制造的雪白外壳下,满是仇恨,悲伤,嫉妒,渴望的心,这才是你真正的心哦!”
……
滴答!滴答!
眼前的一切扭曲消散了。
绫波张开眼睛,又是惊讶又是迷茫又是恍然的看着自己腿上的水滴。
“泪,这是……眼泪,我的眼泪?”绫波举起双手,接住不断从眼框中流出的晶莹:“是我在哭吗?我在哭?”
零号机的身体颤抖着,背部装甲板突然被撑开了,一股股巨大的暗褐色的东西冲天长出,带着无数诡异的突起,像是某种畸形的肿瘤一样。
“那是……什么?”律子惊恐的看着屏幕上零号机被后长出的东西,只觉得呼吸困难:“……那……那都是使徒。”
第五使徒,第八使徒,第九使徒,第十使徒,第十一使徒……没错,零号机背后长出的好像肿瘤一样的东西上,那无数扭曲的突起,正是之前零号机亲自对付过的使徒的形象。
但是为什么会以那个样子出现在……零号机的背上,这就让人无法得知了。
律子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立刻强制排出插入栓。”
律子一回头,发现美里和日向正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你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回来”律子责问道,同时起身把位子让给日向。
“相信我,现在不是拉家常的好时候”美里拼命大口呼吸着,平复着胸中的起伏,然后问:“状况怎么样?”
“不行,没有反应,插入栓无法弹出”玛雅道。
“什么?”美里一惊,随即咒骂了一声:“该死的,驾驶员的情况怎么样?”
“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玛雅含糊的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情况已经恶化到了极点。
该死,怎么办?
“初号机到达指定地点。”
美里闻声一怔,发现初号机已经到达大涌谷外。
真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没等NERV的人解除,一个用力,自己挣断了弹射架上最终安全固定锁,拉起旁边架子上的音速矛,然后用尽全力向前跑去。
我马上就来了!
“真嗣……”美里看着奔跑的初号机,眼中闪动,张了张嘴,却又合上了嘴唇。
绫波抱着双臂身子紧紧靠着驾驶座的背上,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她从来没有现在这样,这么冷,这么无力,全身上下好像被冰冻了一样,一点也动不了,除了流泪什么也做不到。
好难过,好冷,我……
她突然张大了双眼,看向左侧的屏幕。
屏幕上,一个紫色的身影正迅速奔跑过来。
“那是……”绫波顿时一眨眼,随即惊恐起来。
“绫波,你怎么样了?”
绫波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中一阵轰鸣,她张开了嘴,想说什么,突然心里一阵抽痛,让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零号机身上的巨型肿瘤中,使徒的身体突然幻化出来,前段扭成一个手一样的形状,飞速超初号机飞去。
不行,不,不要!!!
绫波心中激烈的喊着,但是嘴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使徒逼近了初号机。
真嗣手中拿着刚刚取出的音速矛,看着呼啸而来的使徒,他一个闪身躲开,然后打开左音速矛的开关,对准面前使徒,一矛扎在眼前它长长地身体上。
“啊——”
使徒的身体剧烈的扭动起来,但是绫波扭曲到极点的惨叫声顿时充斥了真嗣的耳朵,一股血泉从真嗣的矛下喷出,但是他咬着牙没有松手,而是继续用力。
扑!真嗣把使徒的身体钉在了地上,然后放开手,双掌交握,使劲在在矛柄的尾端一砸,顿时不仅矛锋,连半个矛身就陷进了地面。
好了,先这样钉住它,先把绫波救出来要紧!
真嗣转身朝零号机跑去,中途刚想拿出刀库中的匕首,突然左脚一绷,真嗣顿时没有保持住平衡,整个人向前趴了下去。
砰!
