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澪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在事情即将败露的千钧一发之际他也恶向胆边生，找了个现场编造的借口，不由分说就拉着希露亚跑到了殿外。
......
“事情就是这样，我不知道路米诺斯老师是你爷爷，我有点害怕老师他控制不住自己......”
陆澪在一边不停道着歉解释自己人贩子般行为的缘由，因为路米诺斯是希露亚的爷爷陆澪又难以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行了...我知道了......”
原本生气着的希露亚在见到陆澪的道歉后气也顿时消了大半，看着满脸歉意的少年露出一副“我懂的”的表情。
“爷爷他的性格确实是有些奇怪，你这么做...也算正常吧。”
最后她叹了口气，苦笑一声，眼底却是有什么一闪而逝。
“你的事情我大概也知道了，这些天...都要辛苦你陪爷爷闹腾了。”
“希露亚学妹能理解就好。”
"唔......"再度被喊成学妹，耐心如希露亚，这个时候的笑容也僵硬了起来，语气多了丝不满。
"纠正一下...我是学姐。"
"诶？"
......
“乖徒儿，之前差点忘了和你说了，我有个孙女，比你大一岁，现在在内院的二阶班。”
“二...阶班？！”
陆澪看了看朝他露出牵强笑容的少女顿时有点目瞪口呆。
二阶班...这么小巧玲珑的身材怎么都会让人联想起小学生的吧？
本来以为希露亚是骗人的，可今天碰到的居然还真是学姐!
"学......学姐。"
陆澪因为屡次将学姐当作小学生而心感愧疚——难怪希露亚当时的笑容会逐渐消失。
可是这身材加上双马尾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嗯......"希露亚强颜欢笑，脸上的沮丧却是收敛不住。一见陆澪似乎又在打量着自己的发型便又认真补充道："别误会，我很成熟的，可不是那些只会卖萌的小女生!这种发型纯粹是因为天热披着不凉快而已！"
"学姐在哪个分殿?"
陆澪为了缓解尴尬选择了切换话题。
"...归家殿。"但这似乎让萝莉学姐更不自在了，踌躇里半天她说出了这三个字。
"归家???"
也就是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分殿的意思。
陆澪有点意外，一般来说天枫内院新生必然要选择一个分殿加入的。
四阶初期，这修为境界摆在二阶班也是倒数的位置了，可希露亚的天赋那么出众...不应该啊。
"这当然是沾了为师的光。"
见陆澪被吓到，路米诺斯在这时张扬地笑道，"洛锋那个老家伙可欠着我好几个承诺呢，要是‘让孙女能够安心宅在家里做想做的事情还能轻松毕业’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那我还配当你的师父？"
这已经是彻底丧失师德的事了啊混蛋！
"爷爷你不能少说两句吗!我不是宅，我只是喜欢理论最讨厌实践而已!"
可为了凉快不顾被当成小学生也要扎的双马尾，凌乱外套里居家的万用宽松衬衫，这性格，这举止...倒是真的有几分家里蹲的影子。
......
"小陆澪...这是你的。"
加上一个"小"字像是要特地证明自己是学姐一样。
小包里装的是作为早餐的三明治，在经过陆澪一系列粗暴的举动后三明治失去了原本的形状，显差点被压碎。
希露亚在给路米诺斯带早餐的时候也不忘给陆澪带上了一份。
"谢谢......"
陆澪接过早饭，而路米诺斯在一边已经狼吞虎咽了起来。
"其实我是爷爷好几天都没过来才特地过来看看的。"
她看着路米诺斯，轻轻叹了口气，"看他这样子估计是钻研什么魔法连吃饭都忘了吧......"
从陆澪身边站起，她拍了拍对她而言显得宽大的外套，看着四周却又安静下来，娇小的身影多出了一丝难以言说的巨大落寞。
"我有点事，先走了。"
不多久她又这样说道，告别路米诺斯与陆澪，匆匆离开了。
......
