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怎么这么慢!

从佚名循着笛声去找人到现在已经过了足足二十分钟了。

以寒霜骑士听到的笛声判断,吹笛者离这里并不远,不过是在离这里大概三四千米的地方。他认为,就算是瞎撞,都八成能碰到了。

“呲!”

5头魔种狼同时向寒霜骑士扑来,寒霜骑士厌烦的“呲”出一声,后退一步,再挥起双剑一个转身,一道蓝光掠过,5头魔种狼的脖子一同被划开了流畅的血色弧线,然后像破麻袋般掉在地上。

扑通、扑通!

可恶。

那份由心脏的跳动引起的剧烈疼痛又向自己袭来,寒霜骑士身子一震,不免觉得眼前一花,尽管自己尽力克制,保持清醒,那份头晕目眩的呕吐感还是不可阻挡的冲向自己的脑袋,在这一瞬之间,他的反应能力几乎下降为零。

“呜呜~!”

一头魔种狼趁这个瞬间向寒霜骑士奔去,在这长达二十分钟的包围战中,它灵敏的发现了寒霜骑士的破绽。

眼前这个穿着破铜烂铁、击杀了无数同胞的男人不时会因为某些原因,突然身体震动一下,然后整个人在很短的时间里变得晕晕晃晃,走路都不稳。

恍惚得像另一个人一般。

它只要把握好这个时机,就可以趁机扯下在长达二十分钟的包围战里的第一块肉。

魔种狼双腿一蹬,风一般朝着寒霜骑士的小腿冲去。

它并不敢直接飞扑上去,它害怕在滞留空中的瞬间,映在充满欲望的湛蓝眼睛前的寒霜骑士会在那瞬间恢复清醒,挥起双剑取下它的头颅。

狼腿狠狠踏着焦黑干硬的土地,听着远方指引自己的温和笛声,它飞速狂奔着,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它跑过了数米,微微喘息的高昂狼鼻和寒霜骑士身上冰冷的腿甲仅相差5、6厘米。

它张开血盆似的大口,灰黄色的獠牙大大地撑开着,浑浊的空气掠过宽大的牙缝。

狼的上下两鄂用力一合,随之而来的是声清脆的撞击声,那是骨头做的狼牙与出生于熔炉的腿甲的碰撞,锋利的像一把剑的狼牙刺穿了腿甲,连甲带肉的扯下一大块血粼粼的肉块。

肉块的表面上镶嵌着一片接着一片紧密排列的黄红色鳞片,那是尚未完全成熟的龍鳞,并不具备成熟龍鳞无坚不摧的性质,非常容易被刺穿。

魔种狼四肢矫健的狼腿立于地面之上,若在平时,它肯定会直立起自己健硕的躯体,狼鼻对着宽广的天空,充满荣誉与喜悦的长长的嚎叫一番。

那是一份弱者伤害到或是战胜强者的喜悦感与荣誉感。

不过现在并非平时,虽然那份喜悦与荣耀现在充斥着自己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把自己的每一条血管充得满满,不留余地的。

但是,比起这份喜悦与荣誉,死亡的恐惧感也不妨多让!

太多了,太多了,太多了!

它的同胞死得太多了,一匹匹狼尸堆叠的影像印在它的脑海里,空气中弥漫的都是同胞的血味。

同胞血液的腥味早已刺痛了它的神经,烙印下深深的恐惧。

它得逃了,叼着这第一块也是唯一块的肉块,逃得远远的,逃到这个男人追不到的地方。

四肢一聚,后腿一蹬,它张开健硕的狼躯,猛地全力逃跑。眼角好像朦胧地看到男人挥出一剑。

哗~、哗~。

是风吗?

是自己的错觉吗?刚才好像听到了一点风的声音。

从不远处树林里不尽的狼嚎里,从滚滚奔涌的河水声里,从远方温柔细腻的笛声里,听到了一点风的声音。

好像真的有一小股微风,掠过了自己的身体,久违的梳理身上杂乱的狼毛,还在自己的耳边低语。

它紧绷的精神有些舒缓了,在逃跑中不可多得空隙里,它微微感叹道。

是风啊。

被一声不知名的骇人龍吼从温暖而绿意莹然的森林拖到这里多少年了?

数百年了吧。

想家了?

不知是哪里传来的询问,是风吹来的?大概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吧。

“唔。”

想了。

嘣!

魔种狼的身体蓦然的冒出一道口子,起初很小,但却在一瞬间之内急速扩张,越裂越大,最后鲜红的血液如喷泉般喷了出来。

又一头魔种狼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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