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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咚咚作响,屋里的菲儿打开了木门,一张笑脸迎面而来。虽然她与笑脸的主人还不是很熟,但因为受过对方的恩惠和热情招待,菲儿觉得对方十分亲切。
“白月姐,你回来啦!”
“呵呵,抱歉,中途离开,我这个导游当得好不称职。”
“不会,不会。让你百忙中抽时间陪我们逛村子,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
“太好了。”门外的【梦幻白月】舒了口气,安下心来,“晚饭还和合你胃口吗?”
“嗯,这里的菜肴很美味,和山珍海味有的一比。”菲儿一想起那些美味的晚餐,就乐得眉开眼笑,陷入了陶醉的状态。等她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光顾着聊天,还没请你进屋坐坐。”
白月摆摆手,拒绝了菲儿的好意。
“不用了,我只是来通知你,过会儿有场节日舞蹈的排练,如果乐意的话,你可以和大叔一起看看。”
“还有舞蹈表演这种节目,好耶!我一定会去看的。”
“说来也巧,你们两位正好赶上了一年一度的‘祈福纪’,节日就在明天。今晚请你们先观赏彩排好了。”
“我一定会通知团长大叔的!”
白月注意到现在的木屋里只有菲儿一人,和小女孩一起来的大叔并不在里面。
“大叔呢?”
“他说要出去散步,吃完饭就独自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好可惜,本来还想给你们当面介绍一下小镜的。”
菲儿探出头,惊奇地看到,白月的背后站着一个打扮很诡异的怪人。他用紫色的紧身风衣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头上还戴着一个夸张地面具,用密不透风来形容这副打扮最合适不过了。
见到红发女孩错愕的表情,白月只好苦笑着,把同伴推到女孩面前,代替闷不吭声的小镜作自我介绍。
“这位就是我先前提过的【镜中妖精】,她和你一样,是女孩子哟。好啦,小镜,这位小姐是今天我在林中遇到的迷路旅人,她还有一名同伴,待会再给你介绍。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我是【镜中妖精】,请多多指教。”
戴着假面的小镜微微点头。大概她比较抵触外人,声音不温不火,心不甘情不愿地打了个招呼。
“……”
而菲儿则直愣愣地盯着小镜看,她把对方从头看到底,又从脚看到顶。那种目光不是害怕,也不是惊讶,但是让被盯的那方很不舒服。
“喂,你看够了没?”
小镜受到如此的目光直视,有些生气了。
菲儿的眼睛忽然放出看不见的光芒,刺得小镜直往后退。那是包含羡慕或是敬仰的目光,就是这种眼神,令小镜感到有些吃不消。
“请告诉我,你的那个面具是在哪儿买的?”
“啊?”
面对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小镜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张面具真是太有个性了!那线条,那纹理,那色泽,那质感,尤其是那装饰用的皮毛……哇~~实在太前卫了!”
“是,是吗?这只是我随便做的假面而已。”
“难道你是一位隐居的艺术大师?”
“怎么可能!以艺术家自居的是第四领主那把老骨头吧。”
“能让我摸摸你的面具吗?就摸一下,只要一下下就好!”
菲儿还没得到同意,就张牙舞爪地扑来。真如她说的,只想要摸摸小镜的面具。这可把小镜给吓坏了,她遇到过无数凶恶的猛兽,强大的魔人,甚至是狂暴的魔骸。但那些东西根本没法与眼前这个单纯的女孩相提并论,因为动机单纯,小镜没法下手反击。
“别,别过来!你的打扮不是也很古怪吗?像个小魔女。”
“嗯,这可是我搭配的好久才得到的效果,很可爱吧?不过,看到你后,我对服装搭配的认识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菲儿挺着小小的胸脯,像在显摆似的,捏捏尖顶有些下塌的圆边帽。
“很可爱的小魔女祝你能早日突破最高境界告辞了!”
连停顿都没有,小镜飞快地说完那段话,直接跳出一旁的窗口,逃走了。
“怎么这样~我还没有摸到那个面具呢。”
“呃,菲儿,还是算了吧。小镜从加入以来,一直都戴着那张假面。整个【遗弃之地】中见过她长相的人说,用一只手的指头就能算清。当然,包括我,也没见过她的模样。”
“可我只是想摸摸面具呀。”
“所以说,那个面具就像小镜的脸,不会让别人随便乱摸的。”
“哦,懂了!”
