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像是触了电一般,奥托的话让他瞬间想起了自己刚才提过的问题。

游戏结束后,为什么艾克曼和尼尔斯的身份牌都还是狼人和女巫?

还有,为什么无论是饮料杯,还是厕所水箱,都找不到预先准备好的身份牌。

在奥托的推理成立的前提下,这一切只有一种解释。

“是凶手替换的牌。”

路易轻声说了一句简短而又冷静的总结,引得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他看去。路易那张原本就不修边幅的脸,似乎是因为悲伤的原因,显得更加颓废。

“看来已经有人明白了。”奥托点点头,“凶手在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后,取走了他们原本放在饮料杯塑料纸内和水箱中的身份牌,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防止在出现艾克曼和尼尔斯都死亡的情况下,藏匿的身份牌被发现,进而引起我们的怀疑。而在他们都死亡后,凶手还必须将原本他们作弊准备的身份牌重新替换为女巫牌和狼人牌,这样才能更好地掩饰真相。

“不过,凶手的这些精心安排都必须建立在我们不知道艾克曼和尼尔斯作弊的前提下,而现如今,我们都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作弊手段,凶手替换身份牌的行为反而成了一大败笔。”

“败笔?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就算知道了是凶手替换了身份牌那又怎样,难道能确定是谁换的?”贾承宪脸上写满了反对意见。

“当然能!仔细想想吧,凶手替换身份牌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替换的时间...

艾瑞丝想起来,从发牌开始,游戏全程都由丹尼监视着,凶手几乎不存在能替换身份牌的时间,但是身份牌必须要在游戏结束后的揭示身份之前替换成功,这是怎么做到的?

“是那个时候,那个唯一的替换机会。”丹尼顿悟了,“在我们因为艾克曼和尼尔斯出事后,离开游戏桌的那个时候!”

“正是!凶手只有抓住那个机会,才能把那两张平民牌替换成事先藏在身上的狼人和女巫牌。而这也侧面说明了,能做到这一点的凶手,只有可能是在咖啡厅里的人,或者说,”奥托看了一眼众人,说出了那个所有人都早就怀疑过的可能性,“凶手就在参与游戏的玩家中!”

“可是,这也只能限制凶手的范围,并不能锁定某个人就是凶手啊?”

“不过,我们可以进一步缩小范围。”奥托拿出一张纸,纸上画着游戏时所有人的位置,“因为游戏桌是放在角落位置,因此在众人离开游戏桌时,一定是按照从外而内的顺序依次离开座位的,而根据我的记忆,当时我们也的确是按照这样的顺序离席的。”

枫泉心领神会:“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既然要替换身份牌不被发现,必然是最后一个离开座位,也就是说凶手是坐在游戏桌靠角落的位置?”

“是的,而坐在靠角落位置的人,除去已经死亡的艾克曼,剩下的就是...”

奥托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视线抛给了众人。

“是我...还有...”路易缓缓地用一种充满哀怨的眼神,看向身旁面色惨白的同伴,“还有...还有5号玩家米娜。”

凶手就在这两个人中?!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们的...”丹尼开始失控地颤抖起来,他拽住了奥托的衣领:“你一定是弄错了,路易和米娜都是善良的好人,他们都不会是杀人凶手的...不,我们桌游社里就没有凶手...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

眼泪,伴随着苦苦央求的声音,全部从社长丹尼悲伤的表情中倾泻出来,失去社员的痛苦和对社员们之间的怀疑,让他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冷静。

“虽然很残酷,但你还是面对现实吧,至少,”奥托拍了拍丹尼的肩膀以示安抚,然后用野兽般可憎的目光盯着路易和米娜两人,“听听两位嫌疑人的发言在做定夺吧。”

路易和米娜,一个在悲伤,一个在害怕,然而这些情绪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嫌疑,决定真相的只有最严格的发言审核和逻辑博弈。

“如果这样可以找出杀害艾克曼和尼尔斯的真凶...”路易咬了咬牙,眼里满是悲痛与仇恨,“我愿意被怀疑!”

“我也是...事已至此,我接受一切!”米娜也摆出毅然决然的样子。

两个人都下定了决心参与最后一轮审判,这一战即将决定谁是凶手。而路易与米娜也将进行迄今为止最激烈的游戏发言,势如水火的两人,宛如决赛局的平民与狼人。

狼人杀游戏的最后一轮发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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