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跟大姐姐要了聊天账号之后，武言花了很长时间敲了一大段文字，把小涵老师的事情告诉她。
然后……
——“不是说了不要去管吗！你这个傻瓜！”
被痛骂一顿了，虽然是文字上的，但能看出大姐姐很生气。
还想着她不会介意呢，看她一直笑得那么自信，以为对着任何事情都很从容。
也对，昨天遇到那种情况，冒然接近确实有很大风险，生气也很正常，只能怪武言自己不听劝了。
——“不过，辛苦啦！虽然这些情报不一定能用得上，但谢谢你了！等事件解决了，姐姐我会好好奖励你的！”
之后又发来了这条信息，还是得到了表扬，武言也放心一点，这样就不怕见面的时候再被抱怨一次了。
接着……
——“但是！到此为止！不可以再调查了！我们这边会讨论好，明白吗！”
又发来这么一条信息，武言不知该不该答应。
感觉自己还能调查出一些内容，大姐姐他们也不可能在白天潜入学校，有些事情还是只有自己能够做到的。
——“快给我答应！”
——“明白。”
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了。
“唉……”
武言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仰头叹了一口气。
现在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顶上的枝叶遮住了天空和阳光，再加上和煦的微风，不得不说是个午休的好地方。
“言。”
“……！”
突然间，巫琴雨出现在旁边的位置上，吓得武言立刻躲向一边。
“别怕，小凌没有过来，只有我一个。”
“……（点头）”
“……”
“……”
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巫琴雨问道：
“你自己在调查？”
“……（摇头）”
“真的？”
“……（点头）”
“那……伤是怎么回事？”
“……！”
巫琴雨指向武言右手指根处的伤口，虽然没有贴上创可贴，但并不明显，没想到这都能被发现。
“哪里哪里！”
“武言受伤了吗？”
“……？！”
下一秒，余凌和欧宇晨从后面探出头，看向武言的伤口。
刚才巫琴雨还说只有自己一个人，武言一点防备都没有，差点向前摔过去了，不过，他们应该是偷偷跟过来的吧，琴雨是不会对自己撒谎的。
“唔~你说的伤口……在哪里？”
“并没有啊。”
然而，探头过来的两人并没有发现伤口，一直拿武言的右手翻来翻去。
“这里。”巫琴雨指向武言的指根处。
“没有啊。”
“嗯嗯。”
“欸？”
还是没有发现，应该说根本就没有看到。
巫琴雨抬头看向武言，但武言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似乎早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欧宇晨没有看到黑影，只有小涵老师能看清楚自画像，然后他们两个也没有看见伤口——这些异常事件不是一般的危险。
“我说，你们两个是在捉弄我们吧？”
“就是呀。”
“……没有，当我没说。”
“……（点头）”
等巫琴雨应付过去，武言立刻起身快步离开，甩开追上来的余凌后，躲到了天台上。
——“昨晚弄伤的地方，有两个同学没有看到。”
立刻给大姐姐发送短信，不到一分钟后……
——“为什么昨晚不告诉我！”
跟料想的一样，她慌乱了。
——“觉得没必要。”
——“什么叫没必要！万一这伤口也有异常，你可能就死了！”
——“还活着。”
——“活着也不行！稍微想一想我的立场！”
——“伤口没看到，你怎么看？”
——“我们会谈论，你好好呆着，今晚九点老地方。”
几分钟后。
——“挨骂了，你的奖励你没有了，哼哒！”
奖励？是说刚才调查的奖励吧？武言也没有多大期待，就当做没这回事好了。
……
……
于是，在教科书的陪伴下熬过剩下的时间后，武言终于从学习的苦海中逃脱出来，面对更加危险的事情。
“很准时呀，弟弟，还以为你不会听姐姐话呢。”
一见面，穿着前天那套连体胶衣的大姐姐就抱着双臂，托起胸部，抱怨着看向自己，看来心情非常不好。
毕竟是负责人，该保护的人受伤了，挨骂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虽然只是小伤。
“伤口呢？让我看看。”
大姐姐把手伸过来，武言也乖乖伸出右手，大姐姐立刻把他拉过去，从身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个小手电照在武言的右手。