菲儿一拍手,恍然大悟。
【梦幻白月】对于这天真烂漫的女孩,实在说不出什么,只好摇着头自行出门,寻找那只落荒而逃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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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整个村子坐落于茂密的丛里中,但只要有心,还是可以找到一条没被枝叶覆盖的林间小道。
望着挂在夜空那轮的边缘空缺的圆月,不知为何,前辈有些感伤。
“不知道又经过多少年了,十年?十二年?二十年?我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到了今天。好久没有仰望天空,是因为触景伤情?还是因为我是个不懂欣赏的木头?每次抬头,我都有种罪恶感,那个回忆真是讨厌。”
在月辉的照耀下,中年人的银发更显光泽。但他的神色格外忧伤,这难得的夜景反而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
前辈自言自语着,漫无目的地闲荡在小道,像个失了魂的野鬼,又像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完全凭着直觉前进。他只是感到,不停地走动能让自己的心得到放松,让灵魂得到释放。
可这份难得的宁静总是稍瞬即逝。一团不明物体从前辈面前飞过,撞断了边上的小树。还不等前辈惊叫,有个紫色的人影从他眼里一闪而过,冲向撞断树干的那团物体。
“住,住手啊!小镜,唔!哇嗷!啊!就算你再怎么害羞,也不用冲我撒气啊!”
一听那个雄浑的声音,前辈就知道了那团“不明物体”的身份,第三领主的【森之主】。
但那个趴在怪兽身上,抡着小拳头的人影,前辈就不认识了。明明个子小得和【森之主】没法比,可从他身上散发的杀气却格外强烈。
那人使劲揍着【森之主】的脸,让在旁观望的前辈都有些不敢直视。太惨了,怪兽的脸到处是血污,即便长着坚硬的皮毛,但那些鬃毛也失去作用,全被弄得凌乱不堪。
“饶了我吧,小镜,又不是我要把那些人带进村子的,这都是小白的主意。嗷!哇啊!,别打脸,会毁容的!好疼!也别踢肚子,我才刚吃过晚饭,会吐的!”
“去死吧!小白的心软你又不是不知道。居然当着她的面袭击别人,她当然会出手救人了。偏偏还挑这种非常时期惹事,带回那种伤脑筋的小丫头!”
小镜边骂边对可怜的【森之主】拳脚相向,单方面施展蹂虐。
“那全是小白的错,和我无关,要怨就怨那个幽灵丫头吧。”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前辈实在看不下去,准备调头就走,一边还小声对自己施加自我暗示。
“喂!你别走啊!身为当事人的你难道连点同情心都没有,快来救命啊!”
还在被虐打的【森之主】憋见想悄悄溜走的前辈,急忙叫住了他。前辈的身体一僵,可嘴里的自我催眠仍然持续不断。
「那是我的幻听,那是我的幻听,那是我的幻听……」
前辈低估了一番后,又准备撒腿开溜。【森之主】更急了,使用自己的能力,控制树木快速生长,挡住了前辈的去路。并扯破了喉咙在一边吼,他可不会对前辈这根救命稻草松手。
“都说站住了!算我求你,给我辩解一下啊!”
“妮使随牙?窝们忍使吗?(你是谁呀?我们认识吗?)”
“装成外国人也没用的!你这混账!这记仇的性格怎么和小镜一样恶劣?”
【森之主】一出口,就知道说错话了。可这已经为时过晚,暴雨般的猛击招呼在他的全身。
「女神,我听到女神的呼唤了。」
怪兽将那只鹰爪探向空中,眼神迷离,估计是伤得太重,出现幻觉了。
“哇啊~啊~啊!你是魔鬼吗?至少让我在幻觉中死去啊!”
又是一声惨叫,剧痛令【森之主】恢复了神志。
“闭嘴,敢说小白坏话的家伙都得消失。”
“看在我们共事那么久的份上,请让我死得痛快点。”
“这样啊?那我就去准备明天的早饭好了。”
小镜停下手,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思考起别的事。
“好厉害的思维跳跃!不对,这么说,你是放过我了?谢啦,小镜,我可以走了吗?”
【森之主】爬起来,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他的尾巴却被一脚踩住,没法挪动半步。面具下那恐怖的响声又钻入了怪兽的耳朵。
“臭狮子,我没说要放过你,我只在为难,明天是做红烧狮子头好呢,还是清蒸熊肚?”
“一大早就吃那么高营养的东西,对身体不好吧?还有你说的那些食物的材料在哪里?我不记得森林里能找到这些食材。”
小镜仔细打量了一遍【森之主】的全身,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对方的爪子上。
“早上吃凤爪应该不为过吧?”