"我孙女怎么样?虽然根本不喜欢修炼。"
路米诺斯朝陆澪打趣道，陆澪心想着你这个老疯子能有这么一个体贴的孙女简直是三生有幸啊，事到如今你还想怎么样。
"很体贴。"
"为师介绍你们深入了解一下?"老疯子突然又像是变成说媒的了。
"...路米诺斯老师，你要教过我的魔法到底是什么啊？"
陆澪选择了支开。
"这个嘛...咳咳。"
一见到徒弟好奇了，路米诺斯瞬间清了清嗓子将早饭放到一旁，眼神也跟着凌厉起来，之前那副疯癫的样子像是一扫而空，和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试着简化魔法，可对你而言可能还是会很深奥"，他故作严厉地看向陆澪，"至于能学会多少，能不能加以运用，最后还是要看你的悟性了。"
"嗯。"
"徒儿，你知道我们与元素、与法则的关系吗？"路米诺斯问道。
"关系?"
"元素，亘古存在，为构成世界的根本;人类，沧海一粟，匆匆时光之过客尔。人类终归是有限的，以岁月为尺则曾不能以一瞬，可元素却是无尽的，永恒的，几乎不灭。
人终其一生难以永恒，可如果...融于永恒的元素呢？与元素共鸣，与元素融合，去逼近元素的本质，去抓住它...去掌控它！当你触及到真理的本源前之时，一切，已然改变。"
老疯子的话听起来像是极度中二，可原本无精打采着的陆澪在听到这段话后竟猛地抬头，以微微震惊的神色看向了老疯子。
与元素本源的共鸣、融合...这是溯源境界才会触及到的!
虽然这是老疯子的疯言疯语，但他的话里却存在着一丝溯源的理!
可他不过只是一个修为受损，最高不过灵境的人......他怎么会领悟到这些!
莫非他真的有点东西？
陆澪收回了先前对路米诺斯失望透顶的想法。
“当然，我说的这些东西你都不明白吧？乖徒儿，记住这些话，等日后你会明白的。”
路米诺斯看着陆澪震惊的神色不由轻叹一声，“慢慢来，我今天教给你的东西...多多少少也触及到这些东西吧。”
说着，他伸出了一只手。
"或许这并不能称之为魔法，而该说是对元素本身的初次深入。不说与本源共鸣，你先试着连通起你的手臂与光元素，进行最表面的、仅对元素粒子的共鸣...无论共鸣的幅度如何微乎其微。"
陆澪的神色罕见地认真起来，老疯子微微瞥见了他一眼，露出赞许之意，同时似乎对自己也颇为得意。
灵魂与本源共鸣，身躯与本源融合，老疯子的认知甚至还要再度出乎他的预料多一些。
"然后呢？"
是要因此像溯源境那般，共鸣着光元素以心魂之意化作兵刃吗？
"用另一只手托住凝聚了光元素手臂的关节处，压稳。"
"?"
说到这里，路米诺斯的想法倒是和陆澪的思想存在出入了。
用手臂压稳?难道凝聚出的兵刃雏形会很重?
不应该啊......
陆澪脸色变了变，又好奇地问向了路米诺斯。
"再然后呢？"
"再然后，深呼吸，把凝聚的光射出去!"
"嗯...射出去???"
喵喵喵喵喵?就这么简单粗暴？
“那压稳的意思是......”
“当然是要防备光射出去的后坐力太大伤到自己咯。”
画风到了这里突然就彻底变了。
陆澪突然不明白之前路米诺斯说的理论到底是他真实摸索出的还是临时瞎编的了。
老疯子这一手牌打得...简直糊了他一脸。
"那老师它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哉佩利敖光线呢？"
"哉佩利敖?不够霸气。"
路米诺斯霸道一笑，大袖甩开，"射裂黑暗，爆碎虚空，为师给它的名字，为射爆，其名——【射爆光线】!"
射爆——
射爆——
爆——
路米诺斯高亢的声音像是能响彻云霄，惊飞了殿外觅食的鸟儿。
"......"
陆澪正觉得自己的未来正在一点一点失去色彩，成为了灰色。
请问...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