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代早就被当地人划为了禁区,苏沐亦是直接忽略了这个地方,他也没想到这种地方居然还住着人,毕竟这里连流浪汉都不住,他们宁愿住在桥洞下和水泥管里,至少不会有随时丧命的危险。
苏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的家在上面吗?”
“嗯,妈妈把原来的家卖了还债了,我们上一周才搬到这里来的。”
“原来是这样……”
像比萨斜塔一样倾斜的危楼,连楼梯都是残缺不堪的,紧贴着墙壁才可以勉强通行。
房间里有星星点点的烛光微微漾出,小女孩正要回头对苏沐说话,在黑夜中勉强能看见些东西的苏沐立马捂住了她的小嘴。
屋内传来女人虚弱的挣扎与呼救声,还有小女孩的哭喊声。
“妈妈,妹妹……”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急如焚的凛音大叫一声,连忙挣脱了苏沐的怀抱,率先冲了出去。
凛音在漆黑的过道跑动,过道上凌乱地摆放着碎木块和破木板,凛音一不留神便被绊倒在地,没穿鞋的她脚踝瞬间红肿起来,膝盖亦是擦伤了一大块,痛得她快要哭出声来。
但是她立马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冲进了烛光摇曳的房间里。
“呜呜呜……不要……妈妈,不要……”
房间里传来小女孩沙哑的叫喊,虽然和凛音有些相似,却又有些不同。
“妈妈,妹妹,怎么会这样?”看到房间里的惨样,凛音瞬间呆滞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苏沐紧随在凛音身后,他只是瞥了一眼屋内的情形,便迅捷如风地冲了进去。
房里除了一名女子与两个小女孩,就只有一群流浪汉打扮的男人,佝偻着身子,露出猥琐的笑容,裤子已经脱下了一半。
那名女子则是和他们在疯狂地撕打着,但是寡不敌众,她被流浪汉们摁倒在地上好几次,仍然想要爬起来做着无谓的挣扎和反抗。
忽明忽暗的烛光在刹那间熄灭,屋子陷入无尽的黑暗,耳边只能听见“嗖嗖嗖”的风声,一个动作幅度最大、正在扒衣、撕衣的流浪汉只发出一声闷哼便倒在地上。
一名流浪汉连忙掏出他最宝贵的手电筒,照耀在苏沐的身上。
另外几个流浪汉看见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后,而且一拳就把他们的同伴打得鼻血直飙、昏倒在地,第一反应是来分一杯羹的狠角色,低声下气地说道:“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好货色,一辈子都遇不见一回,是解馋发泄的好东西,你也想要的话,你先上?不过千万不要太用力把她给干死了,我们不想奸尸……”
“垃圾。”
苏沐抬腿一脚踢在他的脸上,他径直飞出了两三米,砸在墙上,再没有了声响,苏沐只觉得用手教训他们都会弄脏了自己的手。
“你这个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去死吧!”一个流浪汉潜伏在苏沐身后,拿着一根大铁棍狠狠甩来,发出撕裂空气的声音,凛音吓得捂住眼睛,根本连看不敢看。
苏沐身子一偏,轻描淡写地闪过这一棍,还反手夺了他的武器。
苏沐拿着大铁棍犹如手臂一般乱舞,又粗又大的铁棍在苏沐手中,犹如小孩子的玩具。
“还不快滚。”苏沐厉声叱喝道。
在手电筒刺眼的光芒下,只剩下男人们的哭喊和逃窜的声音。
“你给我等着,臭小子,别让我再遇见你。”流浪汉们还不忘留下警告的狠话。
等苏沐回头望去去,只见凛音和一个与她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女孩抱在一起,在那名衣裳褴褛的女子身边哭泣着,不断地哭喊道:“妈妈、妈妈……”
她们大概就是凛音口中的妈妈和妹妹。
被凛音叫做妈妈的女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得吓人,浑身都在颤抖战栗,身体各处留着红通通的手印、抓痕,一条粉色的蕾丝内裤早已经被人撕得稀巴烂,连最普通的遮羞作用都起不到,茂密的黑森林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
还好及时赶到,只差临门一棒了吧。
“这还真的是……”苏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探出手去摸了摸这名女子的额头。
她额头烫得吓人,已经是能煮熟鸡蛋的温度,这种级别的高烧足以威胁生命,这个女人还不能死,并非是苏沐有着见义勇为的高尚情操,而是这个女人对他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若是少了她,任务多半与失败无异,而他的努力也将付之东流。
苏沐扶起女子的身体说道:“现在得马上去医院,你还能站起来吗?”
“我、我……”
这女子本来就重病缠身,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刚才又拖着这副虚弱的身体和那群流浪汉们挣扎缠斗,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剩下。
“我……我不……不能去……去医院……我欠了很多钱,在医院的黑名单里,不管哪一家医院,都不会为我治病的……”
她说得吞吞吐吐,好半晌方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医院黑名单比较难处理,这可不是还了钱就能了事的简单问题。
苏沐妥协说道:“那好吧……暂时不去医院,不过这个破地方肯定不能再待了,什么都没有,而且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先去我的出租屋歇歇脚吧,那里至少有灯、有床,热水。”
苏沐脱下黑色的风衣外套披在女子的身上,遮挡住暴露的部位,纵然是他也有点受不了这令人血脉喷张的**。
苏沐一手托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放在腿弯后,用公主抱的温柔姿势将她从地上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