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山双手之间，那一点微光，仿佛有着特殊的魔力。

苏子期的视线不自觉地就看向了那儿，双眸渐渐瞪大，瞳孔之中有一阴一阳在相互咬合。

在他的视线之中，天空开始下沉，大地开始回缩，整个世界开始变得无穷小。

这、这是……

“呃……”

苏子期捂着胸口，有些痛苦地蹲下了身子。

他身边的门人弟子见到苏子期这幅样子，急忙伸手想要去搀扶。

“老师，您没事吧？”

“苏师，你怎么了？”

“师父，师父，你还好么？”

苏子期紧蹙眉头，他在身旁弟子的搀扶下艰难地站了起来，可没走两步，突然间眼神惊恐地向后跌坐而去：“啊！”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只是他的世界仿佛就局限在了九尺之地，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可旁人却毫无异样，只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而在这时，张寒山开口说道：“心有多大，这天地便有多大。老朽不才，心中尚且只有这九尺天、三丈地。于吾而言，这天地便是九尺三丈，你问这天道，是否答应。”

当他最后一个“应”字说出口时，天空之中异变再起。

只见天空之中云层汇聚，而云层之中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之中一道金泉飞流而下，落到了张寒山身上，却不打湿衣襟，而是直接进入了他的体内。

“天降金泉，这是天道厚礼啊！”

“张大贤竟然能够引动天道赞许，这说明他所言是至理啊！”

“天降厚礼，当真是让人羡慕啊。”

“无愧大贤之名。”

座下宾客一片哗然，激动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可这其中，还是有人不解：“可天怎会九尺？地怎会三丈？这份答案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懂什么？”

边上的人传来一声嘲讽的笑声，让疑惑之人大怒，转头看去，却见说话之人竟是陆无言。

陆无言看向正在接受金泉洗礼的张寒山，眼神之中满是羡慕：“这是我师兄的心相世界，心中自成天地，否则怎能与天论道？”

那人叹了一声：“张大贤未修道法神通，可这等手段也不比道法神通差了啊。”

……

张寒山接受了这金泉洗礼，面色变得红润了起来，精气神恢复到了顶峰，也更加有一种超凡脱俗之气。

他心意一动，收了这心相世界，再看向苏子期，微笑问道：“阁下可有悟？”

苏子期看向张寒山，面容苦涩，藏于袖中的双手不住颤抖。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可就在这时，突然间天空被一片黑影笼罩。

“啊，苏师小心！”

苏子期只听见身后弟子传来几声惊呼，愣愣地看向天空，惊呼一声再次跌坐在了地上：“啊！”

天空之中，一条遮天蔽日的黑龙正在云海之上翻腾，龙吟之声响彻整座终南山。

“吼！”

有人手指颤抖地指向了天空，眼神惊恐充满了不敢置信：“天呐，龙……那是黑龙？”

“四爪……这是渡劫期的黑龙啊，只差一步就可成真龙！”

黑龙在天空翻腾一阵，几声龙吟之后，竟是口吐人语：“张寒山，你欺吾儿年幼，竟是骗走吾儿，你何德何能敢让吾儿为你看门护山？本座要叫你不得好死！”

它这一声咆哮蕴含着怒意，心志不坚者被这一吼吼得心神震颤，惶恐之中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而在这黑龙口吐人语之时，陆无言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了天空。

就是这个声音！原来是条渡劫黑龙，倒是让我好等！

陆无言将手中兵器握紧，起身就要前去收拾这黑龙，就听到不远处，那一直啃竹子的宝爷这会把竹子放下了，张大了嘴巴怔怔地看向了天空，好半天才大惊地喊了一句：“爹？！”

爹？

陆无言愣住了，扭头看向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