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这个系统内人在临死前的迹象，他们伤势太重，恐怕很快就会消失了。”

一位男生艰难地睁开了眼，沐羽晴看到了异常的激动。

“你怎么了？求求你撑住，我们很快就能够救你们了！”

然而男生艰难地摇了摇头，吐出了三个字。

“谢……谢……你。”

最后三位男生消失了。

沐羽晴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位男生临死前的笑容，可能那是男生为了减少沐羽晴悲伤而做出的最后努力吧。

“别！求你们，别走！”

沐羽晴跪在了地上，双手掩面，泪水哗啦啦地滴落。

“他们明明很痛苦，可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我，到头来，还是没有能力去帮助他们。”

不善言谈的许千洛只能蹲在她的旁边，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接受这些测试？那些曾经跟我们并肩作战的同伴，现在一个个从我们眼前消失了。我开始想念校园里明媚的阳光，还有那走道的吵闹声、同学们喜悦的面孔，甚至是老师责骂也变得弥足珍贵。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结束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什么时候，我们又可以在关老师的办公室里谈笑风生……”

沐羽晴那带着啜泣的言语让向来冷漠的许千洛也感到了心伤。

“关老师说过，人在悲伤的时候会需要肩膀，倘若你不介意的话，就用我的吧。”

许千洛也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温柔的一面，可能平日受到沐羽晴温柔的影响吧。

悲伤的沐羽晴却没有像平日一样腼腆而犹豫，一头扑在许千洛的肩膀上，哗啦大哭。

那位曾经敬畏而不敢靠近的学长，如今却成为了她唯一的依靠。

“先歇会吧，我想你也没心情再走了。”许千洛打开了一个瓶子，飘出了淡淡的香气，“这是之前系统发放的补给品，打开它后只要我们不招惹那些魔兽怪物，它们也不会来找我麻烦。现在我们可以休整一段时间。”

“学长还是那么可靠，不像我，关老师说过我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可现在我却只能看着同伴痛苦死去。”

“再神圣的人也不能够面面俱到，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无需背上这沉重的心理包袱。”

“我想学长你是在安慰我吧。”

“没有，我比较习惯阐述事实。”

“嗯嗯，所以我很喜欢听学长的忠告，客观、中肯、很少带个人偏见，因为学长的忠告，我认识了关军老师，我找到了自己的方向，走上了属于自己的舞台。如果那一次没有遇到学长的话，我会怎么样呢？自暴自弃？迷茫无助？还是？”

“生活没有如果，没必要再去思考这个不成立的命题。不如去想想现状的我们该如何走出去。”许千洛的语气平缓而冷淡。

是的，生活没有如果，可是后来，许千洛不得不去质疑这句话。

“哎，人总会有些幻想和期盼啦，学长你还是太严肃了。”沐羽晴心情好了些，慢慢抬起了头，并从许千洛的肩膀上慢慢移开，“罢了，或许这样才是最真实的学长。”

沐羽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跟许千洛独处的时候说了那么多话，可能越到危难之际就越能感觉到许千洛的可靠和亲切。

“学长，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现实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会尽我所能，关老师吩咐过我要带着你通过五层考验的。”

“假如没有关老师的话，那你的意思呢？”

“我？我也是希望能够带着你回去。”

“嗯嗯，有学长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沐羽晴那张被泪水清洗过的脸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你的笑容，我想去守护，许千洛产生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