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已经知道真相了?”奥托没料到科恩会来这一出。

而这一切都在科恩的预料之中,他笑着说道:“我早就知道了,从勘察过现场之后,真相就已经很明显了。”

“你说说看。”

科恩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

“各位,这个是事件其中一个案发现场的照片,是鸢尾花咖啡厅的男厕所包间,案发时处于从内上锁状态。包间中的死者艾克曼死于重物敲击后脑,凶器是一个内部装有石块、开口系有一根长绳的麻袋。而且根据目击者的口供,在死者进入厕所后并没有其他人进入过。”

“那就是密室杀人?”下面的一个学生插嘴道。

“是的,在这种找不到入侵空间的密室是如何完成的杀人的呢?我的答案是,”科恩轻轻咳嗽了一声,“自杀。”

社员们一片哗然,连奥托都皱起了眉。

“怎么会是自杀呢?应该有什么手法可以做到密室杀人吧。”

“正是因为没有手法可以做到,所以才是自杀。”科恩如此判断道。

这个看似草率的真相,却是科恩经过深思熟虑才得出的结果。

“我有个问题,”一个学生举手问道,“艾克曼不是被装有石块的麻袋砸中而死的吗,既然是自杀,他要怎么做才能把自己砸死?难道是把凶器往自己头顶抛?”

“当然不是,死者利用了一个小小的手法。”科恩又拿出了另一张照片,“这是厕所包间正上方的水管,在它的中间,有一道明显的细长痕迹。而这道痕迹,才是手法的关键。

“原本沾满灰尘的水管,却无缘无故的被擦出了一道痕迹,能做到这点的道具很明显就是这个——麻袋上系着的绳子!艾克曼将这根将近有6米长的细绳抛出缠绕在水管之上,拉动其中一端,另一端的装有石块的麻袋就会被牵引至高处。最后,艾克曼只要站在合适的位置上,松开手里握的绳子,就能让被吊在高处的麻袋将自己砸死。”

“可是,这次的事件不是有两个受害者吗?那么另一个呢?”奥托提出异议。

“问得好,另一个死者尼尔斯是喝了含有剧毒氰化物的橙汁而死,不过我不认为他是自杀。”

“不是自杀的话,又是谁杀了他?”

“这不是很明显吗?给他订橙汁的人,就是杀害他的凶手!”科恩摘下贝雷帽,“就是在厕所包间自杀的艾克曼!根据店长的证词,艾克曼先前在给尼尔斯预约了橙汁后,就站在前台,手里拿着杯子看个不停,他就是在这个时候下的毒。而定向预约给尼尔斯的橙汁,无论怎样尼尔斯都会喝下。在毒死尼尔斯后,他就一个人跑到厕所的包间自杀。”

这一番推理听起来有些道理,但奥托还是找到了漏洞。

“既然你觉得艾克曼是自杀的,那么他的凶器是什么时候带入厕所的,他在进入厕所前是什么都没有带,如果是更早之前放入厕所,一定会让人发现的吧。”

科恩竖起食指摇了摇:“凶器是早就预备好的,就放在厕所包间里唯一能藏东西的地方——水箱里。”

“这样的话,凶器会沾上水,可是案发现场的凶器是干的。”

“很简单,只要用一层塑料袋包住凶器然后放入水箱就可以。塑料袋在取出凶器后丢进便池中冲走即可。”

“那么动机呢?艾克曼杀了尼尔斯后,还要大费周章地自杀是为了什么?”

“我想杀尼尔斯是他的目标,而自杀则是欲盖弥彰,搅乱局面。”在动机方面科恩也拿不出决定性的证据,“不过接下来警方自然会调查出他的真正的动机的,我要做的仅仅是把我的推理交给警方。”

看得出,科恩对自己得出的真相非常坚持,他越是坚持,奥托就越怀疑。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急着去跟警方说这些...”

手机响了,打断了奥托正要说的话。

“喂,奥托,我是威廉,你交给我的事情我办成了。”

“是吗?真么快?”奥托惊诧于威廉的效率。

“对啊,我用数据库查到了那副牌的来源,它在出厂后卖到了一家杂货店。我去了店里问情况,结果发现那家店里恰好有监控,所以通过视频就查到了购买者。我这就把那段监控视频发给你啊。”

“也让我看看吧。”科恩好奇地探过头来。

只见奥托的手机屏幕上,播放起了模糊的监控影像。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货架上取走了一副狼人杀纸牌,放到收银台。

奥托按了慢进,一点点观察着这个人的相貌。

“这,这不是...”

是艾克曼!是艾克曼买走了这副牌!

科恩笑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调查有什么意义,但至少说明,所有的矛头都是指向艾克曼是重点嫌疑人,跟我的推理也算符合。”

“不,你的推理绝对有问题。”奥托关闭了视频,抬头对科恩摆出了一副冷漠的表情,“给我一天的时间,我给你一个不一样的真相。”

“是吗?看来你现在还没有能力与我对抗。好,我给你一天时间。”科恩接受了挑战。

“还有,请务必将这副狼人杀纸牌交给警方鉴定指纹,记住,是每一张牌都要鉴定!”

奥托一直对这副纸牌抱有信心,而这副由艾克曼买来的狼人杀纸牌,真的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吗?

在科恩与侦探社的社员们的目送下,奥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社长...他究竟是什么人啊?”有个社员轻声问了一句。

科恩重新戴起贝雷帽,意味深长地说道:

“如果说我是个天生的侦探,那么他,就是个天生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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