真嗣费力的撑着地面起来,转过身子,却看到左脚的脚裸上,赫然缠着一条发光的长条。
怎么会?我已经把它钉在……
又是两条光条飞了过来,一左一右缠住了初号机的双臂。
真嗣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操纵服下,网络般的巨大突起,只觉得双臂发紧,同时一阵无力,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他抬头向后一看,这才发现被钉在地上的使徒身体,发现它把自己的身体分成了五个小支,然后其中一个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另外三个缠在自己的身上,还有一个正在自己面前漂浮着。
突然,真嗣面前的使徒的分支变化了。
“咕咕……”
一阵让人恶心的声音之后,一个洁白的身影出现在使徒分支身体的前端。
白色的皮肤,红色的眼睛,齐肩的头发,她浑身赤裸,却是绫波。
不,那不是绫波。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真嗣拼命扭动着的胳膊,想拿出右肩的匕首。但是除了肩膀在动,手和胳膊像是塑料的假肢一样,一动不动。
绫波看着“绫波”带着动人的笑声,一点一点的靠近了初号机的脸,它伸出双手,想要抱住初号机。
“碇君”“绫波”甜甜的笑着。
那就是我的心,我想要和碇君在一起的,我的心吗?零号机里,绫波看着那熟悉的脸,看着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只觉得心中一阵撕扯。
因为我的心,所以……
真嗣看着一点一点靠近的“绫波”,脸上表情都扭曲了,他忽然猛地一甩头。
初号机的头顶使劲撞在了“绫波”的身上,顿时,它头顶的突起刺穿了“绫波”的身体。
“绫波”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啊——”
真嗣又是一甩头,把“绫波”甩了出去。
殷红的鲜血顺着初号机的头部流了下来,布满了初号机的脸,让它看起来说不出的狰狞。
“滚开”真嗣喘息着,嘴里大声吼道:“滚开。”
“绫波”的身上带着一个狰狞的伤口,被甩出去后,突然停在了半空中,然后以一种违反力学的方式反飞了过来,抱在初号机的脸上。
啪!
“绫波”紧紧抱住了初号机的下颚,一脸满足,她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初号机脸上的血痕。
“好痛哦,碇君,好痛哦”她娇弱的说,使劲搂住了初号机:“碇君,跟我合为一体吧。”
真嗣只觉得脸颊一阵抽搐,脖子发紧,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连神智都渐渐模糊起来。
“绫……绫波”他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大吼起来:“绫波——”
绫波看着屏幕上面色苦痛,喊着自己名字的真嗣,心中一阵抽痛,她突然脸色一变,下定决心了。
“模式……反转。”
咔嚓!
零号机腹部的装甲板破裂开来,一个红色的核心撑破了它,露了出来。
第一发令所里,玛雅突然惊慌的叫了起来。
“零号机反转了A.T.FEILD,它被……它被侵蚀的更快了”玛雅叫道:“核心融合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五十,还在飞速增长中。”
“她……难道她打算用自己封住使徒吗?”律子忽然明白了绫波的想法。
抱住初号机的“绫波”突然向后飞去,像是被人拽着一般,飞快的朝着零号机倒着飞去,与此同时,钉在初号机和二号机三号机身上的使徒的身体分支突然脱离了它们,一起朝零号机飞了过去。
“呵……呼呼呼……好像得救了,这到底怎么了?”明日香大口呼吸着,看着变回原样的身体,有些迷茫。
她抬起头,发现远处,零号机的背上巨大的肿瘤连带着使徒光条一样的身体突然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了。明日香发现零号机的核心鼓胀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恶心的肉团。
她这才明白过来零号机似乎用某种方法把使徒封在了自己核心当中。
真嗣突然觉得身上一阵轻松,他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转过头,看向零号机,顿时,他的眼睛几乎要瞪裂开了。
“丽,可以了,现在立刻弃机逃生”美里急道。
“不行”绫波生平第一次大声道:“要是我离开这里的话,A.T.FEILD也会消失的。”
她坚定的说:“所以,我不能走。”
绫波背过身子,拨动了驾驶座后背的一个点,然后一个把手滚落了出来,绫波看了把手一眼,然后伸手拉起了它。
“丽!!”
“真是太愚蠢了,居然自爆”渚熏看着通讯屏上的绫波,有些不屑的说,他慢慢站了起来,突然,心中一凝。
“唔,这是什么感觉,什么东西进来了?”
滴答!滴答!
渚熏伸手擦拭了一下眼角,发现手上带着的却是透明的液体。
“这是……眼泪?”
他正疑惑不解间,一道紫色的影子从他的眼前掠过,他抬起头,才发现是初号机。
“真嗣?”
该死的,绝对要赶上,不然我……对了,核心,现在零号机的核心一定……
真嗣从肩上的刀库里拿出粒子匕首,打开了开关。
咔!咔!咔!
零号机核心上肉团一样的东西突然发出清脆的声响,同时,肉团一块一块的消失不见了,最后,只剩下肉团底下的,一个发出耀眼白光的核心。
“绫波!!!”
