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谭默翻滚上床整个人包在被子里,挲萝从衣柜中发现了事情不太对劲,于是扭动着身躯爬到床上,被子里沉寂得可怕,由于害怕惹毛谭默,所以挲萝只敢趴在旁边,一点声都不敢出。

被子里暖暖的,但却黑得可怕,她喜欢这种感觉,不知不觉,又想起了中午的事。

......................

“一个星期前,你的父亲去世了,再过几天就是他的葬礼,你还想说不回去吗?”

“...什么...”

“你的父亲,去世了。”

轰隆!空中突然打了一道闷雷,握成拳头的手缓缓松开了,她低头不语,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才抬起头说了一句

“让我想想。”

“我希望明天听到你的答复。”

“可以。”

暝焱展开笑容,灰色的瞳仁中有许多复杂的神色,但现在,更多的是温柔。

“放学了,你好像没带伞,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不需要。”

说完,谭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廊,一路上,她感到暝焱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身上,哀伤、心痛、一些的愤怒,不可思议的是,其中还有思念,直到她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这些感觉才渐渐消散。

...............

...父亲的葬礼...吗...谭默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她已经不记得那个男人的模样了,只记得他从没正眼看过自己,发酒疯时还会扯着自己破口大骂,那些是她三四岁时的记忆,呵呵...有些心酸,有些萧瑟...

吱呀~~在谭默进入睡眠的状态下,房门被打开了,挲萝立刻警惕地抬起头,但发现来人后,“吱溜”一声冲下楼梯...他上来就只能说明楼下有一桌子好菜,况且...大人的事小孩还是别管了~~~

谭泽来到谭默身边,放下手中的佳肴,轻轻地掀开她的被子,发现她将身体蜷缩了起来,就像一个睡在摇篮中的婴儿。回到家中时,谭泽发现了一地的水渍、湿透的靴子、还有被随地扔在一旁的书包。他很明白,谭默不是那种傻到平白无故去淋雨的人,所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不过现在看到她睡得这么香,他心中的不安与恐惧瞬间烟消云散,不自觉地,谭泽翘起了嘴角...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好了,快点起来吧,这种季节饿着肚子可不行。”

谭泽将谭默扶了起来,顺便吃了把豆腐,但很快他就明白,这个豆腐,不是白吃的...

被吵醒的谭默一肚子火,再加上谭泽的近距离接触,受到惊吓的同时也很不客气地送了他一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左眼上。史上最帅的熊猫就此诞生~~~

“你小子找打吗?!”

“没!绝对不是...啊哦...”谭泽捂着左眼,痛死了~~~最主要的是,这张脸可是吃饭的本钱呐!!!

“那你到我房间干吗?!”谭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在告诉他,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就别想活着从这儿走出去!

“我是来给你送吃的!”

“吃的?”

“嗯!”话音一落,谭泽立马端起放在一旁的碗,锅盖掀开后,一阵清新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她凑前去看了看,是一碗甜粥。

“这可是我独门秘制的哦,比那些八宝粥什么的好吃多了,还热着呢,快吃吧。”

谭默起初犹豫了两下,但发现对方顶这个熊猫眼一脸期待地看着她那副滑稽样时,差点没笑出声,既然是国宝的请求,那就答应了吧!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厨艺和五星级酒店里的高级厨师有的一拼,相当的不错,而且...她看了眼甜粥,这股味道...好熟悉...好像和之前吃过的虾饺一样,暖暖的,让人很安心......

“味道如何?”谭泽紧张地问。

“嗯...”谭默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味道不错,打个八分吧。”

“不错就行。”

他吁了口气,谭默将他的反映全看在眼里,怎么和上次的一样?难道...

“对了小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嗯?”

“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什么。”

“不要骗人,你绝对有的什么事瞒着大家。”谭泽认真地看着她“我知道你不想讲是怕我们都受到牵连,但是你这样,会让大家都很难过,因为会让我们觉得,我们这群朋友不受信任,信得过我门的话,就把事情说出来吧。”

谭泽一脸正色,谭默想逃离他的视线,但发现无济于事,终于叹了口气说道

“暝焱来了。”

“暝焱来了?!”

“嗯。”

“他来干吗?!”

“来带我走...去参加葬礼。”

“葬礼?”谭泽懵了“谁的?”

“我父亲。”

“...暝楚贤吗?”

“嗯,我叫他给我一天的时间考虑,我实在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我连他的长相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的冷眼和带着巴掌的脏话。说实在的,我还挺感谢暝焱将我赶了出来,如果我在那种环境下存活至今,不知道会不会像小说里写得那样,得了人格分裂。”

“你觉得呢?你觉得要去吗?”

“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

谭默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她现在很乱,脑子里的线全缠在一起,要不要去参加?参加了就必定会见到那个人,见面了要说什么?那些客人问话又要说些什么?他们会怎么想?

“一件事情,单独地去思考它就行了,不要将过去和未来也参在里面混为一谈。”

“换作是你呢?你会怎么办?”

“我呀...”谭泽想了想说道“我应该会去吧。”

“为什么?葬礼至少要三天,在这三天里你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里面甚至还有曾经一起驱赶你的大人,他们会像麻雀一样不断问你这个问你那个,最重要的是,你要在自己家里,和自己的母亲一起过夜。而你的母亲...偏偏最讨厌你...”

“嗯...那没办法咯,只好厚着脸皮撑下去咯,那样的话那群家伙也没办法呀,有些事情不能逃避,是一定要面对的,不然你的心就会一直捆绑在那里,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你心中的一个结,你的心,将永远无法走出那件事的阴影,与其那样,还不如去面对来得舒服,虽然艰难了点,但结打开了,心里也就舒服了,而且我相信,以你的实力,对付那群人是完全不在话下的。”

“是...吗...”

“所以,放手去吧,有什么危险,我们一定会马上出现在你身边。”

谭泽将谭默揽入怀中,谭默出乎意料地没有反抗,在他的怀里,觉得好温暖,好舒服,好想就这样睡下去......

“咳咳。打扰二位了。”

谭咛倚在房门外,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谭泽显然想争辩些什么,但谭默似乎躺舒服了,赖在他的怀里不想离开。

“你再乱动试试。”

妈妈呀!好恐怖!被这么一吓,谭泽连气都不敢喘,躺在他怀里的谭默很快就发现了在谭咛的手中有一条长长的木盒子,里面似乎放着不得了的东西。

“小默,你的武器,李老头帮你打造好咯。”

谭咛将盒子交到谭默手中,不算重。她打开盒子,一柄红色长剑映入眼帘,她将剑拔出来,连剑身都是红色的,而且还有着透明的如同鱼鳞一样的纹路。就像午后的太阳般,耀眼夺目。

“云海之上,麒麟之鳞,剑身是由麒麟的鳞片制成,剑抦和剑鞘都是由麒麟的仙骨制作而成,而这把剑被李老头放在如同岩浆般翻滚的麒麟之血里泡了一个多月,直至这把剑完全吸收了麒麟之血。打造这把剑,可是用尽了一整头神兽啊!”

“麒麟不是住在昆仑山的云海之上吗?而且数量有限,你们是从那里搞到的?”

“个...你就不用管了。”谭咛打了个马虎眼“这把剑的名字叫“焚魈”。另外,小苒的武器还在打造中,不过也快了。”

““焚魈”是吧...”

谭默再次将剑拔了出来,剑上还残留着余温,也许是刚刚打造好拿出来的,谭默感觉到,这把剑里有一股野性,是一只无法关住太久的狮子,必须时不时地将它解放,她喜欢这股野性。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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