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木门打开,成年男子的脸色也是瞬间惊恐起来。

“老公,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跪着?这位是……是哪位大人?”

开门妇人的脸色看见这场景也是为之诧异,看看这个明显不属于这里的小孩,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但在这里生活的人民,很明显都擅长观颜察色,一看就知道事情的不对劲,自己的丈夫是恐怕是惹到什么人了。

“……”

雷阿懦看着开门出现的女人和两个小孩子,沉默不语,脸色也随之沉重起来。

他当然知道,他一开始就知道,通过雷能扫描他早已经知道屋内的人。而且里面除了两个小孩和妇人以外,还有一个老人。

透过铁栏,他看见看得清内部那同样窄小无比的居民屋,十来平方米,还有个老人呆呆坐在里面的沙发,好像对一切都感觉不到似的。

“魔导师大人……拜托……抱歉……这件事和我的家人没有关系,如果你想要报……惩罚的话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吧。”

司机男子猛地站起身来,用身子将门口给挡住,并且惊恐的低声说:“你们进去,把门关上,听见什么都别出声。”

“魔法……魔法师!?老公你究竟干了什么?”

但是听见成年男子说漏嘴了,妇人显得更加惊恐,立即就想拉开铁闸出来。

“闭嘴!别出来!都滚进去!”司机男子冷汗直流,对自己的子女和妻子,大声咆哮道。

“不要!”妇人喊道。

“爸爸!爸爸!”他的一对子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见父母如此惊恐,也情不自禁的哭喊。

“呜……”

看见这幅场景,司机男子也再也忍不住了,顿时泪流满面,正想开口说话,却感觉嗓子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魔法师大人!虽然我不知道我的丈夫做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不是有意的,他并不是帮派的人,只是帮派的底层人员,所以请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放过我们一家人吧!”妇人已经跪在铁闸后面,泣不成声,求饶起来。

“安静……”

雷阿懦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表情冷漠,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想什么。随后只是一声冷冷的低语,就将这一家大小全部人给镇住,不敢再有丝毫吵杂声,只敢低声抽泣。

这恐怕就是魔导师在世人前的震慑力吧?主宰一切,宰割凡人,普通人甚至都无法生起任何与其对抗的念头。

“你……走吧。”

过了良久之后,雷阿懦却只憋出这三个字。说完,他居然准备转身就走。

“啊……?”

男子一听,又是大吃一惊,一时间既然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等看见雷阿懦转身走了几步之后才回过神来,突然追问道:“魔导师大人……你肯放过我们吗?”

“难道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吗?你可以继续你的生活,我不会再追究你的事情,好好活下去吧。还有纠正一下,妇人……我是魔导师,不是魔法师,那是一个蔑称。如果以后你能再遇到我们,请别再称呼错误,如果你们这一次遇到的不是我,恐怕已经人头落地了。”

说完,雷阿懦就只给他们一家子人留下个潇洒的背影,看着他在撑着小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却是瞬间就消失在拐角的视线死角之外。

来也匆匆……

去也匆匆……

一家子人相隔一扇铁闸,全部都惊呆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

那名司机,男子更感觉自己宛如在地狱的边缘走了一圈似的,一只脚已经踏出悬崖,准备堕入深渊,已经准备好粉身碎骨,却突然回光返照般的爬回来了。

但是那一身冷汗,湿透了他全身,虽然长吁一口气,但恐惧感还是久久不能褪去。

这一天,恐怕会变成他永远的心理阴影吧?

-

“呼~”

而雷阿懦离开了之后,一个人独自漫步在城寨的窄小巷子之内,也是长长呼出一口气。

但是他没能走几步,就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抬头一看,却发现这里根本就看不见夜空,只有那密集的电线、衣杆、还有各种各样的杂物。

无奈……

这一次他只感觉到深深的无奈感,还有一种可怕的纠结感……是因果报应吗?

自己当初推出去的婴儿车,自己救下来的婴儿车,而后自己当时所阻止的货车,再回过头来将自己的战友给撞死。

一轮下来,不就是自己害死了我的战友吗?

哈哈~嘛……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是错误,明显是封建的迷信。但是就算自己知道这根本只是个巧合而已,不过自己却没有办法不这样想,自己没有办法不怪自己。

所以,这是为了报复我那坚持的虚伪的正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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