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梦,你怎么今日一句话都不说啊?”刘爱莲忍不住问道,她瞅了瞅段十三的位置,见到少年跟以往一样的望天,说不出来的自在,“我说你们两个人到底谁是主子谁是仆人啊,虽然我这么说对段公子不是很公平毕竟段公子那实力到您们府上做家丁也只是找个暂时歇脚的地方,但抛开段公子的身份,你们两个人还真是……活的对调了。”

也不怪刘爱莲这么说,段十三每日表现的像个游人,在天书院这一块逛逛那一块逛逛的,有时候还会不来学堂上课,听说他的修行方式跟一般的人不一样所以一些课不用听,尤其是那些理论的知识,在学堂内的学生都在愁如何背下来的时候,段十三已经倒背如流了,而且听他说还是小时候背的,那类的课他便自然不必上,只是长孙灵梦的状态在许多人看来是有些忧郁,经常眉头锁住,似乎是在想东西,似乎又不是在想东西,大家都道是这位可能在想慕容不破了,虽然在海棠花宴上,长孙灵梦的女织送给了段十三,不过后来大家都把这件事当做这位郡主大人故意捉弄段十三,没人真的把它当一回事儿。

慕容不破离开神京了,听说是有任务,跟着天书院的前辈们一起去了,这也算是对于慕容不破的一种特殊的培养,也间接说明了慕容不破的优秀,很多男生羡慕,都想着要是自己也有那等的天赋该多好,那是多么的风光无限,少年英雄。

“活的对调了吗……爱莲你这说法倒真的是精辟,我还真的是活的对调了……”长孙灵梦叹了口气,“你说看一个人心里面有痒痒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痒痒的……感觉?”刘爱莲瞪大眼睛,“灵梦,莫非你思春了?”

“你才思春。”长孙灵梦耸耸肩膀,模样很是无奈,“只不过……”

“你还不承认,这‘只不过’都出来了,不是思春是什么?”刘爱莲笑道,“没想到不破才出去没多久你就这么想他了,那‘女织’送给不破多好,你们郎有情妾有意的,好生甜蜜,总好过现在这般在这里思念吧~”

长孙灵梦不言语,每每人们把她跟慕容不破联系起来时她都会不言语,可以理解成一种无声的抗议,也可以理解成一种无声的否定吧,但也许,人们只会把这种认作是无声的承认,也便是默认。

“再过十多天便是荒字级药师认证考试了,我爹跟我说到时候要带我过去看看,你去不去?”

长孙灵梦闻言,也没点头也没摇头,“到时候看看时间上能不能空出来吧,虽然往年的荒字级药师认证考试都很无聊,谁知道今年呢。”

作为入门级别的考试,很少能看到那种惊艳的操作,炼丹跟易气易理是不息息相关不可分割的,换句话说,那些特别致精致纯的丹药,它的炼制者的实力也会很强悍。

“那行,你要是去就咱们一起去,我听说铃儿要参加今年的荒字级药师认证考试,真的没想到铃儿竟然还会炼丹。”

“铃儿的雷之气本身就是炼药的上好易气,比火之气还要好,拥有那等易气要是不往这方面发展的确是很可惜,而且铃儿对修行方面的事也很上心,我倒是不惊讶她的这个选择。”长孙灵梦应道,“这也是对她的一种历练。”

“果然对自己的小姑子就是很上心啊~”

刘爱莲调侃道,“铃儿要参加,你还不去看看?”

“刚才你也没跟我说铃儿要参加,现在既然知道了,那便是必然要去的了。”

“还不因为是你的小姑子,若不是你的小姑子,不说别人,就说段公子,我想朵儿你都不会去。”

“你怎么总提他?”长孙灵梦蹙眉,只是听着这个名字就让她很心烦,心里燥的慌,不是火在烧,只是觉得心被什么堵住了,透不过风,也下不了雨,就变成了那么一大块的干涸地,心能有多大的地方,那方小小土地布满裂痕,如同旱灾严重的年份中那些寸草不生的土地,很难看。

长孙灵梦就觉得现在自己的心好生难看。

“因为你最烦的就是段公子啊。”刘爱莲说的很理所当然,“天书院中的人都这么说,你在海棠花宴上捉弄他,还在平日里好生折磨他,但凡是有点好感,或者说是不好不坏的感觉,都不会那般针对一个人,灵梦你那么针对段公子,人人都看出来你们两个人有很大的梁子了。”

“折磨!?”长孙灵梦觉得有些可笑,就算自己对段十三不好也不会上升到折磨的程度吧,这些人还真的是不嫌事大,什么词都敢往外说。

“也有说你们两个是欢喜冤家的,一个是武侯府上的千金,一个是武侯府的家丁,你我又不是没看过那等故事,一个主一个仆,若是成为佳话,只怕是比武侯府郡主与丞相府的天选之子的良缘更要轰动~”

刘爱莲说到这里时,长孙灵梦的心咯噔一下。

“不过那种故事怎么可能出现,你跟不破的故事才是最能成真的~”

长孙灵梦没听刘爱莲说的下一句话,只是沉浸在她刚刚说的一个主一个仆成为佳话的故事里面,心跳越来越快。

她腾地站起了身子,弄倒了桌前的书,声响很大,整个学堂内的视线都朝长孙灵梦这边看来,当然那个窗边望天的少年是没往这边看的,他沉浸在那片蓝的深邃当中,上有蔚蓝天,垂光抱琼台,那片蓝看不到边,似乎又唾手可得,好生奇妙,不周山的蓝天带着一点绿色,有些郁郁葱葱,神京的蓝天,带着点人间烟火,别有滋味。

女孩的脸烧得慌,她刚刚想到的画面,让她很羞赧,所以她才会如此激动,表现的如此异常,她知道自己这番举动引来了大家的注意,也迎上了那帮人的视线,只觉得更加害臊,匆匆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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