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贾!”跟在总管身后的我冷不丁一声呐喊。
胖胖的中年总管猝不及防地被我吓到了,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原本轻松自在的步伐,居然在一瞬间变成了正步。
大王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他颤抖地转过身,忍不住又从怀里掏出那块小手帕。
“怎么了吗?”他努力挤出憨态可掬的笑容。
“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你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呢?”我搓了搓手,这个问题可谓关乎到我未来的人生之路要怎么走。
嘿嘿,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猜到我想要问什么。
“您请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胖总管一听,心里慌神了,不由捏紧了小手帕。
他总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总是笑嘻嘻、看起来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只是事情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罢了。
“我们国叫什么来着?”我一把搭上胖总管的肩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在感受到胖总管身体不自然的抽动之后,我又再次出声安慰:“不要紧张嘛老贾,我又不会吃掉你,慢慢说。”
贾兴国心里苦啊,大王是不是又忘记自己是什么状态了。这个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的男人就这么搂住了自己,还不能推开。
“回大王,是周国。”胖总管不着痕迹地用小手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哦!对,大周。”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我国的选秀是怎么一个说法啊?本大王对这个相当感兴趣。”
没有错!所谓男人的浪漫,不就是坐拥后——不对,我真正的目标当然是早点找到我那命中注定的情劫啦。
“选,选秀?”贾兴国睁大了眼睛,他从事十余年,从来没听过选秀这一个说法,“选秀是什么?”
嗯?我没听错吧?
一个国家级总管反过来问我选秀是什么?
一个正常运行的国家不都会有这一个重要环节吗?难不成他们之前的国王都是禁欲系的?
“就是,给你们的大王我,挑选适合的女性充实后宫、繁衍后代。”说完这一番话我还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感觉还是有一点羞耻的,明明我只是一个刚走出大山的小伙子。
“啊?”贾兴国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语。他警惕地朝四下看了看,确认没有他人旁听之后,主动靠近我耳边、放低了自己的声音——
“大王,你可千万不要再说这句话了,被其他人听到可就不好了。我国国情是不会出现这种事情的。”
“这还像话吗,堂堂一个国王,居然不能拥有自己的王后?”我长这么大可从来没听说过打光棍的国王……
在一片陌生的大陆寻找情劫,这个难度可不亚于大海捞针。本以为找到了修仙的捷径,没想到却是死路一条。看来这个国王也没什么好当的嘛,还不如去女澡堂做店小二来得快呢!
找不到情劫修仙成功又没有钱的我,不就是传说中的废柴吗?
我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大王,您是万物纯洁之身,您的体态安康象征着我国国运。所以你必须要洁身自爱,所谓的王后,也就是您的妻子也只能从左右圣女之中选一个。不贞洁的王君可是会被处刑的。”胖总管一脸正经地说着让我彻底梦碎的话,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甚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朋友们,当代鬼故事啊!
你们怎么不去少林寺找国王呢!
左右圣女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老妈子呢,就想做我的王后。
这什么劳什子国王谁爱当谁当吧,我郑重单方面宣布——我今晚就要跑路!
“而且啊你知道吗,逃跑以后又被抓回来的国王,下场只会更惨啊!”说起王室八卦的贾兴国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神采飞扬,就连语调都高了好几个度,“我记得啊,那个谁偷偷——”
“行行行,不要再说了,就聊到这吧!”我连忙堵住他接下来的话,,“本王想要沐浴了。”
我们两个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处山清水秀的淡水小池塘,池塘边上天生的鹅卵石壁让这里成了天然的浴池。
啊,还是要感慨一下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
贾兴国走了以后,我独自一人呆在水里,不禁仰天长叹自己这悲哀的命运。
师傅不在的日子里,想他。
老匹夫,我要怎么办?
背靠石子壁的我无奈地闭上双眼,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心声,就赶紧来帮帮我吧!
你忍心让你一手带大的徒弟受这个委屈吗?
河岸边乱作一团的衣服突然开始动了起来,就像是有什么在里面跳来跳去一样。
只见这团衣服左边朝着天空伸出一截,不一会儿又转到右边去。就这样一阵胡乱地试探之后,这个物体终于找到了出口,一跃而出。
原来是比丘鸟遗留下来的那颗蛋。
它漂浮在半空中,像是在寻找什么。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之后,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毫不犹豫地飞过去,狠狠地撞上那张脸。
啊!这熟悉的撞击感!不就是老匹夫总是给我脑瓜嘣的惯用手法吗?
“老匹夫!你来啦!”我欣喜地睁开双眼——
嗯?
一颗蛋?
唉,让我白开心一场,原来是你这颗蛋啊!
“不要吵到我泡澡,一边去一边去。”我对它摆摆手。
谁知道小家伙脾气还上来了,愣是不走,一直飘在我面前。
如果它能像人一样的话,肯定是双手交叉一脸赌气地看着我。
“好好好,真拿你没办法。怎么了呢,我的蛋。”我对它伸出双手,它也得意地飞下来,躺在我的手里。
一片雪花形状的光斑渐渐浮现在它的蛋壳之上,周身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不愧是神鸟的蛋,还有自动报体感的功能。
“原来是觉得冷啊。”它听到我的话以后,轻轻触碰了我的手两下,就像是在点头。
“人间暖炉!走起!”
我提起体内的真气,将之传到手掌之中,化为绵绵的暖流包裹着这颗落单的蛋。温度也不敢控制得太高,要是一不小心烤熟了可就不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比丘蛋壳上的雪花纹印也慢慢变淡、消失。小东西甚至还舒服地打了个滚,让人忍俊不禁。
“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是一样的吧?”我伤神地望着它,我们都是一不小心被遗落人间的可怜鬼啊。
“咔擦——”
正感慨时,耳边突兀地传来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是谁!”我的眼神顿时转狠,扭头看向身后那棵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