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当睡眠严重不足的观月昏昏沉沉推开活动室的门时,她差点以为自己是在路上睡着了在做梦,揉了揉眼睛,把门关上,才作势欲捏自己的小脸以疼痛验证一下是否处于现实,却又想到要是这并非梦境,之后多半会给空木和园田这两货看到脸上的红印子然后一番调侃捉弄,便把手垂下去,啪得一下打在有**遮蔽的大腿上。

“啊一袋…”观月痛哼一声,确认了自己此刻身处现实,便深吸一口气,把门推开,僵硬地挪动身子进入其中,再关上。

室内的窗户赫然全部打开着,但空气和气氛都仍旧有些沉闷,所有人都在抱着试卷或者材料在埋头苦干,奋笔疾书,甚至不乏有冥思苦想间把笔头都咬烂了的存在——如果排除掉他们身上或身旁的奇装异服以及各类道具,就更有头悬梁锥刺股的气势了。

可这是动漫社,啊呸,话剧社的那帮子咸鱼死宅啊!就算是世界末日也会在生命最后一刻选择对着手机里的纸片人么么哒告别的死宅!这认真学习的模样反差也太大了吧!

观月又揉了揉眼睛,为这连番逆转乃至颠覆的日常深感心累。

“喔,小观月你才来啊。”戴着副眼镜,气质与平时大相径庭的园田停下手中的笔,笑着打了个招呼,看起来居然还蛮知性的。

“上了个厕所,社长呢?”观月左右张望一下,发现只有园田对面仿佛是特意地留了张空凳子,就只好拘谨地坐下了,同时心想:因为吃午饭和来的半路上差点睡着了耗了不少时间才缓过来…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园田转了转笔,朝四周狼狈的环境努了努嘴,“你也看到了,活动室还是太小了,根本经不起折腾,新的道具和布景太大了,虽然好是好,却也没地方放,社长去和学生会沟通换个场地了,估摸着是要借体育馆或者学校的大会堂用一用,不过这两个地方前者给那些人多势众的体育社团大老粗们给占了,后者则正准备进行装潢布置,唯一的那么一点空当想来早就被其他社团像是歌剧社那伙小婊砸给预订了,社长想要抢到那么一点汤水也是很难,扯皮到明后天都很正常,最坏的情况就是一无所得了…”说着她抱着肩膀搞怪地抖了抖,“希望社长能成功吧,要不然我们就得在天台顶着寒风彩排了。”

“呃,情况应该不至于那么糟糕吧。”观月抽了抽嘴角,但想到社长那性子…还真是不能有多大指望啊。“不过社长走了你们不该…”观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安静的活动室里霎时被沙沙的书写声填满,意思不言而喻:你们莫不是吃错药了才在认真学习吧?

“哈?小观月你未免太小看我们了吧,以为社长走了我们就该纵情于薯片饮料和游戏动画吗?算了吧,我们又不是那种家里蹲啃老蜗居,真的无药可救的死肥宅,只是热爱二次元文化的普通学生而已,可别把我们搞混了。学生的本职不就是学习吗,说到底我们也是有梦想的,而想实现梦想,拿个大学文凭只是第一步吧。别看我们平时轻轻松松的,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却也有在努力着啊,要不是社团活动社长催得紧,没准我们现在都在补习班里了呢,而不是在这里退而求其次地开学习会。”园田玩味地说,“说起来学习会还是社长的提议呢,作为社长身边的红人,还经常为社长站台说话,像个跟屁虫似的你,却连社长的话都没听进去,全身上下没带来哪怕一本书,一支笔,居然还好意思质问我们?这不是贼喊捉贼么?太不政治正确了吧。”

“诶?”被倒打一耙的观月噎住了,想要反驳却又不占理,因为她还真的把学习会这件事给忘了!

明明就要月考了还一点紧迫感都没有,全在想些家长里短的事,我还真是…

辣鸡!大辣鸡,原味吮指鸡!

