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洗了这么久,难道说你在浴室里射爆了吗?”

我一出浴室,小蕾就带着戏谑的神情对我开黄腔,似乎认定我在浴室里进行了电工作业。

“哼哼哼,别小看我,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压制住了这股邪恶的混沌。”

“哈,那你可别憋急了对我出手啊?”

“行了,快睡吧,明天最后一天上课呢,千万别迟到了。”

虽然以赵兆的成绩…恐怕暑假一小半的时间,都需要在没有空调的暑期补习班度过。

我拉开卧室的柜门,想把冬天的被子搬出来铺作地铺。

“委座,还找什么呢,不来睡觉吗?”说着她侧着身子,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哈?我们一起睡?”

我这才注意到,小蕾是贴着墙睡的,给我在床上留足了空间。难道要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发展到同床共枕眠了吗?

咕咚,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她那就比小海棠强一丢丢的搓衣板身材,为什么整天让我感到口干。

“我们又不是没睡过,看你紧张的。你要是不心疼我的话,大不了把我变回赵兆,让我忍着疼痛陪你睡一觉?”不,我也不想和赵兆睡觉好吧,完全不想,跟山地大猩猩睡觉他翻个身就把我压死了。

即使是和赵兆一起睡,那也是小学之前的事情了,长大了哪里忍受得了和另一个大老爷们挤在一起睡觉啊?

这么一说的话,小时候还加上小海棠三个人一起睡过觉呢。

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了吧,我鬼使神差地爬上了床,在小蕾身边躺下了。

“熄灯咯~”小蕾这么说着,然后摸索到了墙上的开关,啪嗒一下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仅有那皓月的月光透过阳台,在地毯上铺上一层清冷的白霜。

小蕾先我一步闭上了眼睛,发出轻微的鼾声,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化作一道美好的弧线。她那精巧的睡脸比最高档的人偶还要来的端庄秀丽,只是静静地看着就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不如说,安静下来的她,反倒有着更纯粹的女性魅力了。

我又想到她说喜欢我的事情了…

躲避赵妈哪会儿,假如她脸凑上来时我没有表现出退缩,她是否真的会吻上来呢?

不知何时开始,小蕾和赵兆之间的分界线开始变得越发清晰,明明是同一个人,我却下意识的当做两个人来看待,这个兆头有点不妙。

紧接着积压了一天的疲惫感涌了上来,我瞌上眼皮进入了梦乡。

意识朦胧间,额头上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

被闹钟吵醒时,时间刚好7:30。

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鬼压床吗?不,是小蕾压床。

我是背对着小蕾侧身躺着的,此时小蕾正像一只八爪鱼似的,整个人缠在我的背上。两支手臂锁住了我的喉,一条腿锁住我的腰,将我死死的固定在床上。

这丫头是把我当成格斗训练用的假人了吗?

最重要的是被女孩子这么紧贴的抱着,清晨辛苦赶来的陈伯就不愿意离开了……

还好,这时小蕾也被我的动静闹醒了,她松开了锁着我喉咙的双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委座,早上好。”

我转过身子,她正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还打了个可爱的哈欠。

“早,你先去洗漱一下,然后换一下衣服,上学了总得变回去吧。”

“也是呢,必须得变回去啦。”还以为她会抗拒一下,小蕾的表现却意外的豁达。

洗漱完毕,小蕾已经换上了赵兆宽大的男性衣物。

这就要擦去赵兆的名字了,小蕾倒是很平静,但我却慌的不行。

万一赵兆被小蕾的情绪影响的太深,变成基佬想把我给肛了怎么办?就我这一七六身板,还能拦得住他这个打篮球的大前锋不成?

想归想,但是上学时间不等人,已经看腻了的变身特效闪过,小蕾变回了赵兆。

变回来的第一件事情,他按了按自己身上的淤青。

“呜,虽然还是很痛,但是比昨天晚上好像好了。”正如他所说,比起昨晚凄惨的模样,赵兆身上的淤青已经看上去淡了很多。

“这至少说明了,就算你变成了小蕾,赵兆这边的新陈代谢也会继续。那么这就引发了一个新的问题,如果我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使用这本笔记本,能不能延续他的生命?”

赵兆明显对我的研究课题不感兴趣,他摆摆手表示不听,“行了委座,收起你那所谓的探索精神吧,你还打算悬壶济世,普度众生不成?”