“凤爪的骨头太多,卡到喉咙怎么办?喂,你从刚才就老是盯着我看,你该不会想把我当成食材吧?”
“讨厌啦,这不是明摆着的嘛。既然凤爪不行,就来做烤翅膀吧。至于那条蜥蜴尾巴,泡成药酒好了。骨头就制成标本,这也算是合理的利用资源,这么稀有的野兽标本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你以前绝对当过偷猎者吧?如意算盘打得太精细了!”
“既然你同意了,就快点开工吧。像你这种稀释食材,不论是哪个厨师都很想挑战一下的。”
“我才没认同呢,住手啊!我还不想死!那边的中年人,别愣着,快来救我啊!”
尾巴让人拉住,正要被拖走的【森之主】大声向前辈呼救。可前辈完全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对方的爪子在地上磨出刻痕。
等那只怪兽消失在他视野范围后,前辈才拍拍脸,干笑了两声。
“嘿嘿,刚才只是我的错觉,我大概逛得太累了,视觉过度疲劳。还是回去休息吧,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我都有些承受不了了。”
话虽如此,走了几步后,前辈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迷路了。
由于月色太美,一路他都是仰着头前进,对周围的环境没有留意,造成他对回去的路印象全无。
无奈之下,前辈只得乱闯一番,可这只是让情况变得更糟。
“好后悔,完美的遇难了。等等!那边好像有人!”
有些自暴自弃的他无意间来到一片空地,最重要的是,他终于遇见了其他人。在空地上站着三个人,其中两人披着斗篷看不起长相,还有一人是个女性。在月光的映照下,女子的银发闪闪发光。她穿着一袭深紫色的连衣短裙,上身加一件黑色小外套。月色下,她的容貌美得惊人。只是那张扑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算说话的时候,她的脸部变化也不多,像具牵线的人偶娃娃。
前辈以为那是村民,想上前打招呼,询问回去的路,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士团那边的情况我们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与首领联系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新月。”
听声音,与银发女子对话的是名少年。因为是中途插入,前辈没听明白前因后果,总觉得对话和骑士团有关。
“明白。”
“嗯,就这样,我们先回去待命,有消息请尽快联系。不过关于这次的行动,首领真是大费周章,为了到【遗弃之地】找东西,竟然出动了这么多成员。”
“满月大人有他的用意。”
“我知道,说是首领,他也不过是个管事的。但比那个不知人在哪儿的盟主要强得多,明明盟主才是【月蚀结界】的创建人,却老是不露面,什么事都由满月首领转达。我都怀疑,盟主本人到底存不存在。”
“禁止抱怨。”
“哈哈,不好意思。反正我和你一样,只是敬仰满月首领才加入组织的。那我走了。”
“一路小心。”
前辈记的很清楚,在对话中出现的“新月”,这个名词就是【月蚀结界】的代号,以前他就遇到过对方,只是当时的她穿着斗篷,看不清容貌。但那特别的音色,前辈是过耳不忘。
待那名少年与另一名同伴离开后,银发的女子也准备撤退,但她所走的方向正对着前辈,这让前辈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是让新月发现自己偷听到他们的对话,战斗是不可避免的了。她的两个同伙才离开,万一他们听见打斗而回来,三对一的形式,前辈必死无疑。
“嗨,这位小姐,晚上好!”
经过强烈心里斗争后,他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装傻。只要装作迷路的路人,他就有一定几率蒙混过去。反正,被直接发现后强制战斗与装傻被揭穿后强制战斗的下场都差不对,选后者的话倒还有一丝希望躲过麻烦。
“抱歉,抱歉,吓到你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在这片森林里迷路了,好不容易才遇到小姐你,你能告诉我怎么出森林吗?”
银发女子被突然冒出的前辈吓了一跳,但看到他好像只是碰巧路过,便没有动手的打算。
“前面直走,有个村子。”
“这样啊,谢谢,你真是个好人,能遇见你实在太走运了。”
走近对方,前辈进一步看清了对方的脸,他呆住了。那张脸让前辈想起了过去的某个熟人,但他思考一番后,又推翻了结论。
“不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要是本人的话,不可能还这么年轻,看来是认错人。”
自己的失态引起了对方的警觉,前辈这才开始后悔,做了些多余的事。
但对方好像并不在意,也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
“……你和首领很像。”
“哎?”
