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书信的内容,则是简单易懂的威胁,如果管制我的人手,会遭到不可名状的对待之类之类。我看向眼前缩成一团的领主。
[这封信件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大,大概一个多月前...]
差不多就是我与亚尔殿离开王宫的时候吗,还真是选择了一个不错的时机,在我回国之前将我的名声涂到漆黑,让我在国内难以待下去,最终只能选择灰溜溜地逃回圣凡蒂尼。
亚尔殿拿过那张伪造的信件,放在太阳之下。
[并非是近几年新出的草纸,而是选择较为贵重也更好保留的羊皮纸,但是,还是太薄,比王家所用的上等羊皮纸薄出很多,大概是商会用于书写契约的用纸。]
[范围太广了。]
[对...那位的作风不就是如此吗?让人抓不到一丝踪迹的谨慎,再加上让人恨到牙根的恶毒。]
还真是贴切的说法。
将信纸放回桌子上,我与亚尔殿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
[所以,明白了吗,伊莎贝拉公主殿,你就是最终幕后,认罪吧,根据现在西西里大公国的法律,还只是被软禁几年就能够出狱的程度,至于你袭击在下这一点,在下可以过往不究!]
看着王都那边派出来管制强盗的调查官,趾高气昂认定我是罪魁祸首的样子,叹气的欲望更加强烈。
[提问一,如果真的是我做出的这种事,为什么我要在这信件上明目张胆地写上自己的大名,匿名的威胁甚至比真名的威胁更具有可信度吧?]
[那是因为...]
[因为?]
[您是笨蛋。]
真是够了。
亚尔殿听到对方的说法后,笑到脸颊抽搐的地步。
我已经连瞪视都懒得瞪了。
[问题二,外面强盗的证言你都信?那边可是连身为西西里大公国公主的我都认不出来耶,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名讳!]
[额...这,这又有谁能够证明!弄不好是你们两边窜通装作相互不认识的样子!]
[吼?串通好的强盗竟然供出了我?]
察觉到理论上的矛盾,调查官沉默下去,用手捂住下巴一副正在思考的状态。
方才没有将这家伙那无礼的手指头折断真是可惜。
这位脑子里全都是将我定罪的调查官,不会是玛利亚殿下派来的吧?
不禁让我这样去想了。
我转移视线看向完全蔫下去的子爵大人,那位正垂着没有血色的脑袋,乖乖听候我的指示。
[戴维斯子爵,请看我这里!]
强硬地走上前去,我喝令子爵抬起头看着我本人。
[距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三年之久,戴维斯子爵可还记得我?]
[当,当然...]
[我前去圣凡蒂尼的事情您也不是不知道吧?]
[是...]
[既然这样!还对不在国内,甚至在国内时也很少参与政治的我怕成这个样子!?]
[因为,您是...额...]
[说出来!这是公主命令!]
[因为您可是那个撺掇圣凡蒂尼贵族发起反叛,试图谋害圣凡蒂尼王家,勾结教会成员妄图陷害圣罗日尼公主,雇佣异族人打造自己军队的那位...那位...]
罪名又增加了。
勾结教会成员陷害圣罗日尼公主捏...啊哈哈,这个好笑吗?
[我明白了,我十分明白了,那么,这些流言都是从哪过来的?]
总有人想出这些扭曲的故事,再将其传递的人吧?
[额,在西西里大公国国内的各地小报中,总有关于您的最新消息。]
[现在西西里大公国全部国民都认为我是‘任性公主’的地步?]
[十分抱歉...]
回到自己母国却发现自己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什么的,真是完全笑不出来。
[再问一下,让你们注意面粉行业的书信,已经送到了吗?]
[是...确实,有一封来自您的书信,只是...]
[只·是?]
[因为书信中公主殿下的命令太过正经,被领地内的官员认为是伪造...十分,真的十分抱歉!]
我本人所写的书信反而被当成了仿造品,仿造品反而替代了我的地位。
玛利亚,你做的事情已经超过了我的底线了。
[梅拉,去教会,询问一下乔治神父有没有在国内,而后,看看教会那边有没有执行我的命令,如果没有,立刻联系士兵团进行全面戒严,就算引起骚动,也要在毒麦开始传播之前,将其封锁!]
[是,公主殿下。]
梅拉立刻派遣佣兵前去工作,却被调查官拦在了门口。
调查官一边阻挡着大门,一边以询问的视线看向我这边。
[难不成,真的不是公主殿您?]
[当然的!顺便,我并没有引发圣凡蒂尼的叛乱,只是碰巧被当做人质卷了进去,我也没有陷害什么罗日尼公主,只是根据相应的证据提出的合理的质疑,此外,雇佣异族人是真的,但并没有让他们做任何不利于西西里大公国或者是圣凡蒂尼的事情!这边的圣凡蒂尼王子可以为我作证!]
再次声明我的清白,我双手放置在膝盖上,用淑女的动作坐好。
[在下...说实在,在下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只是既然您将在下放了出来,可以看出您与之前命令子爵将在下收监的人确实是不同的人,既然这样,在下有个想法,能先让那边的佣兵小姐不要出去发令吗?]
我点点头示意先听一下调查员的意见。
[如果说,那位‘任性公主’听到在下被子爵放了出来,甚至还抓捕了自己手下的强盗,那么,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传递信件再次警告子爵,或者,直接做出威胁中所说的种种事情。]
我与调查官一同将视线看向脸色本就苍白的子爵,听到我们两人的话语,子爵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真是胆小的领主大人啊。
明白了调查官所暗示的意思,我与亚尔殿一同露出了让子爵恐惧到缩进墙角的可怖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