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把枪确实卖相不佳，枪的颜色是黄色的，但是它的造型……呃，就像两根拧在一起的树藤或树干，除了枪头尖一点。这让它看起来脆弱异常，实在让人无法想象它能消灭使徒。

那就是朗基努斯之枪吗？

“立刻投掷”碇源堂下命令道。

他的语气很沉稳，很镇静，但是冬月却看到他交叉在一起，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目标确认。”

“误差修正完毕。”

“进入倒数，9、8、7……”

零号机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手臂因为太过用力而颤抖起来，它的左脚向前探了一步，用力踏了下去。

“2、1、0！”

绫波用力一咬牙，用尽全力将手里的长枪甩向了天空。

在长枪离开她手的那一刻，长枪变化了。原本双尖的长枪瞬间变化了造型，那分成两份的枪头拧起来的树藤一样拧在了一次，形成了一个螺旋形的枪尖。整个枪身呈流线型，陡然，一道明晃晃的弧光闪现，整个长枪瞬间变得锋芒毕露，。

呜——

长枪带着一种古怪的仿佛某种野兽般的叫声，仿佛活了过来一样，枪身上闪过一抹赤芒，穿透空气，飞向了天空。那巨大的力量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撕开了，变成了一个真空的地带，而天上……它直接将天上的乌云全部扭曲，化为了乌有，飞出了大气层，直逼鸟天使。

瞬间，朗基努斯之枪来到了鸟天使的面前。

咣！！

长枪像刚刚音速矛一样撞在使徒的A.T.FEILD上，停了下来，但是……

原本像是拧在一起的树藤一样的枪身突然张开来，像是打开了一层螺旋包裹的包装纸一样，露出里面好像涡轮一样的部分。

哧——

无数的气流从涡轮中喷涌而出，朗基努斯之枪瞬间旋转起来，像一个锐不可当的钻头一样，瞬间扭曲了挡在前面的A.T.FEILD之墙，穿过了它，刺进了使徒的身体里。

长枪没有停留，啾的一声，像是打穿了一张纸的子弹一样，轻易地穿透了使徒的身体，飞了出去，瞬间飞得无影无踪。

而使徒的身体被朗基努斯之枪贯穿之后，身体立刻扭曲起来，原本身体下侧，那亮蓝色的光球也瞬间破碎了，化作了一个淡淡的光圈，然后揉和在了一起爆发出一阵让人无法注视的光芒。

轰——！！

一个蓝色的十字星在地球的大气上旋转着，亮了几下，然后消失了。

真嗣突然跳了起来——那只是本能反应而已，就像一个身上背着几百斤重的石头的人，突然卸下石头的感觉。他突然觉得浑身一松，像是突然从海底来到了地面一样，而原本倍加痛苦压抑绝望的心痛，变得平和起来。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太舒服了……但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一切，他看到了零号机投掷朗基努斯之枪，他知道这是因为朗基努斯之枪把使徒给干掉了，所以自己才……

该死，该死的，怎么朗基努斯之枪还是用掉了，明明以后还有大用的啊！

真嗣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努力想站直身子，但还是失败了。摇晃了两下，最终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真嗣的手脚抽搐着，眼神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去。

朗基努斯之枪……计划……

“目标，消失。”

“EVA初号机被解放了”玛雅激动地说。

冬月见状急忙问道：“朗基努斯之枪呢？”

“它突破了第一宇宙速度，目前进入了月球轨道并运行”日向说。

冬月的表情变了变：“也就是说，已经不可能回收了。”

“对”日向点了点头：“以现在的科技，根本不可能进行回收。”

冬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了碇源堂一眼。

“进行EVA的回收工作吧”碇源堂说，似乎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优先进行初号机的检查。”

此时，即使再无关紧要的人听到这个命令之后，都不禁生出了一个想法：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自己的儿子。

虽然明白身处他那样的高位，冷漠是必然的，但是……

“真嗣的情况怎么样了？”忍不住瞪了碇源堂一眼，美里问玛雅。

“心里图表显示他已经平定下来了，但是……”玛雅欲言又止。

“怎么了？”美里顿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玛雅轻轻说了一句话，把美里惊呆了。

明日香一从EVA上下来，就觉得全身一阵无力，她努力站来起来，推开了试图给自己检查的医生，四下望了望，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身影。

询问了好几个人之后，明日香才终于知道，真嗣在EVA回收之后，就被紧急送往了NERV中央医院。

没有犹豫，明日香立刻遥遥晃晃的朝医院跑去，路上撞翻了三四个人都没在意。

怎么会？他明明没受伤啊，怎么会在医院，只是被使徒的精神攻击打击了一下罢了，以真嗣那个白痴的粗线条，他怎么会有事啊！

跌跌撞撞的跑到真嗣的病房之后，明日香首先看到的不是真嗣，而是律子和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起来应该是医生。而真嗣则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脸呆滞，似乎被打击得不轻，一副十分沮丧的样子。

