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士教授,您怎么会在这里。”

是的,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男人,不是我印象中那些戴个墨镜的白胡子老头,而是脸贼帅可惜身体的其它部分却是中年男人的「地中海帅肥宅」。

——不对,他上次坑过我,还是叫他「地中海死肥宅」。

江莱士看见我以后尴尬地笑了笑,而当他看见穆怜依后则是露出了异常惊恐的神色:“哈哈……穆教授你也来了呢。真,真巧啊。你们也是来找大师的吗?”

这种仿佛看见洪水猛兽般的态度……他们两个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而穆怜依也是躲在我的背后,偷偷地瞄着站在我前面的江莱士。

“是啊。大师现在在这里吗?”搞不清状况的我只能这么问了。

“我刚刚结束,大师他现在还在幕后。”说着,江莱士指了指身后那扇黑色的门,“你们如果想算命的话,先等等吧。等时候差不多到了,大师会主动开门的。”

“哦,好的,非常感谢。”我感激地对他笑了笑。

“嗯,那我就先走一步了。祝你们好运。”

说完,江莱士便迫不及待地冲出了房间。

那个速度之快,就算是脚底抹油并且开启氮气加速的柳一刀都追不上。

而穆怜依在江莱士冲出去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欧派。

“穆教授,江教授难不成是你的前男友?”我揶揄道。

“不,当然不是了!只不过我和他是旧识,他也知道我的命格。”

“那他可真惨,竟然有你这样的旧识。真亏他能活到现在。”

“是啊。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他。”穆怜依说着说着就低下了脑袋。

原本还想继续开玩笑的我,被她这么一说就顿时陷入了沉思。

她因为自己的命格,痛苦得快要自杀了,而我却还在嘲笑她。

我可真是一个丢脸丢到姥姥的小鲜肉情人的男性炮友家里。

“对不起,刚才说了很不合适的话。”我立刻诚恳地道歉。

“不不不,没事的。”穆怜依连忙摆手,“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没有做作,就只是单纯的卑微而已,觉得自己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黯淡的人。

我盯着她的眼睛,竟然突然萌生了一种想要把这个女人紧紧抱在怀里的想法。

下一秒,冷汗就从额头上流了下来,顺着脸颊一直滑落到衣服里。

我从不怀疑自己对学姐的忠诚,毕竟十八年的时间足以让我看清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但这种想法的确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的,像是影子一样紧紧跟随在我的身后。

——不行,我不能成为渣男,我必须只爱学姐一个人。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在不知不觉中站得离穆怜依远了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那扇黑色的门就缓缓地打开了。一个穿着银灰色的兄弟会衣服,戴着兜帽和黑色面罩的男人缓缓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还围着红色的腰带,腰带上系着两把匕首,并且左右手的钢铁护臂上各有一把显而易见的袖剑……

喂喂,停一下兄dei,你是算命的,还是搞暗杀的?

要不要我在楼下堆点草,让你来个信仰之跃?

“我算到会有人过来。”那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那声音仿佛把喉咙割开后用铁丝缝上,听上去像是七十多岁的老头。

我虽然疑惑,但还是和和气气地问:“您好,请问您就是姬八大师吧?”

“是的,我就是。想要加入我的话,先把投名状拿上来。”

投名状?难不成你还真的搞了一个兄弟会?别闹了。

“哦是这样的,姬八大师,我们是林青杉介绍过来的。”

大师微微点头:“呵,原来是那个小子啊。我明白了。”

“我们来这里是想要请您给她看一下。”我指了指穆怜依。

大师用「吾将上下求索」一般的眼神把穆怜依的身体从上到下看了个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要治不孕不育的就是她吗?从表面上来看,唔,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既然你不行的话,就让我来吧,我保证能让她怀孕。”

说着,这个老王八蛋当场脱起了裤子。肥硕的大红内裤顿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并且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还对着穆怜依的欧派伸出了两只罪恶之手。

然而他的动作在电锯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千万别当真。”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我觉得他一点也不尴尬。

这人的脸皮厚到了一定境界,甚至已经超越了我。

“我们是来找您算命的。如果姬八大师您没有别的事情了,咱可以马上开始吗?”

“可以的,不过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的名字了——话说你故意的吧?”

