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对该职业的好奇，和对妹妹职业关心的，我认真听了叶子的话。
“挺可以啊，表演才艺，只是没想到她都会跳舞，画画，还有网络游戏，以前从来都不碰的，还有助眠，这倒是挺新奇的，叫什么as……”
“asmr”叶子还补充道，“正经的。”
不知为何我心里有一种孩子长大了能赚钱的感动，和自豪感，如果我真的死去，知晓妹妹靠自己衣食无忧，含笑九泉也就这样了。
“她……过的不错嘛。”我说。
叶子右手拍自己胸口“比我在家死赖着强多了。”说完，她一点不害臊的笑起来。
身边医生护士病人匆匆路过，再转过弯就到了我的病房。
在此之前我还是不太放心，我又想起小时候在外工作的状态，问楚言儿看她样子是不行的，在离我的病房不过五六米的距离，我握紧轮子，刹车停住。
“安全吗，我的意思是……我妹妹这个工作不会被什么压榨，她会不会不愿意之类的，叶子，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我和她关系就那样，我问她，她回答是很难的，能不能给我说说她……喜欢这个工作吗？”
叶子“啊？”的一声，这涉及到她的知识盲区，看起来有点儿慌乱，“我不太清楚啊，就是……”叶子努力想着，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在斟酌下来该回答的话。
“感觉挺开心的。
听到这话，我很是欣慰。
“站着挣钱，争气，比当年的我强。”
叶子噗嗤一笑，而后对我叹了一口气。
“没必要这样妄自菲薄，为了家人，不寒碜。”
我出奇的抬头凝望她的脸庞，叶子并没有直视我，一个劲儿的推着轮椅进入病房。
她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病房内只有楚言儿，她轻松惬意的坐在病床上，不是我的，是一个空位，估计要是坐在我的床上，会觉得恶心？当然这只是我猜的，对此胡思乱想，我自嘲般苦笑起来。
她满脸笑意，笑靥如花，双手抱着背面全是动漫图像的手机，发自内心的笑着，手机在播放视频，过了一会儿又重播一下，是那种很短的视频。
见到这种情况，果然我还是落后于时代太久了，这……有那么开心吗？对这个让妹妹笑逐颜开的短视频，我竟然很羡慕这种逗人笑的能力，楚言儿这态度对我该多好。
太卑微了吧，我。
吐槽一下自己，重拾心态，我淡然开口对楚言儿道“医生说问题不大，只是叫我在医院修养几阵，便可以回家。”
叶子又继续补充道“我把轮椅带来了，最好别让他自作主张的乱走，言儿你的守着点儿，别不挂在心上。”
楚言儿闻言关掉手机，今天她的心情看起来非常不错，没有出言讽刺，冷眼嘲讽，单单一个“嗯”就答应下来。
“那就好……”我安心了不少。
“那就好”叶子舒了一口气，吐出我的心里话。
此时楚言儿突然一把拉住叶子。
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她凑到叶子耳朵故意压低声音，嘘声嘘气的说，事实上我觉得她这个所谓的小声，是那种我依旧能够毫不费力听到她说的什么话的小声。
故意的，我没多想，就判断下来。
“他还记得，你是他女朋友不？”
啥？我人傻了？
叶子横了楚言儿一样，明显她察觉到我的异样，让她不知道说什么接楚言儿的问题。有点下不来台，很是尴尬。
“他……他还在恢复，再说了，都分手了，这些都只是次要的啊，言儿你别那么大声，他听到了。”
叶子急了，拉着楚言儿离开病房，然后带着口胡，小声的对楚言儿说，这次是真的小声，病房的男子除非有顺风耳才听得到。
楚言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又是委屈又是抱歉的嘀咕着，让人觉得，我啊，明明实在帮你唉，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啊，难过！
“我的疏忽，对不起啊，叶子，那……他想起来没有？”楚言儿抓住不放。
不对劲，不对劲，我心里反复念，回味叶子的所作所为，和看我的神态。
不是吧，太意外了。
看到两人离开，不用猜都知道是在讨论关于我是否还记得叶子女朋友的事，我稳住波荡的心，但此时又不知道该干什么，感觉像个无所事事的呆头鹅。
我犹豫的看着门口，带着口吃叫“妹……妹儿”，叶子闻声露出半个头，看到我伸手，连忙而至。
“喝水不？还是上厕所？”
