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如果刚才月明是她正常状态下的话，那一道剑气她是绝对躲不开的。”
“嗯，是啊，没有魔药加持的话，东方月明的速度还没有达到躲开那剑气的地步。”
“如果她能完全吸收魔药呢？能达到一个怎样的状态？”
“……想什么呢何夕，那丫头顶多吸收了百分之一，几乎所有魔药都还残留在她体内，你还指望人类把魔药给吸收完吗？那样的话能创造出足够担任圣域守护者的战斗力了哦。”
“嗯……”
南何夕平静地点点头。
月明与刃岚之间的战斗仍在继续。
战况胶着。
但说是切磋，这两人还真的只是切磋而已，虽然看起来剑斗异常激烈，但却并没有击中对方任何身体部位，全都被对方给格挡。
南何夕倒是明眼人，两个剑士的战斗在他眼中跟小孩子打架没什么差别，但他还是老实地观看着这场切磋。
伊奥娜就不一样了，她完全是盯着看热闹的心思在看，还刻意让南何夕遮蔽了自己的感知，以正常人类的感知来看，倒是一场精彩剑斗。
场边喝彩与掌声不断，不管是月明的攻击还是刃岚的攻击，学徒们都没有吝啬掌声。
刃岚是他们的实战导师，月明是东帝国正出名的人气冒险者，不管是哪一个，在学徒之间的人气都挺高，关于他俩的实力到底孰强孰弱……其实谁都说不清楚。
就连南何夕也只能给出疾风刃岚略占优势这一判断，真正交手时，还是要看某一方是否打出神来之笔的。
略输一筹倒还有机会反杀，若是完全压制，机会渺茫。
月明与刃岚的战斗显然是棋逢对手的交战。
此间交战正烈，南何夕与伊奥娜那边却显得异常平静，他的语速极快，跟伊奥娜细致讲解着那两人的交战，距离他近一些的学徒们都惊异地上下打量着身后这坐在看台最高位的黑衣青年，虽然他的语速快到几乎无法听清，但偶尔清晰的几句解说还是非常到位的。
尤其是当月明接连后退三步，众人都以为月明是撑不住了想要拉开距离重新摆开架势，但南何夕在她后退的瞬间便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退三掠剑，剑走偏路，上可取脖颈下可斩足背，她接下来必然会踏左前半步刺击，这样才能直取咽喉，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学徒们看着南何夕，起初并不在意，但瞬息之后，月明果真踏左前半步，细剑一抖直奔刃岚咽喉。
这跟他们所学习的南笙一剑流……似乎差别有些大。
……
就在台上再度接剑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门口走进来的两个低调的人影。
他们压抑了气息，愣是没有让学徒们看到，但他们可骗不过南何夕的视线，只不过南何夕正专心在伊奥娜身上，懒得搭理他俩罢了。
风舒抬头看了一眼正给伊奥娜梳头的南何夕，忽然就感觉一阵窝火，正欲转身离开，被风倦给瞪了一眼。
没法，只好老老实实地走上看台，朝南何夕那边走去。
从学徒们身后走过，衣着低调的风舒还刻意深深地看了看台上两个正在交手的剑士，微微眯眼，似乎对他俩偶尔乍现的一剑也感到略有惊奇。
两人坐到了南何夕身边，南何夕却头也不回一个，依然在语速极快地给伊奥娜解释擂台上的一切。
风舒多看了他一眼，从南何夕那平淡的眼神中找不到任何一丝的波澜，似乎台上那两人的每一步剑击都在他意料之中似的。
而他那语速极快的解说，伊奥娜居然还能优哉游哉地听完，还时不时地出声提问，每每到她提问的时候，南何夕的解说就会戛然而止，让试图旁听的风舒一阵不适。
“……何夕先生。”
风倦轻声朝南何夕唤道，南何夕依然头都没回一个，只是淡淡地朝他说了两个字。
“干啥？”
“关于佩兰的下落，我已经做通风舒的工作了，她有些话想跟何夕先生你说，不知可否有时间……”
南何夕没有回头，甩下五个字。
“忙着呢，等会。”
“……”
风舒很想当场赌气离开，但风倦却狠狠地再瞪了她一眼。
……
等台上两人打成平手各自行礼，全场掌声与喝彩声雷动时，南何夕才终于看了看左边两人。
“嗯？想通了？打算告诉我佩兰的下落了？”
“谁想告诉你了，我问你，南何夕，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出身是哪？为什么我根本没有听说你这样强大的剑士？”
“我的出身啊？这可得想好一阵子了——”
南何夕略一停顿，朝风舒说出了一个古人类语的名词。
【夜阁山】
风倦风舒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听说过这个名词。
见两人表情这样诡异，南何夕好奇地一扬眉毛。
“咋的，没听过？”
两人摇摇头。
“你俩没听说过也很正常，八千多年前的小山，指不定被哪个LV8法术给摧毁了吧。”
“……你耍我？”
听见“八千多年前”，风舒的表情一凛，这回连风倦也是无奈地苦笑一阵，朝南何夕开口。
“何夕先生……这个笑话可不太好笑……”
“……”
南何夕撇撇嘴。
深渊领主不会骗人……但说出来的话别人相不相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夜阁山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不过早就被从地图上抹去了，听说是被两个当时的魔神交战给顺手抹掉了。
后来？后来南何夕把那两个魔神抹掉了。
月明跟刃岚在台上又开始了商业互吹，伊奥娜对没有继续打架的他俩顿时没了兴趣，解除南何夕对自己感知的压制，从他身边探出个脑袋，好奇地看了一眼风舒与风倦。
“诶？是你俩啊？”
“伊奥娜小姐。”
“伊奥娜……”
风舒喃喃自语了一遍伊奥娜的名字，伊奥娜对她并不在意，仔细打量了一下她，便用深渊语跟南何夕交流了一句。
“LV9的【幼体咒诅】？”
“我看像，能一直维持在十三岁半，估摸着是LV8级别的大法师了。”
“……”
风舒只觉得牙痒痒。
这么多年了，南何夕还是唯一一个把她完全放在一旁无视的家伙。就算有风倦在努力劝诫，她还是觉得气不过，很想将就手里那把剑朝南何夕脸上呼过去。
但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因为她打不过南何夕。而这个看起来跟她身子差不多大的伊奥娜，她是真的没有任何头绪。
是南何夕的女儿吗？看他如此这般关心，应该是女儿没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