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我会自行调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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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可能。柳鸢萝是我老婆。”
几乎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那不是开玩笑嘛，怎么可能把学姐让给别的女人。
毕竟学姐她的魅力是整个南绅有目共睹的，在本校有着一堆小迷妹就算了，甚至在外校还有一堆狂热的粉丝——是的，她的美丽是不同于普通的，让别人为之嫉妒的美丽；她的美丽是超凡的，让所有人都无法心生嫉妒的超越之美。
不对，吹过头了。总之我是不会把学姐交给穆怜依的。
穆怜依对我，第一次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我并没有想对她怎样。只想让她成为我的助力。”
“可你究竟打算怎么做呢？难不成真的想要用校董会成员的情妇名单去威胁他们？首先，你真的有名单吗？”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椅子朝前搬了些，“其次，就算你真的有那些名单，你凭什么认为那些老狐狸会乖乖听你的话？你不是连校长都威胁不了吗？”
“话说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当时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不，是真的。那份名单是真实的，我可以保证。”
穆怜依严肃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任何说谎的迹象。
可是她的下一句话就又让我的心情一瞬间跌入了谷底。
“但只有校长一个人有总共十七个情妇，从教授、护士到奶茶店老板娘、程序员鼓励师等等。至于董事会里那七个废物，全部都没有情妇。”穆怜依的语气平静而沉重，“那七个人的手段非常高明，甚至都没有找过外围，而是直接用小黄油来满足自己。”
“等一下等一下。嗯……艹，他们的私生活这么干净的吗！？”
难道《万华镜》《NEKOPARA》《雨恋》这种就能满足他们了吗？
我说，你们混到这种职位还没有情妇，太丢人了吧，赶紧退群去！
“没错。他们家里甚至连硅胶娃娃都没有。”穆怜依说。
“不是，穆教授你到底是怎么收集到这些情报的啊！调查了他们有没有情妇就算了，你为什么连他们家里有没有硅胶娃娃都知道啊！你强闯民宅了吧！”
“我找了一个私家侦探，那个私家侦探收集到了这些情报。”
“可你不是身无分文吗？你就连两个星期前从学姐宿舍里搬出去自己住的时候，都是问她借的钱，还只能租那种冰雹天里还会漏冰雹下来的小破房间。”
穆怜依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左右手十指相扣，脑袋微微向后仰。
“「她」没有钱，不代表「我」也没有。”
听见这句话的我也是有点懵：“哈？你们两个不是一个人吗？就算是人格分裂，你们用的东西也应该一样吧？难不成你们拥有的钱还不一样的？”
“听说过「忒修斯之船」没有？”
“是杰克·斯派洛船长装在玻璃瓶里的那艘船吗？”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很遗憾，不是。”穆怜依用「这家伙真的不学无术」的表情看着我，“「忒修斯之船」是一个著名的悖论，说的就是：如果忒修斯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你的意思是，你瞒着你的另外一个人格偷偷去整容了？”
“啪——”，穆怜依抓起桌上那叠小论文，卷起来，给我脑袋来了一下。
“别开玩笑。我想你应该理解我的意思。没有必要多说，你自己体会去吧。”
我赶紧摸了摸脑袋，在摸到骚气的头发后，庆幸自己没有被她打秃。
然后开启装傻模式：“我还真的不太理解。教授要不你给我讲一下吧？”
“装傻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穆怜依又用红笔戳了戳我的脸，而且戳了一下还不够，她似乎还觉得软软的有些好玩，于是又戳了十几下，一直戳到我变得不耐烦。
“喂喂，教授，你有完没完了啊。不想说就不说呗。”
“你又怎么会不明白呢？我可比你想象的要更了解你。”
我顿时就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股寒意从脚心冒了上来。
如果说这话的是学姐甚至是林青杉柳一刀这俩杂毛，我都不会觉得有任何奇怪的地方——然而说这话的是一个每天只有上课时才会和我见面的教授。每天两节专业课加起来也只有四个小时，而且在这四个小时里面我们说的几乎只有学习的话题。
这样的女人，到底凭什么了解我？难道她和谢幸之一样超级喜欢我？
——ok，yy就到这里。我不认为自己有种马的体质。