绫波突然听到了一个激烈的声音,她抬起头,却是发现初号机正朝这里飞奔而来。
不,不行!
耀眼的白光从零号机的核心上暴射出来,瞬间把周围的一切裹了进去。
绫波看着眼前的白色。
这样就……可以了!
“轰——”
天在摇,地在抖,连光都扭曲了。
爆炸把一切全都扰乱了。
我的心,竟然,如此疯狂的,想要和一个人相连,我的心,不知不觉间,颤抖着,挣扎着,流血,呼吸着。在这最后一刻,我才恍然惊觉,碇君,我……
绫波发现眼前的一片白色中一个带着微笑的人在渐渐淡去,他是谁?
那是碇司令吗?
……
“咔嚓!”“咔嚓!”
碎裂的声音传入绫波的耳朵,她眼前的白色渐渐散去,心中充满了迷茫。
我怎么还没死?我……那个人是谁?
那个原本已经淡去的人影没有消失,他的轮廓在渐渐消失的白色中清晰起来。
白光已经散去了,绫波清晰地看着眼前的屏幕。
屏幕上,真嗣的脸上的肌肉扭曲着,满头满面的汗水,却在做出一个笑容:“绫波,你没事吧!”
“……”
绫波看着真嗣脸上痛苦的抖动的肌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事就好,呵呵,没事就……咳咳咳……就好”真嗣笑着说,中途因为笑的太厉害,似乎牵动了什么伤口,顿时疼的他哼哼起来,为了掩饰,他咳嗽了几声。
绫波看着他,忽然转向另一个屏幕。
天、地,都变成了一片灰色,仿佛被火烧过了十天十夜的样子。
但是这一切止在了初号机的身前。
初号机此时在零号机的身前,而初号机的面前,它的A.T.FEILD上烂了个巨大的窟窿,一条条裂纹顺着窟窿蔓延到整个A.T.FEILD的角落,绫波刚刚听到的咔嚓声就是A.T.FEILD发出碎裂的声响。
而初号机,它的右手拿着一把粒子震动匕首,左手……它应经没有左手了。
它的左半个身子变得焦黑,左臂自肩膀下还留下一点上臂的部分,整个下臂已经完全消失了,甚至连肩膀上的粒子刀库也不见了。残存的左臂还保持着向前伸的动作,想来之前是做这个身手的动作吧,而断臂对着的地方,是A.T.FEILD的巨大窟窿。
“这是……怎么回事?”绫波呆住了,喃喃道。
“嘿嘿……嘿嘿……”真嗣已经没有解释的力气了。
哗啦!
真嗣的A.T.FEILD整个碎掉了。
时间倒退回几十秒前!
真嗣在看到绫波想要自爆之后,立刻冲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但是脚却本能的朝前飞快的抬起,落下,突然之间,他想到了因为核心反转,零号机的核心现在一定在非常不稳定的状态,同时,和零号机的连接也处于非常不坚固的状态,他用左手拿出右肩刀库的粒子匕首,打开开关,然后交到右手当中。
在零号机核心到达极限,变成白色的光球的那一刻,真嗣冲到了零号机的身前,他没有犹豫,仿佛有人对他说了怎么做一样,他把左手放在了发着光芒的核心上,上手对着核心与零号机之间的缝隙两刀,由于核心变大了,撑破了零号机的装甲板暴露在了外边,于是便与零号机的身体连接的不是那么紧合了,真嗣对着它的缝隙扎了两刀之后,硬生生的把它撬了起来,左臂同时用力,以EVA巨大的腕力,一把把零号机的核心扯了出来,顺势扔了出去,同时张开了A.T.FEILD,挡在了零号机的身体前面。
虽然砍两刀,扯核心,扔出去,张开A.T.FEILD这一系列的动作听起来很繁杂,但是真嗣做起来却只花了不到一秒钟。
可是自爆还是比真嗣想的要快得多。
就在他把核心扔出去并张开A.T.FEILD的瞬间,封印着使徒的核心就爆炸了,收缩到极点的核心松开之后,产生的巨大爆炸即使真嗣张开了A.T.FEILD,也无法抵挡住,冲击波第一时间将真嗣的A.T.FEILD打出了一个大窟窿,让他受了严重的伤,此刻,他的半个身子已经没有知觉了。
轰!