头脑混乱的观月撑着桌面,睁着一双蚊香眼,进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园田则一边转笔一边欣赏观月纠结的表情。

“咳咳,至少,”过了一会儿,观月抬起脸看向仿佛化身鬼畜眼镜女形态的园田,有点唯唯诺诺地说,“有一点你搞错了,我才不是社长的跟屁虫,我只是想多了解她,然后…”

“然后?”园田坏笑。

“我想从社长下手,多多规劝她一下,让她体谅体谅社员的钢瓶,调和社团的矛盾…”观月眼神坚定地说。

“是这样吗?”园田愣了一下,随后摸摸观月的脑袋,好像看待一个童言无忌的小孩子,“嘻嘻,小观月还真是可爱呢,居然还抱着这种崇高的理想,实在是让人感动。”言语之中似乎完全没当回事,比季浮萍态度差多了。

“别把我当小孩子啊,我是认真的!”观月推开园田的手,斩钉截铁地说,虽然她的萝莉音色听起来并没有多大决绝的意思…而且,这也算不上什么崇高的理想来着…就是她普普通通,基于这平凡也不平凡的生活的一个小愿景罢了…

“嗯,我也是认真的,这么替我们担心的小观月果然最可爱了!还有,小观月,别忘了校庆结束后的漫展,你可是答应了我们出角色的哦。”园田突然神转折地说。

“有吗?”观月迷茫了。

“有的…”

“是吗,不过仔细想想确实好像曾经有提到过这回事…”观月努力回忆着,还真从零碎的碎片里提取出了漫展两个字来。

“不对不对,就算以前的我答应了,现在的我也可以食言啊,我才不要去!”观月甩甩头自语着,正要和园田理论一番,就见园田撇过脸,吹着口哨。

还顺带挖挖耳朵弹指甲,“啊?我怎么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小观月你想说什么啊…”

见此情形,观月却是泄了气,只能自己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真可谓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算了算了,反正这样被调戏和智商,呸,语言压制也习惯了,纯当做无事发生吧,心平气和些,否则九条命都不够气死的…

观月想着,小胸脯起伏了下,语气变得柔和,接过话说,“我是想说声抱歉啦,刚才那样想当然的揣测你们。”

“诶?”园田脸上略显失望,“小观月你不用道歉啦,比起你现在这张平淡的小脸,其实我更喜欢你之前那副气得想要打我却又无可奈何的憋屈样啊。”

“唔,你这人是真的恶劣…”观月把屁股下的凳子挪远了一些。

“别啊,小观月,你这样才是真的让我难受啊,”园田在桌上伸出手去,搞怪地在空中抓了抓,“你以为我说那么多话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看小观月你不多见的可爱表情啊…”

“噫…”观月眼里流露出嫌弃的神采来。

“啊,就是这样,被黑丝萝莉用这种卑劣的眼神看着,要是能被踩着就更好了…”园田满脸潮红地折下腰去,好像要拥抱天花板,一直到头发快碰到地板时,又猛的坐正,像个变态,或者说就是变态的兴奋地指着自己的脸说,“快,小观月,脱下你的鞋子,用你那双黑丝玉足踩我的脸,让我在雪糕一样的柔滑触感用手机从下而上拍摄下你若隐若现的裙底和稚嫩面庞上嘴角下弯的那一缕绝赞的风情!”说着就真的要躺倒在地上。

“才不要啊!脱个鬼嘞!”观月差点忍不住脱鞋爆这货的脑袋了,但转念一想,这岂不是着了她的道,恐怖如斯,恐怖如斯…一时看向园田的表情带了些恐惧。

“呜哇,没有小观月的践踏福利人家不想活啦…”园田一脸哭相地甩着胳膊,瘫倒在了桌子上,把教材考卷搞得一团糟…

“你这家伙是不是失去了什么限制器,比平时更加变态了啊…”观月小心翼翼地把凳子移近了,死盯着园田生怕她突然暴起…心有余悸地撩撩耳边发丝说,“话说空木她人呢?她平时不一直和你形影不离的吗?呃,我懂了,原来空木就是你的限制器吗?你们两个待一起的时候居然还有互相压制的效果?真是违和的设定…”

“大概吧,让你猜中了呢。”园田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刷的抬起头来,看得观月眉头直跳,哪不明白这货一直都是在耍宝…“

不过空木她一直都在啊。”园田说。

“哪呢?”观月小脑袋四处转着,却一无所获,只在园田旁边看到个气质阴沉,专心致志做着卷子,神色肃穆如与龙搏斗,刘海用发梳架高,眼袋深深,眼白满是血丝,似乎很缺少睡眠的少女。

但这家伙看久了未免有些阴森森和戾气深重,观月便下意识忽略了她。

“等等,该不会…”

“就是她喽。”园田拍了拍那少女的肩膀,撅了撅嘴唇,然后露出一口白牙地笑了。

PS:没想到吧,我是d,呸,我会在这个时候更新嘿嘿嘿。

感觉今天状态很好,满脑子都是码字,甚至可以自信地立个flag说能够爆更呢!

虽然我的flag总是应验到不好的地方…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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