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河市,一条格外幽深的小巷子里,几袋闲置的垃圾被随意地丢在巷子的最深处,因为两边都是高墙的缘故,所以站在巷子口那几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脸也沉浸在黑影中,看不到表情。

但他们手里的自来水管以及管子上正在滴着的鲜血,这些东西已经足够表达他们那看不清的表情了。

三个瘦弱的人影倒在小巷的深处,他们身上遍布着青紫的伤痕,口鼻处还有溢出的鲜血,那些水管上的血迹,想来应该就是他们的了。

“小王八犊子,毛都没长齐就特么出来抢地盘?”

拎着水管的这边,一个裹着头巾的男人上前几步,他蹲在三个人面前抬手揪住其中一个头发比较长的,他看着这个人沾着血污的脸,意外了一下:“哟,这还是个娘们。”

“卧槽?真的假的?”

“嘶——运气不错啊!”

后面的几个人也立马凑了上来,头巾男提着女人的头发站了起来,旁边一个立马就上手解开了她的上衣,天气热,她穿的也不多,脱下一件就只剩下胸罩了。

“嘿,真是,这小屁孩年纪不大,肯定很紧,赶紧爽爽!”

这个女孩确实年纪不大,她现在浑身剧痛,没有力气反抗,只能像一只小兽一样狠狠地瞪着这些人。

哥哥和阿成受得伤还要更重一些,没有人能来救自己。

算了,就当是被猪拱了,出来混总会有这种时候的,反正自己也不是处女了,就希望这几个混蛋都是早泄,赶紧弄完了,她还能带哥哥和阿成回去上药。

衣服被一件件的剥落下来,女孩的年纪比看上去的还要更小一些,虽然身上有很多青紫色的伤痕,但羔羊一样的鲜嫩躯体依旧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令人恶心的舌头从她的胸口舔过,她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有情调的人,很快他们就会刺进自己的身体里,那种感觉她并不陌生,十一岁的时候,阿成发着烧,说很难受的时候,她就自己摸索着和阿成做过,她是从书上看见的,说这样会让人舒服些。

书上还说了,吃好吃的东西也会让人舒服,睡在软软的床上或者是住在有空调的房间里,都会让人很舒服,但这些东西她都没有,她就只有自己。

闭上眼睛,引颈就戮,但就在此时,半空中忽然闪过一道蓝紫色的光芒,大白天的好像有闪电划过一样,一个圆圆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半空中!

赫菲·斯托斯显然对这种情况始料未及,他扑扇着两条肥短的胳膊企图做些什么,但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最终还是“duang”的一声砸了下来!

两个凑得最近的男人当即就被赫菲砸晕了过去。

“草!什么鬼东西?!”

剩下的几个小混混连忙跳开,他们握着手里的自来水管,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肉球,小心翼翼地上去戳了戳。

挺有弹性的,但除此以外似乎并无异样,胆子比较大的头巾男上前两步,抬起手里的水管就朝赫菲的身上抡了过去:“草尼玛的,吓老子一跳!”

水管打在胖子的身上,结结实实的肉感让头巾男心里一安,但这个胖子居然没有发出惨叫,倒是让他挺意外的,就在他抬起手准备给丫再来一下的时候,这个胖子猛然伸出了他的手掌,肥短的五根小指头张得开开的:“等一下!”

胖子抬头,看到悬在自己脑门上的自来水管,那玩意儿上的血迹还没有干,看着就很残忍。

赫菲本来是习惯性地就想惨叫两声先的,但是他皱着眉头扫视了一圈,发现自己的小伙伴们似乎并不在他的身边,微微一愣,到嘴的惨叫就被他给收回去了。

胖子站起来看了看周围,再次确认了一下刘小千他们没有一个在旁边的,这才终于出了口气。

赫菲随意地扭了扭脖子,又握了握手,那些关节像是已经很久没有运动一样发出了爆裂般的响声,身高只有一米五的小胖子看着眼前这些拎着水管的小混混,眼神渐渐浮现出一种此前从未出现过的暴虐。

看来带小孩的活动可以暂告段落了,也给自己放个假吧。

头巾男一愣,他就是个小混混,哪里看得出那么多,只是觉得眼前这个臭小子架子挺大,当时就是一股火冒上来了,我李某人在这一片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丫跟我较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手里水管猛地挥了下来,势大力沉,这要往死了打。

赫菲连看都没看水管一眼,但抬起手来,他依旧准确地接住了这根老式的铸铁管,胖子看着头巾男,问他:“这儿是郢河吗?”