“好的没问题,姬八大师。”对于这种玩意儿,不需要留面子。

“请问两位要算什么。”然而大师还是很客气地给了电锯兄一个面子。

我瞥了一眼穆怜依,然后说:“算一下她的命格。”

大师很神秘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白纸。

“那么,先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吧。”大师对穆怜依说。

“戊辰年庚申月甲辰日丙寅时。”穆怜依当即脱口而出。

“戊辰年……哎呀,你这不是已经三十岁了吗?怎么欧派还没下垂?”

“滋滋滋——”电锯距离姬八大师的脸只有二十厘米左右。

“咳咳,开个玩笑,不要在意。我们继续吧。性别女已经知道了……那么,你家里一共几口人?包括你的直系亲属和旁系。并且声明一下他们是否健在。”

“没有亲的兄弟姐妹,父母双亡,大姨妈一家也都死了……总之,几乎我所有的亲戚都因为我而死了……还有一些很偏远的亲戚不太清楚,可能也死了吧……”

穆怜依说着说着就变得特别难过,紧紧抿着嘴,呆呆地看着地面。

看着这样的她,我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好的,那三围呢?”

“哦哦,三围是92……”

我当机立断地捂住了穆怜依的嘴,避免她继续说下去。

我也是醉了,明明一个三十岁的老女人,结果却单纯得还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萝莉,几乎是就摆明了告诉骗子「我很单纯很傻你们快来骗我」。

没有我,她甚至会被这老逼给骗上床。

不过这狗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的确有些让人恼怒。

于是我冷笑着,当着他的面,用电锯把他的桌子给锯成了两半。

“好长时间没喋血的电锯,似乎不是那么锋利了呢。”我轻描淡写地说。

“好的,必要的信息都已经有了,我就帮你们算一算吧。”

大师以一副问心无愧的姿态从被锯成两半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

崭新的卡西欧SB-250系列图形计算器。

然后就开始在上面不停地按来按去,就像是在做数学题一样。

我顿时也是看懵了:“等等,你别告诉我你在用计算器来算命。”

“小伙子,现在可是现代社会了,有计算器谁还用算盘。”姬八大师一边算命一边忙里偷闲地对我说,“其实用电脑更快,但我的电脑昨天下片中毒了。”

那你倒是老老实实翻墙去国外的受当地法律保护的网站啊!

不过这人虽然看上去一点也不靠谱,但这按来按去的还真挺像回事儿。

五分钟之内,他就把xy’’-5y’+3yx^2 = (lnx)^2这个二阶线性微分方程给解了出来,然后看着自己得到的答案,深深地皱起了眉,语气也变得很沉重。

“不好,实在是不好,这明明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很好,看来这个所谓的大师还是有一点真才实学的,至少能够看出来穆怜依的命格究竟是什么。不过据她所说,之前她看的那些大师里,也有能看出她命格的人,但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都束手无策。不知道这个姬八会不会带来一些惊喜。

“那么大师,您有什么办法能够解除这种命格呢?”

大师向我搓了搓手指,露出了一个「你懂我懂」的表情。

五根手指,他一共向我伸出了五根手指,还特地晃了晃。

于是我从钱包里抽出了五张红色的毛大爷。

“不够。我要的是……五千。”这次大师也算是很直白了。

在听见「五千」这个词后,穆怜依就拉了拉我的衣袖,用很纠结的眼神对我摇了摇头,说:“五千太贵了。柳鸢萝的钱也不是偷来抢来的,我不能让她这么破费。”

的确,五千并不是一个小数字,而且花的还是学姐的钱。

只是,如果五千的确就能解决问题的话,学姐肯定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撒出去的。她呀,表面上看比谁都要自我中心,可本质上还是一个善良的人,否则那天晚上根本就不会想要冒着炸弹爆炸的危险去救穆怜依。完美得天理难容。

但是,我首先必须确认这个姬八值这五千块钱。

于是我决定开门见山:“姬八大师,我就直说了吧。虽然您算出了她的命格,可我并不认为您有办法解决。这五千块钱,我可不想交到一个骗子的手上。”

大师笑了笑:“可以。那我就给你们做一下法吧。”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天突然就变黑了。

没有任何预兆地,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中此时却漂浮着一层墨水一般浓郁的黑云。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放眼望去全是断垣残壁。一阵阵阴风透过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整个房间的温度竟然开始快速地下降,穆怜依的眼镜上甚至出现了一片白雾!

“诸天神魔,听从我的号令吧!我!是!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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