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呢?
所谓的“一击”。
不是噱头,不是恐吓,更不是自以为是,而是绝对的——带有着那股将敌人施以“死”的攻击。
在这个世界里我从未见过有那般意志的一击。
轻盈的跃起,不带有任何的暴力的,完全不带一丝恶意的跳跃——却跃起了十米之高?
手臂化作虚影,让人几乎无法看清她的动作。
但综合起来仍是一击普通的压刀。
但是!?
明明是蜻蜓点水般的跳跃,却带来了要劈开大海似的汹势。
躲不开的。
这种绝望的想法自然而然的浮现在心头。
但是,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看了眼完好无损的冰面,心中充满疑虑。
但看着那渐渐有着崩坏之势的木刀,我突然明白了。
跃起时把身上的重力减少的极弱的程度,随后——加以数倍的回报。
就是这样的,完完全全带着致死意志的一击。
让我不禁感觉这一刀会不会连凌心雪手中的冰晶太刀一起斩断?
要阻止吗?
要去挡下这无可匹敌的一击吗?
——但是。
在我决定之前,那一击已经以超乎常理的速度降临了。
如同扔了颗烟雾弹一般的,顿时凌心雪的脚下爆发出了恐怖的冰屑风暴,大大小小的冰刺向四周溅射开来。
简直就是万箭齐发……
但在我行动之前,一扇冰墙已经抢先挡在了我的面前,冰刺撞在冰墙上爆发出密集的爆裂声。
不过,我注意到了这堵冰墙的不同之处。
“不是凌心雪的冰……?”我看着那呈淡蓝色的冰墙,微微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这不科学啊……
但无论科不科学,下一刻那柔软的触感倒是确确实实的了。
我被人从背后轻轻的搂住了,从背部的触感来看,是个女性无疑了。
“谢,谢谢你……”一道微弱的声音从我肩上响起,倒给我种恐怖片的感觉。
而且这人的体温还低得惊人。
我缓缓回过头去,看到了一张有些陌生的脸庞。
“……你谁?”我有些懵逼。
“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我叫,冰之心。”少女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心中一惊,但又随即放松了下来。
“为什么要谢我呢?”我淡淡的反问道。
可以说,一只魔兽向人类道谢什么的,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
我感觉自己像被捅了根冰柱似的。这个我自认为自己最大的秘密,被她发现了?
“紧张……的味道呢……呵呵……果然没错……”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我沉声问道,随时准备着反击。
“因为……你没有魔力啊……”
果然是这样吗?
我不禁在心中苦笑了一声。原本魔兽对魔力就十分的敏感,像我这样独一无二的“零魔力者”,在魔兽眼中估计跟珍惜物种差不多吧?
“你有什么目的?先说好我这样的咸鱼可没法带你逃出去。”我也懒得多想了,索性单刀直入。
不过这也是实话,毕竟我要破坏那个壁障都有不小的风险了,更何况后面的那些监察者……
“不,我不需要那些……”虚弱的冰之心打破了我的猜想,“我只是想……谢谢你而已……”
感受着那突然如同断了线般的木偶一般瘫在我背上的冰之心,我不禁无奈的撇了撇嘴。
人类与魔兽的不同……吗?
突然间一股劲风席卷了整个训练场,顿时间满天的冰雾瞬间消散一空。
而冰雾散去之后,留下的,是仍旧提着刀的两人。
凌心雪和贝伦尔长老。
贝伦尔兴奋的喘息着,脸色绯红,显然早已把刚才说好的“只有一刀”的前提忘得一干二净了。
战血沸腾。
贝伦尔缓缓的扭动手臂,不断调整着手上的刀势。
反观另一边,凌心雪依旧是那份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没办法了。
眼下贝伦尔长老看起来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那股重力束缚也再度施加在了我身上。
但是——
“贝伦尔长老,今天可不可以就到处为止呢?”我礼貌的拍了拍贝伦尔的肩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