明日香没有注意到律子眼里那一抹沉重，打了个招呼，明日香走到窗前，看着真嗣。

“喂，白痴，我来找你算账了”明日香恶狠狠的笑着：“竟让敢那么跟我说话，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快起来站好，让我好好教教你……”

明日香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她刚刚说了那么多话，真嗣别说有反应了，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平时可不是这样的，自己只要一发话，真嗣立刻会老老实实的站在自己面前，连个大气都不敢出，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无视她。

她心中一动，似乎猜到了什么，明日香的手指一抖。她心中惊慌，口中仍道：“喂，你干什么？装死啊！我告诉你，这招没用，你赶快给我……”

律子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明日香的肩膀。

明日香转过头来，看着律子。

“他怎么了？”明日香飞快的说，然后仔细盯着律子的脸，一股不安的感觉缓缓升起。

“他的精神负担太重了”律子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那……那又怎么样？”明日香的声音提高起来，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

“使徒的精神冲击，对他的心理造成了难以想象的伤害，他的心理无法承受这种超过界限的重压，于是……”律子的脸色有些黯然：“他的心理崩溃了。”

“崩……溃？”明日香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遍，想起了使徒那突然暴涨的精神光束，以及真嗣痛苦而疯狂的吼叫，她不由得脸色一变，顿时就相信了。

确实，那种攻击……

咬了咬嘴唇，明日香问道：“他能不能变回……他什么时候能变回来？我是指变成他正常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律子叹了口气。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明日香吼道。

律子摇了摇头：“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使徒的精神攻击直达他的心灵深处，这不仅仅是单纯的精神污染，而是他的精神承受不住重压导致的，想要恢复……非常难。”

“而且”律子转头看着床上的真嗣：“这还要看他本人的意志了。”

明日香看着律子，惊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律子叹了口气，正准备说什么安慰的话，但是忽然，明日香一翻白眼，昏倒在地。

律子一惊，急忙和那个医生把明日香扶起来，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却发现明日香也是因为精神收到了巨大的重压，所以晕了过去。

其实明日香今天也遭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被使徒的精神攻击击中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她当时挺过来了，但是……那种攻击，怎么会立刻消除呢。

而且现在又听到了真嗣这样不好的消息，明日香心中激动，所以晕了过去，大脑为了自我保护，停止了工作，所以她昏了过去。

门外，绫波靠着门边站着，静静地听着律子和明日香的每一句话，她的头有些低垂着，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然后听到里面明日香昏了过去之后，她没有进去，而是转身离开了。

崩溃了……

想恢复……

非常难……

当她转了个弯，来到另一条走廊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嘿，你知道真嗣在哪儿吗？”

绫波转头看向身后，微微怔了一下——她看到了一双和自己一样的红色眼睛。

“咦？你的眼……看来你就是第一适任者呢”渚熏看着绫波地脸，笑了笑：“我看到你投枪的动作了，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是个……唔，更厉害的女孩呢？”

没有理会渚熏的话，绫波问：“你是谁？”

“我叫渚熏，是第五适任者”渚熏笑道。

绫波没有说话，她看着渚熏，微微抿了抿嘴。

渚熏没有在意绫波的目光，他微笑着看着绫波：“看来你也感觉到了呢。”

他笑的很开心的样子：“你……和我，是一样的。”

绫波默默地看着渚熏，半晌，她坚定的吐出一个字：“不。”

渚熏怔了怔，看着绫波。

“我们不一样”绫波缓缓开口：“也许我们长得有些像，但是我们……并不同！”

说完，绫波转身离去。

渚熏看着绫波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古怪，他忽然开口叫道：“等等。”

绫波转过头来，看着渚熏：“还有什么事？”

“你还没有告诉我真嗣在哪儿呢”渚熏说着，把怀里的东西抬了抬。

绫波下意识的把目光向下移了移，看到渚熏怀里的东西时，不禁愣了愣——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

“这是真嗣的东西，他暂时寄放在我这儿了，我想把它还给真嗣，但是我一直找不到他”渚熏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所以能麻烦你告诉我真嗣在哪儿吗？”

绫波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怀里的小猫。

小猫感觉到了绫波的目光，转过头来她，却是张嘴喵喵的叫了一声。只是那声音，比蚊子扇翅膀的声音大不了多少。

绫波怔了一下。

她看着小猫黑色的乌溜溜的眼睛，停了一下，她开口道：“给我吧！”

说着，她朝渚熏伸出了双手。

渚熏一愣，看了绫波的手一眼，笑了：“你还真是好心啊，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真嗣在哪儿，你却想帮我送东西……这还真不赖。”