“是这里吧？”
大姐姐用拇指轻轻揉了下伤口，虽然有点痛，但已经结痂了，不用担心会感染。
说起来，大姐姐的手真漂亮呢，也很柔软，还以为她一直从事这种危险的职业，手上会有很多伤口，或者茧子。
“没什么大碍吧？”
“……（摇头）”
“没有看到幻觉吧？”
“……（摇头）”
“那就好。唉……真的被你吓死了。”
大姐姐放开武言，把手电收回到身后，继续抱臂看着他。
“我们已经处理过不少事件，经验是非常丰富的，不让你去肯定有我们的原因，你一定要听从指示，这次原谅你，不准有下次，明白吗？”
“……（点头）”
虽然不是他们组织的，但武言还是顺应大姐姐的话。
“好，那接下来就是我这边的情报了，昨晚的行动我用微型摄像机录下来了，之前你说你的同学没有看到黑影，我就特意拿去给别人看，确实有些人也没有看到录像上的黑影，再加上你刚才说，我们的结论是，这次的异常事件能够针对特定目标，单独影响他们的精神，它所制造出来的某些事实只有指定的人能看见，而且，除了被指定的人……”
“……？”
大姐姐突然间不说话了，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这个以后再跟你说，现在先解决这次的事件。这比想象中要危险，如果只有一部分人看到，比如说某个老师晚归，被袭击，受伤了，即使有监控拍下，其他人也无法看到，他就没办法得到帮助，即使受到致命伤，医生也无法看到，没办法急救，那就只能等死了。所以，只能靠我们秘密解决。
“现在，源头我们也定下来了，确认就是那副画，还有你的老师，但是，我们不能直接把画毁掉。我们所说的异常事件，必定会跟具体人物有关联，我们猜测，那副画可能跟你们老师的精神相连接，按照老师跟你说的过往，大概就是心中的遗憾让那副画‘动起来’了，就有些类似‘怨念’那种东西，契机可能就是你的同学把画拆开来了。如果，就这样毁掉，说不定会直接在精神上把你们老师杀死。”
“……”
武言听得一头雾水，不知该作出什么反应。
也就是……小涵老师的遗憾让画作产生了报复行为，造成异常事件，很危险，必须解决，但直接毁掉可能会间接杀死老师，大概是这样吧？
那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代表这件事无法解决了？
“不过，关于这类型事件，我们这边也有些记录，经验总结就是，满足特定目标的内心需求就能解决，换作你们老师，可能就是实现自己的画家梦，至少要让她不再后悔以前的事情。但这种做法只是间接的处理方法，不确定能成功，实行起来也很麻烦，但我们必须尽快处理好。所以，在那之前，先看看能不能直接对那幅画做些什么，也就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过，如果真的找不到办法，时间也非常急迫，说不定我们会决定直接毁掉，即使有间接杀死你们老师的风险。”
“……”
就是说，为了保护未来可能会出现大多数受害者，不得不牺牲确切的某个人吗？武言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第一次面对这些事情，内心有些迷茫——虽然到最后作出决定的并不是自己。
“怎么，害怕了吗？”看到武言没有反应，大姐姐无奈地笑了笑，但很快又露出之前那种自信的笑容，“那只是无奈之举的下下策，我们也不希望伤害任何人，即使你害怕，现在我也不会放你跑哦，你现在可是个大帮手。来吧！”
不打算征求武言的意见，也没有说明具体的方法，大姐姐拉着他直接翻进学校内，来到教学楼，让武言先进去，然后命令他留在门口别动，自己一个人前往绘画室。
因为武言不会被黑色物质模仿喜好，也就代表不会有敌人，大姐姐行动起来更加方便，为了保证他安全，所以不让他跟上去。
这让武言无法安心，如果这时候，他们临时决定毁掉画作，该怎么办？如果对方是个维护安定的大组织，牺牲小数也并非不可原谅的禁忌，那老师不就……
不希望变成那样，至少，武言不希望小涵老师的笑容就此消失。
所以，偷偷跟上去吧，如果大姐姐真的要毁掉画作，就立刻出手阻止她。
就在武言这么决定的时候……
“……？”
一只手悄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动作很温柔，似乎并不打算吓唬他。
应该是大姐姐想捉弄自己吧？事件已经解决了吗？还是说想到对策要自己帮忙？或者说……在自己犹豫的时候，已经把画作毁掉了？
怀揣着不安，武言把身子转向后方。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