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丝!”奥托像是差遣一个佣人一样随意地呼喝着艾瑞丝。“把这份报告大声念出来!”

“是。”艾瑞丝很顺从地接过报告,“经过鉴定,证物纸牌盒的表面一共有两个人的指纹,根据指纹库的数据进行判定后得出,指纹的主人分别是艾克曼·伽洛和尼尔斯·贝尔。”

“是吗?这说明了什么?”路易依然很平和地提问,没有任何凶手该有的紧张或激动。

“至少可以说明,直接用手碰过纸牌盒的人只有艾克曼和尼尔斯两个人而已。”

没等路易做出反应,科恩就笑了起来:“这不是废话吗?牌是艾克曼和尼尔斯弄来的,当然就有他们的指纹,这和凶手是谁有什么关系?”

“你别忘了,当时我委托你的指纹鉴定,可是盒中里的每一张牌。”奥托显然还有没说完的话,“艾瑞丝,继续往下念。”

“盒中一共有三十张纸牌,经鉴定上面的指纹分别是...”

“你直接读女巫牌和狼人牌上的指纹!”

“啊啊,好。女巫牌上有三个人的指纹,狼人牌...狼人牌一共有五张,其中四张有两个人的指纹,另外一张却有三个的...”

“好!那现在就请你告诉我们,那三个人分别是谁吧!”

“是...稍等下...”艾瑞丝吃力地对照着指纹鉴定报告中的身份名单,“女巫牌上的指纹是...艾克曼...尼尔斯...还有...诶?”

她停住了,然后一脸茫然地看着奥托。

“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纸牌盒上只有两个被害人的指纹,可是女巫牌和一张狼人牌上却都有路易的指纹?!”

“这就是问题所在!”奥托把头转向路易,“你的游戏身份牌是平民,按理说你只可能接触过其中一张平民牌,可是为什么这两张牌上会有你的指纹?”

“也许是我在游戏结束后整理卡牌时碰到了。”路易答道。

“也许?”

路易这台精密的人形计算机,居然用了“也许”这样一个词。听到这里,奥托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断。

“我告诉你吧,当时整理卡牌的人只有我,而且我是戴着手套整理的。而你,触碰那两张牌的机会只有一次,那就是案发时所有人离场的瞬间!

“你在得知了艾克曼和尼尔斯的计划后,就趁他们藏好两张身份牌后偷偷取走了它们,然后在两个藏匿地点分别布置了杀人陷阱。做这些事情时,你应该是戴着手套的,为的是不在凶器上留下指纹。而在艾克曼和尼尔斯出事后,你则是趁我们都前往现场时,将这两张牌替换了艾克曼和尼尔斯的平民牌,平民牌则直接扔进了牌盒中。此时你因为疏忽,或者说因为时间紧迫,并没有戴上手套,所以狼人和女巫牌上有你的指纹!”

路易开始不说话了,但他看上去并没有词穷,而更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奥托决定,发动最强的攻势。

“其实刚才,我给过你一次抵赖的机会。你只要随便撒谎说你在案发前碰过这副牌,就可以轻易地推翻我的推理,而我对这一点也根本无从查证。不过很可惜,你选择了不说谎。那么现在请你告诉我,这指纹究竟是什么时候沾上去的,如果不是在咖啡厅,那又是在哪里?艾克曼和尼尔斯可是在购买了卡牌后就马上放到咖啡厅的!你能解释一下吗?”

原来是这样,路易说实话的行为,正好断了自己的后路。看起来最没有破绽的证词,其实却导向了一个与事实最矛盾的情形。即便是像路易这样精明,也不可能计算到这一步。

“路易,告诉我!是不是这样!”丹尼急得叫了起来,他用手抓住路易的衣领疯狂地摇晃着,期盼着路易的那一句“不是”,哪怕是说谎也可以。

“吵死了。”

“你说...什么?”

丹尼的手渐渐松开,他害怕地发现,路易的脸不再是冷静,而是...

冷漠,或者说是冷酷,孕育着无限黑暗的冷酷。

“吵死了。不就是死了两个人吗?”路易整理了一下衣领,表情逐渐黑化。

这就是路易的真面目吗?

枫泉想起了当初活动室里悲痛的路易,以及现在这个恶魔般冷血的路易,这样的反差令他的笑容渐渐收敛了。

“希望能为他们的死找一个交代...”“不就是死了两个人吗?”

哪一句才是真话?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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