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两人的目光对视,欧阳宇风的目光寒冷的简直让人汗毛竖立。

王觉却是双眼微眯嘴角划过一丝微笑点了点头,淡然而过,心思沉稳的就像一头雄狮,静若山林风雨不惊,但一旦出手就宛若雷霆。

两人擦肩而过,欧阳宇风握着拳头,敢怒却不敢言。

王觉来医院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凛夜,或者说是凛秋白,借助这凛夜住院的这个噱头,王觉有着名正言顺能跟凛秋白单独谈话的理由。

“你来了!”凛秋白听见病房的开门声说道,拥有这间病房的进入密码权限的只有四个人,所以并不难联想到王觉的到来。

“让大元帅久等了,倒是我的不是了!”王觉轻笑着说道。

“这件事你办的很好!”凛秋白话语中满是赞叹之意的说道。

“这算是来自大元帅的奉承吗?算了吧,我去做事都只是我自己的意愿而已,只是这个结果跟你的利益比较吻合而已。”王觉拿起手中的一束花去将原本放在花瓶中的快要枯萎的花换掉。

“一直呆在这很闷吧!”王觉关心凛夜说道。

“没,能安静的看会书,挺好的!”凛夜双眼眯成月牙甜美的笑道,王觉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从凛夜的脸上看到表情了,但眼前的女孩每次富有感情动作都能让人有种魂不守舍感觉。

“看样子比起我,你更喜欢跟夜夜聊天!”凛秋白无奈的道。

“一半都入土的老不死的跟一位含苞待放的美女,我觉得怎么样选择都还是后者吧!”王觉毫不客气道。

“王觉!”凛夜急忙想伸手堵住王觉的嘴,转头看向凛秋白,“爷爷,你别介意,王觉只是.......”说道这里凛夜都不知该怎么解释,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爷爷向来是威不可犯的,王觉之前就总是出言不逊,但这次却有些过分了。

“哈哈哈哈.......”凛秋白闻言不仅未怒反而大笑了起来,“我看更紧张的不是王觉,倒是你了!”

“我,我只是......”凛夜闻言顿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解释。

“爷爷我在你的印象里是不是一直都是个严肃的人啊?”凛秋白问道。

凛夜没有说话抿着嘴点了点头。

“抱歉,这些年来,是我疏忽你了!”凛秋白看着凛夜,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不得不说人只有在体会到失去才能真正懂得珍惜,在他得知凛夜负伤的那一刻,他的心绪几十年来有一次跳的像一个年轻人,紧张甚至害怕的感觉不断涌上心头,那一刻他才明白,其实自己这一生并不只是家族谋权的政者,而是一个人,一个有着自己需要去珍视的人,所以现在每当看见凛夜那呆滞的面庞他都会忍不住责怪自己,而这张呆滞的面庞上那昙花般美丽的笑颜却是只为眼前的少年绽放。

“没,没有,我知道爷爷比较忙的!”凛夜低头说道。

“难得能从你的脸上看到人情味三个字!”王觉此时出声调侃道。

“嗯,但不论我的身份如何,我终究是个人啊,一个有着残破家庭的人,就像你说的我这一生经历过太多,我身边死去过太多人,包括我的战士,我的战友甚至我的儿子,生死这种东西早已看淡了,所以你说我是半个身子埋入黄土也无所谓,人的归处终是那一抔黄土,现在的我活着跟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因为生活的一切都是遵循着习惯连感情都要闭锁,每天做着不得不去做的事,麻木的就像个机器,行尸走肉,那心脏好像停止了,却是在听见夜夜的消息后突然又疯狂的跳动了起来,那也许才是我身体里真正留存的血液,平时静默无声所以动的时候让人猝不及防!”凛秋白低下了头说道,这是这几天一直盘绕在他脑海中的事甚至比那所谓的公务还要印象深刻。 “但我走上的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回头就可能意味着死亡,努力保证凛家的地位也是对夜夜最好的保护!”

“所以哪怕凛夜是你的孙女你还是要再把他送上这条路上吗?”王觉问道。

“权利就好比一把剑,持有此剑你就是最强的剑客,当你手中握着剑的时候没人敢挡在你的面前,但剑客放下剑的一刻就是死亡的时刻,因为这世界上从不缺乏觊觎此剑的人,而窥伺权利的人都会不惜代价将这权利永远留在自己手中!”凛秋白说话时表情显得有些无奈。

“我不想掺和你们的政治理念,我在意的不是作为元帅的凛秋白,而是作为凛夜爷爷的凛秋白,别拿生死做逃避的借口,对每个人来讲都有不惜豁出生命都要守护的东西,洒尽毕生血,润你倾城颜,并非做作的台词而已,如果她对你重要那么你给她的道路就不该是身负重担!”王觉沉声说道,双目紧盯着凛秋白。

凛秋白沉默了好久,浑厚的声音无力却又无比真诚的响起,“我,我想让夜夜像个平常女孩一样,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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