头巾男当然不会乖乖作答,但就在此时,他握着水管的手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灼痛感,他抬头看了一下,随即脸色像是见鬼一样变得苍白了起来。

那根水管,烧的通红!

“啊——”

手掌上的皮肤瞬间溃烂,头巾男捏着自己的手腕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起来。

赫菲看着这个在地上惨叫的渣滓,眼中的狂躁翻涌得更凶猛了,他抬起自己粗壮的小短腿,一脚踢在了头巾男身上。

一个成年男人,被这一脚踢飞出去至少二十多米,一直到砸在小巷对面的墙上,才落了地。

胖子扫了那些混混一眼:“滚。”

这些小角色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二话不说就屁滚尿流地爬走了。

赫菲瞥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两个男人,还有那个被扒得光光的小女孩,问:“这里是郢河吗?”

女孩现在也很害怕,讲道理出来混归出来混,但就算是山鸡浩南,也没有去跟钢铁侠绿巨人PK的吧!

“是……是。”

她回答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赫菲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他看着她的身体,看了好一会儿。

女孩咬了咬嘴唇:“你……您想要的话,我可以给您,但能不能让我先给我哥哥他们上个药,他们这样一直下去,会死的。”

赫菲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陈酒,14了。”

小胖子的脸上全是从未有过的冷漠和挑剔:“为什么不去上学?”

陈酒低着头:“我们都是黑户,父母是偷渡来的中国,他们杀了人,被警方击毙了。”

赫菲看着她,他知道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哥哥……哥哥说他们杀了爸爸妈妈,他们都是坏人,我们不能要坏人的东西。”

胖子点了点头,他看向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哪个是你哥哥?”

“左边的那个。”

胖子走过去,二话没说就是一脚,踢得那个男人飞出去七八米,砸落在垃圾袋中间。

“哥——”陈酒惨叫一声,顾不得自己没穿衣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是从哪里来的力量,她就这么光着身子冲进脏水横流的垃圾袋中间,把那个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她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哭着对胖子说:“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们吧,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们这样的人在你眼里就是虫子,别让我们脏了您的鞋子,放过我们吧,求求您了!”

胖子看着女孩的胸口,准确的说,是看着那个被她抱在胸口里的男人,她的哥哥,胖子说:“看见了吗?就算是痛的没有一点力气了,挚爱的人受伤的时候,她还是能扑过去。可是你呢?”

女孩摇着头:“哥哥……哥哥他们伤的比我重,他们没有力气了。”

赫菲嘲讽地笑了笑,他看着脚边的另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样,一动都没动。

胖子看着他,说:“你再装死,我就让你真的死在这里。”

阿成,女孩在十一岁的时候,仅仅只是为了让发烧的他好受一些,就把第一次给了他,但直到刚刚,那帮混蛋把陈酒剥得精光的时候还一副重伤、人事不省的阿成,在听到胖子的话之后,他抖了抖,然后畏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怎……这……为什……阿成,你……”

陈酒光着身子,怀里抱着她的哥哥,她看着那个本该是竭尽全力保护自己才重伤不省的人,就这么慢吞吞地爬了起来,他看上去有些萎靡,但比起陈酒来,状态要好得多。

十四岁的陈酒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哥哥,他不想动,他不想被揭穿,他紧紧地闭着眼睛,那么用力地闭着眼睛,他咬着牙,整个腮帮子都在颤抖。

感觉……像是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陈酒无力地松开了手,哥哥的脑袋从她的怀里掉出来,撞在了地上,他吃痛“哎哟”了一声。

脱下伪装的赫菲冷酷得像个杀手,陈酒的世界原本虽然斑驳,但至少完整,而赫菲给她的真实,几乎是把那些斑驳的皮肤硬生生撕下来一样,痛的让她几乎绝望。

“跟我走吧。”赫菲把女孩的衣物递到她面前:“正好我需要一个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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