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咻…”沉醉在香甜的梦中的观月错把围巾当成了某种美食,嚼昆布似的把围巾一角含在嘴里,诱人的小嘴嗫嚅着,深色的水迹扩散,这般姿态被同学们尽收眼底,她却浑然不觉,安恬的模样像是小猫在柔和的阳光下盖着小棉被午睡,又似乎冬眠的松鼠…把可爱这两个字诠释的很彻底。

以至于明明是课间,班上的学生都少有喧哗,生怕破坏了这美好的画面。他们围着观月,自觉地退开一定距离,热情好似在动物园里看熊猫,哪怕这位萌萌的滚滚大人只是挠了挠痒,爬了个树,亦或是干脆就是睡懒觉,也能让人津津有味。萌,即正义啊!

叮铃铃。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上课铃响起,众人才恋恋不舍回了自己的座位,但眼神还是黏在观月身上不肯移开。

川原杏香踏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进来,扫视一圈,就看见在全班人目光交汇中,观月睡得正酣,且似乎是因为被铃声惊扰,小巧的琼鼻皱了皱,睫毛颤动了几下,险些要睁开眸子,但随着她软塌塌地换了个姿势,把左手伸直了,莹白的五指被拉长的袖子遮了半截,好像蚕宝宝那样蜷曲着…同时观月把嘴里含着的围巾一角吐出,额头搭在握笔的右臂上,小嘴一张,将围巾的流苏一节节地吞入…便又深入了睡眠之中。

“好萌~”众人不由都有种热血冲头的感觉,纷纷捂着鼻子,却不忘竖起大拇指给出评价,“才两天不见小观月,小观月的卖萌之技竟然已经达到这种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吗?连睡个觉都可以萌杀人于无形之中,相较从前进步神速啊…长此以往保持这种进展下去,小观月恐怕真要以萌封神了吧?”

当然了,其中搞怪夸大的成分有多大却又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川原深吸了一口气,高耸的胸器起伏,好不容易才把对观月的爱怜之意压制住了,却也是差点着了道。强自镇静的同时,她用一向冷冽的声音大声说,“上课了,把书本拿出来!”

众同学们这才意识到她的存在,想到这个冰山美人的数学老师以往的积威浓重,远不同于物理老师的划水,才总算舍了观月,装模作样地拿出书本,可暗地里却还在不知餍足似的观赏观月的睡相。

但若是他们但凡分出点注意力去看老师,就会发现这个以对大多数学生面无表情,不假辞色著名的高岭之花此刻俏脸两颊竟然也绽放了些许红晕…

见这群小孩还算安分老实,川原又想到物理老师的嘱咐,不禁更加昂首挺胸了几分,走到观月的座位旁,用指节重重地叩击桌面。

咚咚咚。

“唔…好吵…”观月抹了抹眼睛,小嘴依旧咀嚼着围巾,把小脸深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川原叹口气,只好拈指瞄准观月刘海凌乱的额头。

当——

弹指正中脑门,疼痛和震荡刹那幻灭了观月的美梦,观月猛的睁眼,本能地想要坐直了,但由于嘴里还咬着围巾的流苏,而围巾另一边又在手肘下压着,她的用力反而被围巾良好的材质化解,乃至反弹,一时间犹如是安了弹簧一样,观月才抬起的头又低了回去。

“啊!”力的变动多少造成了偏差,观月额头这回却是正好撞到了她右手始终握着,好像是在体现她学习的执念似的那支笔上,也亏不是笔尖朝上,否则非得戳个小窟窿出来,但绕是如此,还是疼得观月惨叫了一声,急忙吐掉嘴里的围巾,双手捂着两度受伤的脑门反射性地站起来。

哐当!

膝弯撞到了椅子,在椅子倒地发出巨大噪音的同时,观月娇嫩的双腿也因为力的相互作用,钝痛得弹琵琶似的颤抖,观月眼角带泪,一脸颓丧,很是委屈:疼…好疼啊…人家只是睡个觉而已啦,不至于这么暴力的叫醒我吧?虽说好像一切都是我自己作的,搞成这种多米诺骨牌似的连锁反应…但温柔点,不可以吗?

很不情愿承认自己的笨手笨脚的观月,撅着小嘴,以一脸“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表情朝向了罪魁祸首,打算把仇恨都转移给对方,至少用眼神表达一下抗议…先是看到一对下作的,量上绝对碾压她的**跃然于眼前,再抬眼看到一张冷面冰霜的俏脸,观月立刻就怂了。

话说这时候川原也是一脸懵逼,她是见过不少搞出乌龙的人,但像观月如此激烈到一环扣一环的乌龙…真不是故意卖蠢?

同学们也都目瞪口呆,大开眼界!

“川,川,川,川原老师,我,我,我…”观月出于前世不好的记忆,只以为川原板着脸是怒气冲冲,顿时分外惊慌,大眼珠子乱转着不知看向何处,情急之下甚至滑稽地比划起手脚来想要解释,然而…

被观月当做美食摧残许久,又被她的睡相百般折磨,再被残忍拉伸和扭曲的围巾这一刻终于有了报复观月的机会,由于早已散乱,观月双手一动,相较观月身高来说过长的围巾便像热带丛林里的蟒蛇那样纠缠住了观月,让观月动作一僵,手脚被缚住,一时失去平衡,向后摔去。

这也可以?!

这是川原和学生们脑中共同闪过的念头。

不过好在川原没光顾着懵逼和惊叹,并没袖手旁观,迅速出手,抓住了观月的小手,把她拉了回来。

“啊…好险…”观月把围巾扯下来,看着围巾褶皱遍布还沾满不明水迹,面目全非的样子,十分心痛,但感到口腔里有什么异物,舌头顶了顶,拿手指捻了出来,发现正是围巾流苏的一部分,观月这才明白到头来居然还是她自作自受,不由捧着围巾,泪眼汪汪,“明明是泷雨早上才送给我的,我却…”

“观月同学。”川原这时开口了。

“嗯?嗯!”观月浑身打了个寒颤,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那样看向川原。

“咳咳,你这是第几次在课上睡觉了,之前说了也没用…”川原眼神飘忽,不敢看观月那楚楚可怜的神态,“屡教不改,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了,否则任由你这样发展下去,白天睡觉,晚上不知做些不正经的事,岂不是本末倒置?下课后和我来一趟,”说着走向讲台,“现在上课。”

啥?我就是睡个觉啊,怎么这么倒霉…

观月石化了般,半张着小嘴,似乎吐出了只有她半身形状的幽灵。

“怎么了?你可以先坐下了,听课还是要认真听的。”川原压压手说。

观月魂不守舍的坐下来,于川原娓娓道来的教课声中,感受到同学们惊讶于她惊醒时一连串的卖蠢操作与同情她下课要被向来严厉的数学老师训斥的未来的复杂目光,观月回想自己种种作死与愚蠢的行径,再想到这注定在她的黑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事迹多半也会成为在场同学们日后的谈资,那种羞耻与悔恨,让观月脸霎时红透。

摸着额头的印子,除却眼角的泪花涩涩地在干涸,观月抱着围巾君的“尸骸”,却是苦楚地哭不出来了。

倘若说哑巴吃黄连是十分苦。

那她定然是万分苦,堪比那位被始乱终弃的伊邪那美,天朝那位天大冤屈的窦娥了吧?

女孩子的多愁善感和情绪化思考让观月自我煎熬着。

ps:状态不太好,肌腱炎犯了…

感觉只能写写番外卖糖,再写正文卖蠢卖萌维持生活的样子了…

咳咳,言归正传,下一章可能会高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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