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这黑道大哥拿着一堆袋子出门,就是为了打点周边邻居关系?

不,这肯定是所谓的封口费,以后不管在房子周围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声张的那种。

怎么办呢,找人帮忙?

这种时候就算找城中村女帝小海棠也来不及了。

假装不在家?

不可能,我房间这台老旧空调的外机运作起来可是相当吵闹。

“有人在家吗?”

门铃按了半天没有反应,黑道大哥开始喊门。

这种时候不去开门,要是被他发现我在家里的话,后果就更糟了!

站在玄关来回踱步,深呼吸三次,锤了一把胸腔给自己壮胆,猛地拉开家门。

斜梳的刘海被帽子压在额头上,胡子刮得很干净,看上去很斯文,所以脱去西装之后并不太像个黑道。

这个黑道大哥意外的年轻,也是,女儿还这么小,做父亲的年龄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可各种各样的影视作品告诉我们,这种貌似斯文的人才是深藏不露的典型,就像致命的眼镜蛇,只会在你放松警惕刹那给你来一口毒液。

“你、你、你好,请问找、找、找哪位?”

糟了,太紧张导致说话时舌头都捋不直了。

“哎呀,少年你结巴吗?”

“没有,就是有点紧张。”

“我是今天开始搬到隔壁的,我叫烛北海,蜡烛的烛,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北海哥就行,兄弟们都这么叫。”

你一个带孩子的大叔,让我一个高中生叫哥?、

北海叔还差不多。

“这是一点小小的礼物,不必客气。”

他左手从右手上顺过一个纸袋子,满面含笑的递给了我。

“谢谢北海哥。”我接过纸袋,“我叫常凯,常凯申的常凯。”

“哎呀,少年你还手抖的吗?”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抖得跟帕金森发作了似得。

“没有,就是有点紧张。”

“别紧张,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嘛。”

你笑眯眯的样子就吓死个人了好嘛!

“说起来最近天气真热呢…这种日子还是呆在家里好啊…”

这么说着的北海叔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透过敞开的领口我瞥见的是…好大一片黑压压的刺青纹身,那个爪子,是青龙吗?

管他喵的纹的是什么!总之这纹身可是他黑道身份的证明啊!是故意露给我看的吗?示威?今后要一直和这么可怕的人当邻居?

要是得罪了他,会不会被切了小茶壶送去当偶像?

“哎呦?少年,你是不是全身都在抖?”

“不,抖得不是我,是地球,这是地壳板块运动引起的局部性震动反馈。”

我在说些什么东西。

“这么说来,我家还有个十岁的小女儿。”

就是那个看上去很软很乖的小女孩吧,但愿不是什么自我中心的超能力少女就好。

“我一个大男人独自带个女儿,很多时候都不太方便,到时候还请你多多照顾了。”

“我懂,我懂。”

毕竟砍人剁手脚之类的画面,还会不方便让小孩子看到嘛。

“对了,你家大人在家吗?”

“啊哈哈,我爹上班去了,我娘从小就失踪了。”

听闻我家只有老爹,这个黑道男儿脸上也浮现出寂落的神情 。

“单亲家庭吗,我这边也是啊,你父亲一个人把你拉扯大,肯定很辛苦吧?”

那可太辛苦了,不如说只要还有女性恐惧症,他怎么样都会活的很辛苦。

“天气太热,我还要去周围其他邻居哪里拜访,那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改天你父亲在家的时候,我再带女儿上门问候,告辞。”

“诶,您走好。”

北海叔转身离去,透过汗湿半透的白衬衫…可以看到他背上也满是刺青。

从头到尾都是客客气气的对话,没有什么威胁性的话语,可他多半就是黑道没跑了。

要跟黑道做邻居还是太吓人了,但愿不要发生什么糟心事才好。

提着纸袋回到了房间,胆颤惊心地打开了包装,结果只是普通的糕饼礼盒,我还以为……

也是,就算是黑道,也没可能出手就给邻居送钱撒币的。

我的房间有一个阳台和一扇窗户,阳台面向正门和庭院,而书桌后的那扇窗则面向了邻居家的房子。时不时能看到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在房间里跑动,十分活泼可爱,尚若不是个黑道大小姐,光是这样看着倒也是赏心悦目的享受。

但现在我怕看多了被她爹把眼珠子挖出来,因此把百叶窗给拉上了。

手机响了。

是小海棠。

“喂,什么事?”

“委座!我知道去哪里玩了!”

“所以说外面这么热,为什么还要出门啦?我一分钟都不想离开房间。”

“我找了个你绝对可以接受的地方!”

“什么地方?”

“‘水世界’室内水上乐园!虽说正在试营业阶段,我有办法搞到入场门票哦!”

“水世界”,我知道这个,因为最近天气很热,所以这种大型设施经常会被提到,因此也上网搜过相关内容。

作为新建成的巨蛋型室内水上乐园,目前还没正式开业,真亏小海棠能够搞到门票。

不但有凉爽的室内冷气,而且试营业也就意味着场内不会出现下饺子一般人挤人的情况。

“这个不错呢,什么时候?”

“啊,因为预定的人很多,所以团体票要排到后天,也就是周日,你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团体票?你具体打算找哪些人?”

“你、赵兆和橘子,然后就是我学生会的同伴,你还想带朋友一起的话也可以,团体票最大人数十二人呢。”

“我打算再邀请两位朋友…可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接受…到时候再说吧。”

谭凛花的问题一直压在我心头,挥之不去,想来他也考虑了一周了,不管能不能成,是时候找出来谈谈了。

“行,反正还有名额,不用也浪费了。”

挂完小海棠的电话,我把去水世界的事情给严流转和谭凛花发了过去,问他们是否愿意参加。

其实我跟严流转实在称不上熟悉,要不是放暑假之前迟到了一次,他大概都记不住我的名字。

结果他回复意外的快,言简意赅,谭凛花去的话,他就跟着去。

虽然嘴上不说,脸上也看不出来,但是这家伙其实很关心谭凛花的情况吗?

倒是谭凛花一直没有回复消息。

我呆坐着等了一会儿,又如同往常一样开始打电动,打到下午三四点的样子,提着菜篮子出门买菜,着手准备晚餐。

我自己都感觉自己特别持家,我搞不好还挺适合做这些的……

“我们回来了。”

是老爹和巫晴岚。

西装这东西,真的挺看人的。

隔壁烛北海大哥穿着就像个心狠手辣的黑道大哥。

我老爹同样一身黑西装,看着就是个任劳任怨的精英社畜。

晴岚哥更糟糕了,他骨架子小根本撑不起西装,还懒懒散散的驼着背,活像个地铁站门口那些发小广告的房屋销售……业绩特别差的那款。

“噢噢!今晚小凯厨房的菜单是咖喱吗?”

小凯厨房是哪来的三流美食节目吗?

巫晴岚基本上给什么吃什么,既不挑食,也不见外,自己就坐下来吃了。

“儿啊,最近做的菜是不是越来越简单了……”

相比之下自家老爹还在挑刺,咖喱要做好麻烦的一批好吗!

“咖喱的话,明天的伙食也能解决了。”

“其实,关于常叔的治疗,本天才又想出了一个新的方法。”

老爹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抵触:“你又要做什么吗?”

老爹自从经历了“莫妮卡事件”,精神一直不太好,galgame也不敢玩了。

因此也开始拒绝治疗,自暴自弃。

“这次的治疗方法虽然有些激进,但是只要做好准备工作,还是比较安全的!”

他扒拉一口咖喱饭。

“名称就叫【隔离性接触治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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