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个大坏蛋。”
冰儿是这么跟我哭诉的。
老实说，我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心情，虽然这么说很让人不爽，但我似乎仍旧是个没有脱离叛逆期的熊孩子，更何况冰儿妈妈认为凌五心怀不轨，是一个恶心至极的人，我虽然不清楚她这么说的理由，但是不管是什么理由，这么说总归是太过分了一点，连我这样的路人都这么觉得，更别说一致认为小五哥哥是世界最棒的冰儿了，重要的东西被认为一文不值，我也曾经有过这种经历。
所以冰儿的心情，我的确可以感同身受。
只是，有点问题。
两人的说话都带有一定的主观性，用于分析凌五这个人的用处不大，按理说不能有太大的参照，可问题是，为什么冰儿妈妈和冰儿的说法差距如此之大？
还有凌五时看我的那一眼，那些许的羡慕和理所当然，让我有些疑惑。
羡慕可以说是羡慕我可以被冰儿的家人接受，那理所当然呢？
感觉这是理所当然的？我可以教冰儿是理所当然的？
还是……
认为自己被厌恶，是理所当然的呢？
说不明白，说到底我也就跟凌五见过几面而已，对他的了解基本上都是道听途说，又怎么能给出一个所以然的答案呢？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之后或许要跟这个凌五多接触接触，再看看能得出个什么吧。
我叹了口气，把自己的书包放在员工室里，换上cosplay装，随即微笑着跟老板娘打了个招呼，开始干活。
只是我未曾想过。
“欢迎光临。”
“我想要一本……哎？苏忆怎么是你？”
我竟然这么快就跟凌五那货见面了。
“没错是我，那么，你想要买些什么呢？”
很快就恢复情绪了，现在是在工作，我着实没心情与他多做纠缠，观察？这种事情等上学时再说。
“啊……我想要一本平职，请问这里有吗？”
这么说着，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补上一句。
“是最新一本。”
最新一本？我挑了挑眉，扶桑那边平职的最新一本也只是刚出了半个月，他这么快就在天朝里展开搜索了吗？
“没有吗？”
对方的表情有些失落，不过也没有感到多意外，看得出来已经找了好几家店铺了。
可是这很奇怪吧，将近两个小时之前，他还被人家妈妈当作猥亵犯候补狠狠羞辱了一番，只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就可以恢复斗志过来买平职了？
说不定连这个时间都算不上，鬼知道这货究竟找了多少家店。
好吧，那么言归正传，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快就恢复？被骂多了习惯了，还是这货根本就是一个抖M？
这个，他对冰儿有没有危害我不知道……这个家伙说不定在另一个方面相当的危险呢。
“有是有，不过全是日文可以吗？”
幸好老板娘是个动漫发烧友，平职她也挺喜欢的，在扶桑那边刚出实体书的时候就进了一些，只是因为是日文原版，卖出去可谓是相当费劲了。
“可以啊，真是太谢谢你了！”
喜悦的神色在对方的脸上一闪而过，他接过书，又到超市里挑了几桶方便面，结账之后转身就是要走。
“等等。”
我忍不住叫住他，凌五转过身，脸上带着微笑。
有点怪异的心情瞬间充斥了心脏的每一处，我看着凌五的笑脸，总感觉谈兴不大。
“那个，就是我去给冰儿上课的时候，那个时候你……”
“啊，没什么……”
一抹悲伤的神色转瞬即逝，快的我都要认为它是假的了。
我皱了皱眉，想再说点什么，可在那之前，他先开口了。
“只是一点小误会而已，不对，说不定连误会都算不上，这个样子，差不多就是我自作自受的结果了。”
他又重新扬起笑容，一抹我说不清到底是洒脱的笑还是苦笑的笑容，说道。
“放心吧，我一定可以让阿姨理解我的，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就这样，再见吧。”
说完，转身就想走了吗？
我的心情突然很不爽。
“呐……我没跟你说这个吧，你自顾自地再说些什么呢。”
不是对待顾客的声音，也不是朋友和陌生人，我只是用我最冷漠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凌五往前的步伐猛的一僵，就这样站在原地不走动。
“自顾自的道谢，自顾自的自说自话，难道就想让我先入为主吗？虽然你表现确实像一个自以为是并且多管闲事的人，但是不代表我就要这么认为。”
我忍不住勾起一丝冷笑。
“苏忆你在说……”
“你跟我是一个初中的，当然知道我那个时候是什么糟糕样，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糟糕了也没人找我麻烦。”
“……我知道，可是这个跟咱俩的对话没关系吧。”
没关系吗？
“我想要问的，是你的眼神……”
我轻声诉说，把我的疑惑吐露。
那个眼神，那个除了羡慕和理所当然之外，隐藏的那一份感情……
理解不了，虽然能看到，能感觉得到，但是理解不了。
“这个跟你没关系的吧？刨根问底的没什么意思的。”
对面的少年突然转过身来，面色没什么变化，他看着我，也轻声说道。
“苏忆，就算你是‘心魔’，人心这种东西，你又怎么能看得懂呢？”
他这么说着，又向我鞠了一个躬，感谢道：“不过谢谢你对冰儿的关心，为了让你放心，我也说一句吧。”
停顿了一下，他表情突然温柔了一下，目光凝注，那是一种似懂非懂的光芒，似乎是对美梦的憧憬，又似乎夹杂了更多的渴望之类的东西。
那不是欲望，在初三的时候我看到很多欲望闪烁的光芒，这个很明显不是，是最根本上的不同。
“相信我，我对冰儿没有恶意，我很喜欢她，像教徒喜爱天使一样的喜爱。”
“教徒可不敢喜爱天使，他们只会发自心底的崇敬。”
我忍不住吐槽一嘴。
“那就不是那种喜爱，不过感觉上很类似。”他笑了笑，完全没有说谎或说笑的意思。“总之，我很感谢上天能给我这种感觉。”
“因为她是萝莉？”
“也因为我是萝莉控。”
“那么再见，苏忆。”
“欢迎下次再来，凌五。”
阿拉，刚才那个态度，说不定又会被老板娘训吧，幸好刚才没来什么人。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等待下一个客人。
怎么说呢……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