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看来不帮那位大人办事不行啊……”亚瑟眯起了眼睛，吐出一个烟圈，“不过老板那边……”他又叹了口气，那些本子对于天渊来说无疑是龙之逆鳞，如果是养父大人收走的话倒是无可厚非，不过如果是别人要触碰的话……他打了个寒颤，葬龙墓主的名号可不是随便得来的。
但是无论是久违的香烟还是烈酒，对于他来说，只会像是无害的毒品一样诱使其堕入深渊。他如今的确是神仆之身，但是他的思想仍然只是个凡人。靠外力晋升而来的存在大多都有这个缺点，那就是保留着之前的观念。复仇的火焰烧灼着他的心灵，让他想把帝国化作一片焦土，然而那又是相当遥不可及的目标。这种压抑而且痛苦的人生一旦时间长了，对于凡人的精神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他的精神本身对于凡人来说也足够强大了，但是当他站到了更高的层次，自然承受的各种压力就无法估量了。而以往的减压手段又失去了作用，这对于他来说其实是相当痛苦的事情，所以他在战场上才会那么疯狂，那也算是一种发泄方式吧。
“那位大人是谁？老板又是怎么回事？”骤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亚瑟的思考。
亚瑟微微皱眉，顿时看向了声音的来源，那是一只漆黑的野猫，如果不是那双在黑暗中依然显眼的眸子，它简直就要和深邃的死巷融为一体。
当然，猫是不可能说话的。亚瑟微微挑眉，因为烟酒而过于兴奋，导致他疏忽了周围的警戒。那只猫并不是普通的猫，当亚瑟看到那只猫脖颈上的项圈就明白了。毕竟那东西他也曾经戴过，很清楚那是什么。
“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妮娜的声音依旧冷静，“你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家伙，现在马上到研究所来。”
“嚯？”亚瑟勾起嘴角，也放弃了一直以来的伪装，既然被发现了也就没必要继续伪装下去了，虽然他肯定对方根本不清楚他的真正身份，“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呢？”
“你还有其他选择吗？”妮娜的声音倒是仍然冷静，“我之前就说过，评判你的利用价值的是我。如果你不听我的的话，我马上就会把你的威胁性告诉领袖，到时候无论你在谋划着什么，又或者是听谁的指挥，除了众生平等的死亡之外，你得不到任何东西。”
“但是你们也得不到任何东西不是么？”亚瑟倒是没想到妮娜会提出这么偏激的处理结果，“杀了我，你们什么都得不到。而且不是之前才给我授勋么？你确定这么做不会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还是说你们联盟根本不考虑声誉之类的问题。”
“所以这是最坏的打算，而我正在为避免那条路线做着努力，劝说你老实点。”
“嚯嚯~”亚瑟顿时觉得挺有意思的，“真是有趣，算了。就答应你吧。”
五分钟后，亚瑟出现在妮娜的研究所里，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妮娜的地方，妮娜还是老样子的坐在椅子上，只不过这次她的前面多了一个凳子，大概是亚瑟准备的，所以他很自然的就坐了上去：“好了，打算谈什么？”
“你的身份还有目的。”妮娜扶了扶眼镜，冰冷的眸子里似乎不带任何感情。
“知道了的话，又能怎么样呢？”亚瑟问道。
“当然是根据你的回答进行处理了，或许会把你送上刑场。”妮娜淡淡的说。
“嚯？不才刚授勋过么，这就上绞架？”亚瑟有些惊讶，“这可就有意思了，只会让民众觉得你们联盟的统治就是如此儿戏的吧？这样会失去社会公信力的吧？”
“你们联盟？”妮娜有些在意亚瑟的用词，“你的立场果然站在联盟之外么？”
亚瑟：“……”
“至于你说的那些东西倒是不用担心。”妮娜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嘲讽，“不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你消失的这一个月里，帝国已经发动了多次大规模战争，显然是已经有了大动向。而且她们这次的目的倒是相当的明确啊……”说着，她意味深长的看着亚瑟。
这次换亚瑟懵逼了，然后他就觉得一阵头痛，果然太过于兴奋了，连世界之间的时差都忘了。他一直以来都是在一个世界办完事就溜，不像这次还换着世界穿梭的，所以一直以来都忽视了这个问题。不同的世界是有着不同的法则，虽然跨越世界的存在对时间的感觉会得到调账，但是绝对的时间流速差还是存在的。他去老板的世界和爱丽丝掐架，然后昏迷之后又被深渊之主捡走，在深渊之主的地盘上又谈了一笔交易。
这之间并没有花太长时间，当然这是在他并没有昏迷多久的情况下算的。然而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流逝了一个月，他之前可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一个月，对于这个处在战争时期的世界来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尤其是当他和这个世界有了一定的信息纠缠之后，一点小事都能引发大波动。
