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离开了……

从故事的开始,他就有随意离开的权利。

从他变得特殊开始,我就应该已经适应了这些才对,可是每当这些远超预计的事情发生时,自己还是会始料未及,苦思冥想许久,搞不清楚原因。

为此,我问过“茧”大人,想要知道为什么他的故事如此特别,为什么别人的冒险都是色彩缤纷斑斓,充斥着龙与地下城波澜壮阔的世界。而他却好似只在乎自己,活在真实的世界内。我甚至一度认为地下城的系统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仅仅除了他是这样外,其他人都表现的非常正常。

“茧”大人没有回答我,一如既往的对关于他的问题保持缄默的态度。只是在临走时她放下了我这次记录的零散故事,既不对此批判,也不表示赞扬,而是故弄玄虚般地说了句,“答案就在你的心里。”

根本没有……

我要是知道的话还需要鼓起必死的勇气,去越俎代庖吗?

既奇怪又好奇,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若是下次见了光,又发生一些我所不能控制的事的话……

想都不敢想。

躺在床上的我仰着头,高举刚刚配发下来的新式“古籍”——一个十二寸大小,一整面都反射着我散开淡紫色头发的亮灰色古怪机器。看着那光亮屏幕中反射的那忧郁色双瞳,叹息不禁又从我的喉咙滑出。

手指不禁触碰到了边缘的按键,骤亮的屏幕顿时闪瞎了我的眼睛。手一滑,一没抓紧,整个“古籍”硬生生地砸在了我的脸上,连同那三百克左右的质量与二十厘米高的重力势能一起砸扁了我的鼻子。

“呜哇!”

当即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双手捂着鼻梁跪坐在床上,整个人都疼痛的缩在一起,为自己的愚蠢而欲哭无泪。

刚才自己一定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开机键,明明说明书我都看了好几遍了,为什么还会犯这样的错啊。虽然比起之前一公斤左右的“古籍”轻了太多太多,但这金属材质一下子砸在鼻子上的感受绝对比纸要疼数倍。

说到底,为什么一下子就要换成这个呀!

说什么“原来的古籍实在是太沉了,这样你一来方便,二来也能接触一下新的事物”,到头来就是换成了新的平板电脑啊!

我对“茧”大人在临走时说的“基础功能和原本的古籍一样”十分怀疑。

一手捂着依旧通红的鼻梁,一手打开“古籍”。

确实……打开的第一个应用就是书写故事用的纸面。而且也不知道“茧”大人用了什么黑魔法,明明之前还是硬邦邦的玻璃平板,此时手摸在屏幕却有种触碰实体书的感觉。

“我记得……说明书上有写可以用钢笔写……”

星期日不愿从床上走下的我伸直了手臂从床头上抓住一支笔,半信半疑地在屏幕上画下。

“真的不会把屏幕划花吧……”

笔尖点到屏幕上,传来的触感截然不同。羊皮纸**墨水的声音是如此悦耳,“沙沙”的触感与笔尖的摩擦触感更是熟悉浑身酥软。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如此照顾我感受的“茧”大人实在是太好了!

关掉应用,屏幕的质感瞬间恢复到了之前坚硬的玻璃。

“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滑动屏幕,十几个见都没见过的图标挤满了屏幕。

这或许就是她所说的体验新鲜事物吧……

“星座占卜……说起来,我是巨蟹座的吧。”

手指窜动,将自己名字输入进去。

“今日您的运势欠佳,实际上,是很差很差很差,千万不要出门。”

呜哇……虽然说这有些迷信,但也不至于解释的这么直接了吧。

不过反正是周日,一个人窝在家里就挺好。

关掉应用,我将剩余的一个个点开,基本上除了一少部分休闲用的游戏以外,大部分都和我的工作有关。字典,百科全书,故事大全,甚至之前我写过的故事都可以一并在这里查到。之前的古籍因为太过厚重基本上在写过四个人的地下城冒险后就不得不更换新的内容页,而上交的故事到了“茧”大人那边后,我也没勇气去再要回来。

毕竟……

能容忍跟得了我那糟糕的笔墨已经是对我天大的宽容了,实在是无法想象开口后她厌恶的神色啊!

抱着平板在床上咕噜咕噜地滚了好几个来回,弄得整个床单都翻了个底朝天后我才从恐惧感中恢复。身体弯下了床,背靠着床边的软垫,头枕着地毯,下半身依旧摊在床上,上半身却几乎倒立的我将平板放于伸直的双臂顶端,立在地毯上。刘海被重力扯得翻了个身,紫色的长发如水流顺着地毯的纹路流向四周,倒灌的血液让大脑处于充血状态。

虽然有些奇怪,但这是我最喜欢的动作。

就和某些奇怪的作家总喜欢熬夜,总喜欢在似睡非睡,半梦半醒之间激性自己,以换得那如梦似的灵感一样。这样的动作能让我以不同的视角观察整个世界,充血的大脑也比以往任何都要灵敏。

不过,这种事情真的只能一个人在家做。

手指滑动,落在了不久前光的故事上。有些犹豫,稍显迟疑,但内心的声音还是让我按了下去。

果然……还是不一样。

重新看了一遍他的故事,其间透露着少见且难以名状的异样感。

是因为他的故事**现了我吗?

会吗……诶?

这里写错了吗?

“耳边传来吱吱作响的痛感……”

“叮!”

忽然,正当我在推敲这句话是否是我当时的笔误时,门口竟然传来了来客才有的铃声。

今天可是周日啊!根本没人跟我说过周日也要工作!

而且我做这行也不少时间了,从来没见过周日来的客人啊!

“唰……”

腰部孱弱的力量让我没来得及起身,电梯已经到站。伴随着从内而外森森白雾与产生丁达尔效应的光柱,一位高挑了许多的男子从中站了出来。

左顾右盼,最终用那如冬季大三角星座漆黑却闪耀的眸看到了倒立着倒在床边的我。

目光撞在一起。

“呀!”

尖叫一声,连滚带爬毫不顾忌形象,扯着自己的睡衣捂着下体翻过了身子。也不知道是因太生气还是太羞涩涨红了脸,狠狠地盯着来者。

是的……他又来了。

以招牌式打破一切常识的开场,闯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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