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就在武鸣骑着乌骓在这片地界四处游走的时候,一阵轰隆隆的轰鸣从远处传来,逐渐变得清晰。

武鸣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循着声音望去,却见不远处烟尘飞舞,似乎有什么生物群正奔跑着向着自己这里冲来?

“什么东西?”武鸣愣了愣,却见远方一群火红色的老鼠正急速奔跑过来。

“老鼠?要不要这么准?我刚说连个老鼠都没有你就送我这么多?”武鸣无语道,一拉乌骓的缰绳道:“乌骓,走,绕开他们。”

虽然对武鸣来说,将这群老鼠全部杀死都没有问题,但是现在,武鸣真的没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乌骓通人性的叫了两声,迈动四个健壮的马蹄,黑色的浊焰在脚下燃起,速度向着一个方向跑去,所过之地,留下了一道笔直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直线。

飞快的逃离了那群行军鼠,乌骓带着武鸣翻过了一座光秃秃的红色山峰,一道黑褐色的石碑出现在了武鸣面前,高大的石碑足有三米长,一米宽,上面铁画银钩的刻画着四个大字【鬼蜮战场】,石碑下,一柄已经生锈的长剑斜插在地上,一件破烂的带着黑褐色污渍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数个破碎的头骨零星的散落在石碑旁边,两只红色的乌鸦站在石碑上,瞪着眼睛看着武鸣,看上去格外诡异。

“鬼蜮战场?”

武鸣奇怪的看着眼前的石碑,在石碑身后,竟然是一片墨绿色的草地。

“有意思。”武鸣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勒了勒缰绳,示意乌骓过去看看,却不料乌骓刚要踏过石碑,石碑上两只乌鸦突然飞了起来,挡在了武鸣面前。

“凡人不可过!”

“过碑须闭眼!”

两只乌鸦在武鸣眼前一人一句说道,武鸣看着这两只在自己面前不断重复这两句话的乌鸦眉毛皱了皱,却是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鬼蜮战场有意思了。

“走!”

武鸣勒了下缰绳道。乌骓马一步踏过石碑,在这一瞬间,武鸣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一片扭曲,似乎有无数的人在自己面前呐喊,走动,厮杀。

“呜~”

武鸣用力摇了摇头,眼前的景色渐渐变得真实,这时,武鸣却惊骇的发现,自己此时穿着一身破旧的皮甲,拿着一把弯刀出现在了战场上,在自己眼前,正在交战的两军正在奋力厮杀,武鸣看着一个和自己穿着一样皮甲的战士被一刀斩断了头颅,鲜红的鲜血从断了的脖子上喷涌而出,洒了武鸣一脸,温热,腥臭,武鸣摸了摸脸,却见那刚才看起来红色的鲜血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黑色的粘稠的液体,看上去极其恶心。武鸣再去看那些交战的战士,却发现那些战士仿佛也突然之间变得不正常起来,每个战士都是脸色铁青,仿佛死亡了很久的僵尸一般,动作僵硬的进行着厮杀,然后武鸣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战士身上的皮肉一点点变得腐烂,发臭,脱落,长满蛆虫。在看着那些战士慢慢的化作一具具行走的白骨。

最后,当一把刀突然从自己身后穿透了自己的身体,武鸣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身后的骷髅,感受着自己的生命不断流逝。

…………

“呼呼呼……”

武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从地上坐了起来,身边是黑褐色的石碑和正在焦急的看着自己的乌骓马。

武鸣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并没有任何伤口,然后看了看石碑后的那块墨绿色的青草地,一阵风吹过,青草下面隐隐露出了一些破碎的白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刚才……究竟进去没有?”

武鸣眼神中满是不解。

“当康!你没事吧,小主人,你怎么会突然晕过去了?”当康站在武鸣肩上伸出猪蹄点了点武鸣的脸问道。

“康仔?你说我刚才,晕过去了?”武鸣揪着康仔的红毛将它提溜在自己眼前问道。

“当康,放我下来,发型乱了当康。”康仔四只小猪蹄不断在空中划动。武鸣将它放在自己面前,康仔理了理头发道:“是的,当康,刚才主人刚走过石碑就晕过去了当康。”康仔说道。

“我晕过去了?怎么会?我明明看到自己来到了一个战场上,看到无数的人在厮杀,看到他们一点点变成了白骨,然后一群白骨仍在重复他们的动作。”武鸣喃喃自语道,转头看着石碑上那两只红色的乌鸦,两只乌鸦看着武鸣。

“康仔,乌骓,一会儿我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带我走,离开这片地方。”武鸣说道。

“怎么了主人?当康?”康仔看着武鸣等着黑溜溜的小圆眼问道。

武鸣揉了揉它的头发道:“我想证明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

武鸣说着,再次踏步走过了石碑。眼前的景色再次发生了变化。

熟悉的战场,熟悉的衣服,熟悉的那种失去所有力量的感觉,熟悉的士兵在自己面前被杀死。熟悉的刀从自己背后刺来,这次武鸣躲了过去,眼神仔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还没等武鸣看多久,武鸣便发现眼前的一切再次消失了,而自己此时正趴在乌骓背上,已经离开那座石碑很远了。

“离远了就不受影响了吗?”武鸣总结道,看着同样站在马背上的康仔道:“我又晕过去了?”

“是的主人,所以我们就带主人离开了。当康。”康仔说道。

武鸣拍了拍乌骓的背道:“带我回去吧。”

再次来到石碑面前,武鸣摸了摸眼前的石碑,道:“乌骓,康仔,一会儿我再晕过去,保护好我就好,我要探明一件事情。”

“收到当康。”康仔看着武鸣严肃的表情认真的点了点头。乌骓也是叫了两声。

武鸣深吸了一口气,第三次踏过石碑。

一切仿佛就是一个重放的电影,所有的一切都在重演,武鸣看着这群士兵在这片战场里不断厮杀,一个个士兵倒下……然后一具具尸体站了起来,继续厮杀,尸体渐渐腐烂,最后变成了一群白骨在不知疲倦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进行着相同的事情。

然后,在武鸣一阵头晕目眩中,仿佛电影再次重启,武鸣回到了原地,眼前的士兵被一刀砍去头颅,鲜血飞溅——一切重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武鸣眼神中满是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么多的残魂,竟然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坐着同样的事情,然后死了一次,又一次。这是——噩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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