他大大方方的把小猫交到绫波的手中，然后拍拍手掌，一副卸下重担的轻松模样。

绫波捧着小猫——她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抱这个满身白毛的小家伙，她几乎像是虔诚的教徒捧着圣杯一样捧着小猫，双手托着它一动也不敢动，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试探的用一只手抱着将它搂在怀里。

看到小猫稳稳当当的呆在自己怀里，绫波仿佛松了口气。

“不至于吧”渚熏看着显得很笨拙的绫波，有些哭笑不得。

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随身听，递到绫波面前：“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个也是真嗣的，麻烦你交给他吧。”

嘿，他还怪不客气的！

但是绫波没有说话，默默地伸手接过，同时小心的搂着怀里得小猫。

没有再看渚熏一眼，绫波转身离开了。

渚熏站在原地，看着绫波，他的笑容消失了，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不高兴。

绫波没有把猫交给真嗣，因为真嗣现在已经……所以根本就不可能交给他。同样的，绫波也没有把猫交给美里和……明日香，而是把猫带回了自己家。

晚上，在灯光下，绫波看着眼前的这个动来动去的小东西，即使她平时似乎什么也不在乎，此时也忍不住想：我把它带回来干什么？

绫波转脸看了看旁边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包装袋，里面满是猫饼干——刚刚回来的时候她在路边的超市买的。

她拿出里面装着的猫饼干，找了个盘子倒了一点，然后放到小猫面前。

小猫闻到味儿立马朝盘子跑了过去，扑在上面，小爪子搂着盘子边就不松了。

绫波看了小猫一眼，然后透过窗帘的缝隙，就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出神。

咯咯咯……咔咔咔……

绫波突然觉得脚边有什么东西，她垂下头，发现小猫正蹭着她的腿，喵喵直叫，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绫波回头看了那个餐盘一眼，有些疑惑——里面的东西根本没少过。

看小猫的样子，显然是饿的想吃东西，但是自己给它倒了猫饼干了啊，它怎么不吃啊？

她走过去，拿起盘子看了看，发现饼干上满是齿痕。

绫波明白了，小猫还小，牙还没长全，根本咬不动那么硬的猫饼干。

她穿上鞋，出门，重新买了一袋鱼回来，有鲤鱼，鲢鱼，鲫鱼等等，然后……

绫波看着袋子里的鱼，然后目测了一下眼前小猫的体积……

好吧，最小的沙丁鱼都跟小猫一样大，显然不适合小猫吃的小鱼（多新鲜啊，哪家超市闲的没事卖那么多小鱼啊！）。

绫波放下袋子，仔细想了一会儿，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化冻之后倒在了盘子里。

小猫欢快的叫了一声，然后垂下头，伸出舌头不停的舔着。

绫波看着小猫，心中生出一股迷茫。

自己虽然平时不太在意这些，但是自己不是白痴，这些基础的东西应该知道的。自己看过书，知道这么小的猫应该是要喝奶的，但是为什么自己刚刚居然还会去喂它硬饼干，还专门跑出去做无用功买鱼呢？

她眨了眨眼，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刚刚对于这些一点也没有想到，这些她都是知道的，但是知道为什么没想起来呢？

忘了！

绫波突然想到了一个连自己也不相信的可能。

自己怎么可能会忘呢？

是自己刚刚在想什么吗？所以才忘了？？

但是自己刚刚想什么了呢？自己似乎什么也没想，自己脑子里好像白纸一样，什么没有……

其实绫波还有一件事没有想起来，就是她可以跟超市的店员说，买一些小的很猫吃的猫粮，店员一定会帮她找到的这种猫粮的。

过了一会儿，绫波把目光转向桌上，不再想之前那些没有头绪的事了。

桌上是渚熏交给她的随身听，她看了随身听一眼，然后拿起它，抽出耳机戴在耳朵上，按下了开关，但是没有声音。

碇君听的，会是什么呢？

良久的寂静。

她这才发现随身听里的电池已经没电了。

绫波拿着不能听的随身听放在眼前，注视良久，然后眨了眨眼。

她没有想起一样再出去，去买电池，而是摘下了耳机，把随身听放到枕头边，然后像之前一样把目光投向窗外。

突然，她站了起来，第一次把窗帘拉开了。

窗外的夜空中，一个洁白饱满的球体挂在空中——月亮，这么圆的月亮。

这是第二次见到这么圆的月亮呢！

绫波忍不住想起七月末的那一天晚上，那天，月亮也是这么圆。

那个时候……

他的手好像被烫伤了。

她垂下头，看向自己的手，看着上面的创可贴。

我……

三天来，明日香每天都去NERV的医院去，去看真嗣。

其实明日香当时也就是精神重压太大了，一时间经受不住，所以晕了过去，时候休息了一天，就恢复了以往的精神头，现在她一点事也没有。

但是真嗣就不行了，他依旧是那副呆滞模样。

想起真嗣的笑脸，在看着真嗣现在面无表情的样子，明日香突然感觉非常……后悔！对是后悔。

虽然没有人跟她说，甚至连提都没提，但是明日香知道，真嗣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那个时候，要是自己服从命令撤退的话，到时候在高空距离拖曳狙击枪进行狙击使徒，也许真嗣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他是为了救我……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美里还一直在安慰她，说什么真嗣一定能康复的……她看起来比所有人都要伤心，但是每天晚上都会红着眼睛，像安慰自己一样安慰明日香。而且就连加持先生也这么安慰她——生平第一次，明日香不想听加持这么说话。