我摇头，以带有打量意味的眼神看着她，这只是一瞬，她快速转过身去。
见到此景，我更是不好意思，内心埋怨自己是不是太不尊重人家了。
楚言儿双手抱胸慢慢走过来，一脸扫兴，甚至瞪我一眼，表达不满。
我顿时换脸，严肃起来，回瞪她，虽然她不是小时候的她，有个性，至少我的哥哥身份不能输，我也是有面子的。
只是说到钱这个问题，我泄气至少一半。
“医药费，住院费多少？钱够吗？”我迅速的说出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楚言儿噗嗤笑出来，抖双肩，很是不屑道，“钱？这玩意儿，我有的是！我会缺你那点儿医药费？你就放心躺在这儿吧……别问这种无聊可笑的问题。”
我很讨厌这种态度，钱怎么就无聊可笑了，修仙世界我还节约，钱是可以和命挂上钩的，她这样，完全不是个成年人的样子。太浮躁了，但是……怎么说呢，我没有继续争论她态度语气问题。
仅仅叹息摇头，带着失望。
她好像察觉到我的神态，我看她竟然有些轻微的慌张，右手的四根手指紧紧攥着大拇指。
“我去拿药，路上都忘记拿药了。”叶子快步离去，我和楚言儿都没有拦她，至今那种尴尬的气氛还在弥漫不散。
“谢谢，叶子，麻烦了……”我向叶子招手。
…………
楚言儿坐在刚才她玩手机的那个病床上，自顾自的玩着，我和她的距离不过两病床的距离，但心里真的如同天堑，通都不通。
她又在笑，有时大声有时小声，偶尔还对手机说话。
“我和叶子是怎么回事儿。”我冷不丁的说出来。
“只耍了一周就分手的的情侣。”楚言儿迅速接下，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平淡，或许她知道之前语气太刺人了？
一周，我咀嚼这两个字，我以前不在的时候，看来发生了许多事，不仅是楚言儿，我的病，还有叶子关系……
“既然分手，而且才情侣一周，那她为什么会帮我做到这种程度？”说完，我望着门口，刚才隔壁开门声让我误以为叶子回来了。
楚言儿依旧玩着手机，却有些心不在焉，无意识滑着屏幕，“看你可怜？她是个很善良的人，这几天相处你应该明白。”
这话算是聊死了，楚言儿拒绝回答，或许不知道或许说出来她不爽，这种不爽的感觉大致是自家那么可爱善良的好闺蜜却被自家臭猪哥给拱了那样。
我转移话题道，“我不记得了情侣的事情，你就别难为她了，我连她全名叫啥都不知道。”
楚言儿生气的把手机拍在床上，“我难为什么了啊我，我关心她，想让她离开你个渣男，没有未来的人会浪费她很多东西，青春，你懂的吧？”
我吓了一跳，这不关我事儿啊，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这以前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妹妹这么骂人。
“我……我……算了我不和你争这些，你长大了，我算是管不了你……我现在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总得说一下她全名吧，既然是闺蜜，你该清楚我要是记得全名，至少给她带来安慰之类的。”
楚言儿缓了一口气，不耐烦横了我一眼，又拿起手机，“自己问她。”她说，之前的她看视频得到的好心情在此刻忽然烟消云散。
我皱着眉头不在说话，懒得理她。
…………
同周边行色匆匆的人，叶子快步而行很快就融入了这条河流。
但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去药房先拿药，在她心目中，是把拿药放在末尾的，明显不大重视。
离开病房，她朝着药房相反的方向离去，一路直奔这层楼最远处的女厕所，内急？不是。
入了门，一股子檀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叶子径直来到一个厕间，关上门，迫不及待打开手机，戴上耳机，手机的画面不断闪动，男子的询问声，女子的扑倒，倒下的男子，而后的调情，声音和画面，随着冰冷的屏幕光芒感染者她日渐泛冷的目光，可爱的俏脸早已没有几分钟前的尴尬和羞涩。
她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这段视频，毫无悲喜，视频达到了一个无聊的点，她关掉，又点开实时键。
几分钟又过去了。
哗啦啦……伴随着一道正常不能在正常的冲水声，叶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