“教授，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你早就认识我？”
“也许吧。「她」也许之前见过你，但我没有。”
“既然你没有，又为什么说了解我。”
“因为「忒修斯之船」。”
“哈？”这下我是更加搞不懂了。
“如果我把你的每一块肢体都卸下来，给你换上柳鸢萝的腿、她的手臂、她的腰、她的胸……把你下面那玩意儿拔下来，然后用钻头钻一个洞……那么，在一切都完成之后，对我来说，你是荀袂，还是柳鸢萝呢？——或者，我不用柳鸢萝的肢体，而是克隆一个你，然后把你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换成那个克隆体的身体。你还是那个荀袂吗？”
“道理是差不多的。你又何曾真正地变过呢？”
穆怜依平静的目光扫过了我的身体，甚至还扫过了我的灵魂。
如果说刚才袭击我的是「凉意」，那么现在就是「恶寒」。
“教授，我有事要走了。补习的事情我们下次再说吧，哈哈。”
“不，你现在不能走。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有说。”
“哎哟哟，刚才有只蚊子咬到我蛋蛋上了，我必须马上回宿舍休息了。”
“那你把裤子脱了，我帮你揉揉。或者，我帮你舔舔？听说唾液能杀菌。”
我那三十年的老鬼步还没有迈起来，就被这句话直接闷死在了摇篮里。
这个人格的穆怜依，做事风格自始至终都只有「简单粗暴」这四个字。
没办法，只能缴械投降——如果我真的把裤子脱了，她也真的给我舔了，那我，那我自然会很爽啊……哪个男人不喜欢本子情节出现在现实中……
当然了，这么做的我，也就真的死了。被学姐刀死。
于是我一个马克思螺旋前滚翻，直接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上。
“好的，那我们赶紧开始补习吧。先从「尸体论」开始吗？”
穆怜依不紧不慢地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了，然后拿起我的那堆论文。
“不，在这之前，先考虑一下转专业的问题吧。从现在开始。”
“转专业？”听见这三个字的那一瞬间，我就意识到不妙了。
“校董会执意要废除尸体系，但被我威胁的校长出面，让废除尸体系的计划延后了一个学期。也就是说，尸体系会在大一下学期结束的时候再废除。但是，下学期开始，学校不会再给尸体系任何资金补助，并且要收回尸体系的那栋楼。”
“所以，考虑一下你大二想要转到什么专业。法医系是我比较推荐的。那里面的教授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废物，但学习氛围很好，而且我也可以私人地给你一些帮助。”
“如果你下学期就想要转，我也会支持你的决定。”
我知道现在不是嘻嘻哈哈的时候了，于是只能一个斯大林螺旋后滚翻，又翻回了穆怜依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欧——呸，不是欧派，是眼睛。
“穆教授，尸体系真的完蛋了吗？就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了吗？”
“除非你给学校捐一栋楼。这是董事会提出的唯一的条件。”
“捐个鬼！我话就放这里了。就算我有钱，有很多很多钱，捐一栋楼来说对我只不过是九牛一毛，我也绝对不可能捐任何东西给这所学校。这是我的底线。”
穆怜依轻轻哼了一声：“既然这么讨厌这所学校，又为什么要来。”
“是为了改变它。为了不出现像现在的尸体系这样的悲剧。”
“不要这么幼稚了。”穆怜依一句话就把我从山顶打落到了悬崖下面。
“这样的话，等你有了足够的实力，才有资格说。现在的你，还真以为自己的实力很强了？柳鸢萝虽然被全校师生所仰慕，可她的影响力难不成还有学生会大？”
“别逗我了，我现在只能感受到你的自大而已。”
穆怜依毫不留情地用言语化作的长矛戳穿了我的身体。
说实在的，她的两个人格之间的差距怎么能够这么大。一个仿佛小女孩一般单纯，一个「粗暴」得甚至让我感觉到有些不适。比学姐还要锐利的锋芒。
“我感觉我的热情被教授你一盆水浇了个干净。”
“如果我这盆水能让你清醒下来，倒也不错。”
好吧好吧，冷静的确是冷静下来了。
但激情也一点儿都不剩了啊。
“可我也没办法啊。我现在只有学姐一个人。”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就在这里。”
穆怜依突然站了起来，拿起粉笔，在黑板上龙飞凤舞。
像是在画些什么——不过她也是懂画画的吗？
“我无意干涉你的人生。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究竟要在什么时候转专业，又想要转到什么专业，这些都与我无关。但「我」和「她」不一样。”
“你是「我」的学生，我必须对你负责。”
“可你对「她」来说又是什么呢？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如果眼睛只看向前方，就会错过很多很多东西。”
穆怜依扔掉了粉笔。
黑板上画着一只……
沉掉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