“……说话很怪。”
银发女子的语气有些死板,说话又简短,很不愿意多说一个字,和她对话让前辈觉得相当吃力。
“是吗?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人,但那人一定很有趣吧?”
把对方的面容与记忆中的某人重叠,前辈受不了那股吸引,不自觉地就产生一种想和她继续聊下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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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大叔也真是的,好像失踪了一样,舞蹈表演都快开始了。”
红发的小魔女,菲儿独自走在密林小道间。她想找到前辈,通知他节日彩排的事项。但不管她怎么打听,村民们都说没见过前辈。于是,菲儿只好深入丛林寻找。
老实说,虽然今晚有月光,但在这枝繁叶茂的森林中,光线非常差,幸好她有向村民借夜晚探路用的灯。这是一种特别的灯具,在灯罩里,照明用的光源是魔晶,运用魔晶的动力,它能散发出比蜡烛火焰还强的光线,照亮更远的地方。
“没想到【遗弃之地】的人们这么聪明,能发明出这么方便的东西。但我还是好害怕,不会有鬼怪什么的从灯里跑出来吧?”
因为动力源是结晶,散发的光芒很诡异,色泽呈幽蓝,有些像鬼火。原本就怕鬼怕得要死菲儿还听到林中有咕咕的叫声,更加害怕了,她的泪滴止不住,开始在眼角附近打着转。
“振作,振作,菲儿。那只是鸟儿的叫声,鬼怪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嗯,我已经是大人了,大人是不怕这些的,继续寻找大叔吧。”
刚说完,菲儿就看了远处一团黑影。它的身体像滩烂泥,不停蠕动着,正在缓缓前进。菲儿隐隐还能看到它身上长着类似骨骸的东西,那根本就是头怪物。
菲儿见后,险些哭出声。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出声。而且她还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那头怪物心怀不轨。
谨慎起见,她迅速熄灭灯光,悄悄跟上去。由于光线实在是差,菲儿实在看不清那团影子的全貌。
一直尾随其后,那团泥状怪物爬上了台阶。菲儿等它走远,也想跟上。但她注意到,这里是先前【梦幻白月】警告过他们的禁地,一般人绝不允许接近。
“怎么办呢,先回去通知白月姐,可我不知道她住哪儿。嗯……直接上去吧,反正我没有恶意,那个小镜也不像坏人,只要解释清楚,她应该不会为难我的。”
打定主意,好奇心旺盛的小魔女踏上石阶。
白天的时候,从下面仰望祭坛,距离看上去并不远。但亲身走过后,菲儿才知道这条坡道的漫长。在行走的途中,她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觉得自己走得好久,至于多久,她不知道。但再看看自己处于半山腰,她得出一个结论,她并没有走多久。
“好累啊,这条山路看上去这么短,走起来却累得要命。”
事到如今,已经到了半山腰的菲儿想放弃都不行,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后半段的山路更离奇,她往前走了两步,天上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刺骨的寒风不断侵袭她的肌肤。不一会儿,大雪了还夹杂起冰雹,打在身上,很痛。
“这里怎么会下雪和冰雹,雪季不是还没到吗?”
搂着胳膊,菲儿仍不放弃,继续前进。这回是焚身般的燥热,女孩的耳旁还能听见蝉的长鸣。山上的气象变化诡异的恐怖,一冷一热,把她折磨得够呛。
“好热,刚才还在下雪,怎么突然闷得要死。”
话才说到一半,天空隆隆作响,乌云中电光闪闪。轰的一声,落雷直击远处的路面,炸出一个深坑。
“这次又是雷击,气候转变得好快!”
心中打起退堂鼓,菲儿回头望望山脚,好远。抬头仰望山顶,祭坛近在眼前。只是,前方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自然灾害”。
“唔……不管了,豁出去了!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这点小风小浪算什么。”
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菲儿以竟然气势冲上了石阶。
惊雷过后,是哗哗的水声,女孩盯着上方,愣住了。滔天的巨浪朝她席卷而来,想都没想到,居然还有山洪爆发。
“我在做梦吗?这儿哪来的水,夸张也该有个限度吧!”
菲儿想撒腿后退,偏偏左脚绊右脚,笨拙地摔个四脚朝天,没从台阶滚下去就是万幸了。
巨浪如同猛兽,黑压压地盖过她的头顶。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沉重的水压,身体仿佛要被粉碎了般痛苦,呼吸也快到极限了。
“我就要死了吗?”
经过反复的徒劳挣扎,菲儿缓缓合上眼。她觉得好累,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