“那个暴力矮子曾脑子短路的在基莉雅面前说要找你，而且其他帝国将军也都透露出来这种意向。”妮娜看亚瑟不说话，以为对方已经默认无话可说了，“虽然不知道这个月你到底去了哪里，但是显然和帝国脱不开关系了。我们只要配合这帝国的攻势，然后放出你是间谍的言论，你所得到的授勋不过只是一个泡沫。民众的思想很好操控，只要把他们的矛头指向帝国就好，他们只会产生对帝国间谍的痛恨，然后为被欺骗的联盟高层感到惋惜。他们可从来都是听什么信什么，而且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呵呵。”
亚瑟漠然，的确大部分民众都是这种状况，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只是政治家手里的工具而已，缺乏自我意识，不想自己思考真相，凭借着大人物的只字片语将自己绑在大人物的所谓正义上，然后批判着对政治家有害的方面。所以在大部分神明来看凡人都是愚蠢的，毕竟那只是埋藏在凡人灵魂深处的劣根。
“一个月啊……”亚瑟眯起眼睛思索，“帝国已经打过来了么……这可有些棘手了啊。”
“那么，现在可以解释了一下了么？”妮娜的眼中已经丝毫不掩饰的带着敌意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建议你不要耍什么花招，这里是我的主场，虽然我不是战斗类的，但是好歹也是九级的存在，而且这个空间里的一切设备都算是我的延伸。”
“喔……”虽然亚瑟之前就察觉到了，不过现在他还是比较惊讶的。毕竟一个人要想管理这里的这一大堆设备还是有些困难的，如果是这种类似半人工智能的方式，倒是可以说得通了，“这算是将军了吗？”
“是将死，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妮娜淡淡的说道，“就算你在这里和我鱼死网破，我已经设计过程式了，无论这些东西毁灭或是关闭，只要停止运行，瞬间就会将这里发生的事情传到约瑟娅那里去。”
“啊啊……所以说我很头痛你这种对手啊，有什么事干一架不就解决了，非要搞成这种复杂的方式。”亚瑟揉了揉额角。
“在战斗方面我是弱者，但是我也有我的战斗方式，我会用弱者的方式，将你们这些所谓的强者，屠戮殆尽！”妮娜面无表情的说道。
亚瑟：“……”总觉得这些话在不久之前他就听过，弱者理论什么的。
他开始慢慢的思考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虽然他直接以力破局倒也无所谓，不过他一开始打算不怎么用这种方式，他不是喜欢打破自己方式的人。又或者动用神仆的力量？身为神仆，对于凡人还是具有一定压制力的，在很多方面都有着不小的助力，而且作为佣兵他也掌握着一些惯用的手段，比如洗脑的魔法什么的。
不过……弱者的力量吗？也就是所谓的……智慧吗？
嘛……算了，本来就不是什么智谋型的角色，搞什么飞机啊……
虽然他这么想着，不过下意识的还是勾起嘴角：“你说的没错，人类就是这样。容易别利用，把自己绑在权力者的身上来标榜正义，然后去听信却看待那些权力者想让他们看到听到的东西。那么……”
明明不是智谋型的角色，但是亚瑟交叠着双腿，即使屁股下只是个普通的小凳子，也仿佛端坐在王座上的大boss一样，散发着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场。那种感觉让妮娜微微皱眉，总有种被阴寒吞没的感觉。
“你有没有想过，我让你看到的我，让你听到的我，也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想让你听到的呢？”亚瑟歪着脑袋冷笑，“你说着那些人容易利用，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也是在被我利用的这一点呢？这种方式的利用屡见不鲜的吧？”
妮娜皱了皱好看的秀眉：“什么意思？”
“嘛……你那个眼镜应该算是魔能道具吧？作用大概是侦测魔力量或者目标信息之类的，没错吧？”
“那又怎么样？”
“不会因为侦测到判断不了的极限就爆掉吧？”突然想到年代久远的一个老梗，亚瑟不由的笑了起来。
“这东西可没有侦测极限。”妮娜微微挺着胸脯，似乎对于自己的东西很有自信。
“是吗？”亚瑟笑了笑，然后把身上的信息伪装取消了。
顿时，仿佛如同猛兽苏醒，房间里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然而又仿佛什么都没变，毕竟这种更改只是来自一个神仆，虽然信息发生了影响，倒也不至于像神明降世那样疯狂就是了。
妮娜的表情陡然变化，仿佛看到了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嘛，这也是当然的。虽然她的眼镜并不是像某个动漫里外星人那样能够显示战斗力数字，但是也是能够看到一些内在信息的。虽然是一种类似意会的方式，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她能够凭借眼睛看到对方体内的魔力量。
就好比，看到男人是空无一物，看到普通人是一桶水，看到那些将军是一个湖泊，看到领袖是一望无际的沧海。
然而现在，在她面前的少年，呈现出的，是恍若星穹一般的浩瀚！
那已经不是量的差别了，那是本质上的区别。
这个家伙，和他们根本不是同种存在。
少年嘴角那抹笑容，就像是在嘲讽着她的无知。
【emmmmm，话说明明都是装逼打脸类的剧情，别人两三百字就能很燃很爽，为啥我折腾了一章自己看着都没啥感觉呢？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