真嗣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整个第一发令所的人几乎都要崩溃了,尤其是碇源堂,他此刻可以说……毛发倒竖,嚼唇嚼舌,满脸狰狞,眼睛里满是血丝。
看到初号机没有事之后,他大口的松了口气。
美里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屏幕上的四台EVA,此刻她的心中像是一锅不小心打翻了五味瓶的麻辣豆腐,各种复杂的滋味都有。
“确认……目标,然后进行EVA的回收工作”美里有些机械的说。
“嗯”日向机械的回答。
美里眯着眼睛。
真嗣,你……
在外面,真嗣此刻正在遭受明日香的轰炸。
“喂,大白痴,你怎么才出来,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个死色鬼是怎么对付我们的,三号机上的那个变态佬根本就只会帮倒忙,你……”
“是是是是……”真嗣虽然疼的冷汗直淌,却依旧满脸赔笑,不停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看着屏幕上没有看他的绫波,强忍着胸中的翻滚,有些抱歉说:“绫波,对不起,毁掉了你的零号机,我……”
真嗣突然身子一震,他瞪圆了双眼,僵硬的低下了头,发现初号机的胸口处,一个好像长枪一样的光条正不停地钻出。他缓缓回过头,发现身后带着一条长长地身体。
初号机被刺穿了。这……这是……是使徒!
怎么会?难道在爆炸的最后一瞬间,没有了绫波的A.T.FEILD的束缚,使徒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居然能逃脱吗?
一时间,真嗣脑袋里闪过这个想法。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使徒怎么还没死?”美里大吃一惊。
其他人更是惊呆了,连反应都没有。
使徒的刺穿了初号机之后,整个穿过了初号机,来到零号机的上空。
真嗣双手撑着地面才没有倒下,他不停咳嗽着,胸口火辣撕裂的痛楚让他无法呼吸了,他抬起头,发现停在零号机上空的使徒的身体不像最初看到的那么长了,似乎只有之前的一半长,其中一头参差不齐,微微发黑,身上也不似之前明亮,还满是斑斑驳驳的痕迹,看来爆炸还是对它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使徒停在已经失去核心,无法动弹的零号机上,它没有攻击,而是把自己长条一样的身体收了起来,蜷缩成一团,渐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球形体。
它想干什么?
真嗣咳嗽着,想着。
突然,变成球形体的使徒的身上,出现了一道细纹。
不,不是细纹,是裂缝,使徒的球状身体渐渐裂成了两半,它把自己的身体打开了。
使徒张开了了自己变成球形的身体,露出了里面的部分。
一个暗红的,圆形的,比EVA的核心要大一倍的……核心。
真嗣看着那个红色的核心,愣了两秒,突然醒悟过来,他恐惧的大叫了一声,想要站起来,但是来不及了。
“绫波,快躲……”
红色的核心啪嗒一下掉了下去,而下面,正是,真嗣扯掉零号机核心,露出的空洞。红色的核心准确的掉落在在那空洞当中。
一时间,白光大作。
“咔哒”“咔嚓”“当啷”
白光中,真嗣听到一连串古怪的响声,这不祥的响声每响一次,真嗣的心就不禁抖了一下。
到底怎么了?
白光慢慢散去后,真嗣渐渐看清楚了眼前的场景,焦黑一片的地上,一块又一块,破碎的,裂成两半的,却是……零号机的装甲板,头盔,摄像头。
他的目光向上扬起,顿时,真嗣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呆住了。
一个白色的,浑身赤裸,红色眼睛,却……异常巨大的绫波站在真嗣的面前。
她真的很巨大,比EVA还要高出近一倍,而胸口处……镶嵌着一个巨大的红色光球。
核心!!!
此刻她站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到底是什么?”律子抓着玛雅的椅背,这才勉强没有摔倒:“这到底……”
美里此时也无法继续冷静了,不管是自然地,还是伪装的,她都无法做出冷静的样子了,她颤着声音问日向:“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道”日向此时连话也说不好了:“只是,零号机……插入栓的信号消失了,而且……收不到驾驶员的操纵服里的生命信号了。”
不知怎么的,在外面的真嗣听到一直都没有听到发令所里的人的声音,此刻日向的话却清晰地传到了真嗣耳朵里。
收不到驾驶员的操纵服里的……生命信号了。
……生命信号了。
就在这时,巨大的“绫波”转过脸来,看着真嗣,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碇君吗,呵呵,碇君,跟我融为一体吧。”
熟悉的声音。
“喝……”真嗣猛的道吸了口凉气,瞳孔变成了黑色的针尖。
他看着那白色的“绫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