“如果我真能做到的话,为什么不做呢。”

下楼之后,发现老爹留下了一锅白粥。

我们就着萝卜干,豆腐乳解决了早饭…总觉得有点缺乏营养。

直到把一锅粥刮的蹭亮,锅底光的当镜子,赵兆都没有提起过小蕾说的话和小蕾做的事,就好像完全不知情一般,嘴里尽是些没营养的怪话。

他不说,我也不好意思开口,总不能问他:“嘿!我的好兄弟,你现在还爱我吗?”,那得多尴尬啊?

好在目前来看,他还没有变成基佬的征兆,相处上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那么他到底是怎么看待小蕾那档事情的呢?我很好奇!他这份心态上的变化,也是对美少女笔记本研究的一环。

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大框眼镜,我只好戴着一副傻气的墨镜出门了,我一直觉得墨镜这东西…在大多数场合下戴出来都挺傻叉的,因为我心目中最适合戴墨镜的角色是龟仙人。

一个浑身上下都是乌青块和血口子,一个脸上戴着墨镜嘴角还有淤青,这种组合走进校门,果然还是被拦下来了。

严流转:“两位同学停一下,你们这身伤什么情况?”

“昨天放学的时候遇到一些小混混,被打了,不过已经报过警了,没事儿了。”这里还是实话实说了,毕竟遇到混混这种事情错不在我们,饶是铁面判官严流转,也应该明白这种道理。

他看着赵兆惨兮兮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打的这么严重,在哪儿遇到那些混混的?警察怎么说?”

“弥丰街。”我这么说的时候,严流转还拿出插在胸前口袋的钢笔,在本子上进行记录,“警察也在搜查那些混混,据说平时都出没在天平商业区,最近知道警察在抓他们,所以就流窜到其他地区去了。”

“有小混混团体在学校附近流窜吗?行吧,我一会儿起草一份告示提醒一下同学们,毕竟暑假注意安全也是很重要的,平平安安回到学校也是我们作为学生的职责。”言罢,还推了推他那副金丝眼镜,尽显特优生本色。

哇,这个人说话这么总是这个调调的,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总给人一种很难相处的感觉。

“另外,在学校的话,尽量不要带墨镜吧?学生守则规定,在校不能有特殊打扮。”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还是扯到墨镜上了啊,但墨镜也算特殊打扮吗?

比起墨镜,我身旁就有位把飞机头挑染成红色搞得自己像跟奥运火炬似得的家伙哦?

注意到我的目光,赵兆吹了吹口哨避开了我的视线,想来是这家伙太高了,所以风纪委员长同学没有注意到头顶吧。

“我的眼镜被那些混混打碎了,戴墨镜也正好遮一下脸上的伤。你看这学期都最后半天了,能不能通融一下?”

我找了个借口打算糊弄过去,没想到严流转换上了一副关切的语气说道:“恩?同学你脸上受伤了吗,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看你妹!关心同学是好事儿,但你怎么不让赵兆脱了衣服给你看他的背呢,那才叫突出一个惨字。

“不用了吧,没什么大碍…而且我摘了眼镜怕对你刺激太大。”

一想到他之前那副失魂落魄的鬼样子,我就心有余悸,就让他的“阿芙洛狄忒”成为一个美丽的幻想吧。

对于我的话,严流转面无表情的歪了歪脑袋,似乎不太理解,继而说道:“同学你放心,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种特殊情况是可以理解的…你们先进去吧,下午就能回去养伤了。”

“啊,那真是谢谢你了~”

虽说是铁面判官,但也是讲道理的人真是太好了。

顺利进了校门,在严流转面前一直没敢说话的赵兆,终于打开了话闸,“厉害啊,严流转这家伙对你还挺讲通情达理的嘛~明明抓我的时候,连对话都无法成立啊?”

“讲不讲道理,那也是看对象的。”

赵兆这种整天就想着如何入侵女校,还在校内传播工口本的家伙,明显已经不在风纪委员长讲道理的范畴了。

“这话我就不爱听——”赵兆刚想辩解些什么,严流转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对了同学,期末成绩的话,已经在告示板上挂出来了,去教室之前就能知道自己成绩了。”

而后,就像是专门说给赵兆听的一样补充道:“各科成绩不及格的倒数十名同学需要补考,并且在暑假参加对应的暑期补习班。”

提到暑期补习班,赵兆面如死灰,脸色差的宛如一具脱水多日的丧尸,看来他对自己的成绩还蛮有自知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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