他们明明都知道真嗣的情况是我造成的，但是却都是在安慰我，为什么……

为什么不好好说我几句，骂我一顿！

想起真嗣那天的话语。

“我一直在看着你啊！”

第一次听到的话语，但是说着句话的人已经……

一直以来，我都是在做什么？那个家伙，他竟然会为了我……

来到病房门前，明日香止住了自己的思绪。她拉开真嗣病房的门，朝里面一扫，果然，里面还有别人。

绫波坐在病床前，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一本书。

明日香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三天以来，每次她都会在真嗣的病房里碰到绫波，但是她从来都没和绫波说过一句话……因为每次绫波一见到她来，就会一言不发，立刻离开，今天也一样。

她走进病房之后，绫波抬起头，看了明日香一眼，脸上面无表情。对于明日香的到来，绫波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合上书本，站起来离开了。

明日香没有出声，也没有看绫波，只是等绫波走出去之后，才慢慢叹了口气。不知怎么的，现在每次一见到绫波，明日香都觉得特别别扭，十分尴尬。

至于原因吗？可能是上次在电梯里，自己想打她的缘故吧，或者是因为她当时的话。

“我不是人偶！”

更是因为……

不管怎么说，因为绫波的缘故，明日香觉得自己不像是来探望病人的，倒像是来做监狱看守的……自己一来，她就走，这算什么，怎么好像她到点了自己来换她的班看守囚犯似的。

而且明日香总觉得这个娇气包这几天变得有些不对劲，以前看她的眼神是无视，现在看她的眼神是……

深吸了口气，她慢慢走到真嗣的面前，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空洞的眼神。

明日香叹了口气，伸手揪了揪真嗣额前的一缕头发：“喂，白痴，你快醒醒啊！”

但是真嗣怎么可能有反应呢！

明日香也不在意，慢悠悠的走到绫波坐的椅子前坐下：“都三天了，你这个白痴怎么还不醒啊，我都要被美里做的饭给弄死了，你再不回来的话……”

她突然沉默了，看着真嗣的脸，明日香的眼睛闪烁了一下。

良久，她才重新开口，问出了三天来，自己一直想问，而又没有问的问题。

“那个时候，你说，嗯，‘你在看着我’，这话是谁教你的？”明日香嘲笑道：“我可是知道哦，你自己是说不出来的，你顶多也就从八点档狗血电视剧里学了两句烂台词，这样的话你是肯定说不出来的，喂，这句话是谁教你的？”

真嗣只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明日香见状反而有些轻松的样子，因为刚刚这些话，要是真嗣清醒的时候，她多半是说不出来的，但是现在真嗣在“昏迷”中，那么，也就无所谓了。她又低声说了一句：“而且你说的一直在看着我，是不是真的？”

真嗣依旧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明日香并不在意笑了笑，换了个话题：“喂，到今天为止，那个女人来了四次啦，每次都在呆那么长时间，就那么守着你干坐着，嗨，你好歹和人家说点什么啊。哼，不过她也真是能装，拿着本书在这儿做样子，她那一页都看了四天了。切，真是的，傻子也能看出来她的心思了……”

这才是明日香觉得最别扭的原因……

在门外，绫波并没有离开，而是靠着门口的墙站着，听着里面明日香的话，表情平静，只是手里的书却被她捏的有些褶皱了。

看着她？碇，一直在看着她？

绫波转身离开了。

而就在这时，屋里嘴巴一直不停的明日香突然住了口。

无他，此时真嗣突然眨了眨眼，原本呆滞的眼睛突然变得有神起来。

他有些僵硬的动了动脖子，然后慢慢坐了起来，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发现了明日香，眼睛顿时一亮。

“嗨，明日香，早上好”真嗣打了个招呼。

明日香眼睛瞪得滚圆，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真嗣，嘴巴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怎么了？”真嗣似乎有些疑惑。

明日香突然张大了嘴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咔嚓！！

玻璃碎了。

怎么碎了？

被震碎的！！

被什么震碎的？

明日香的声音。

真嗣又晕了过去。

怎么晕的？

被明日香的声音震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