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Sudden death

嗯……清新的海风,和煦的阳光,其实是个适合出航的好天气呢。

那么感觉良好……一,二……差点点踩到衣袖了……

“那么大小姐……失礼了……”玄夜推开门又自觉关上门退出去了。

这家伙肯定在偷笑吧!绝对是这样吧!

OK,衣冠整理完毕,帽子的话……又被谁给拿去哪里了吗?

虽然自己已经经历过最危险的事情了。

虽然自己已经莅临世界的顶点。

虽然自己已经证明过自己了。

“放心吧,母亲大人,这一次,也绝对不会让无罪之人平白受冤的。”姚羽捏紧了自己的钥匙挂坠,然后庄重的戴在了身上。

决定性证物,决定性证词,决定性证人,如果绝对就是正确的话,那么就由自己,来大破这所谓的正确吧!

“大小姐,现在已经……”

“不用再提醒我啦,我的时间观一向精准。”

“但是……”

“怎么了?”

“律师徽章……”

“啊……”

对不起,母亲大人,我反悔了。

……

“到头来,怎么这玩意还在我手上?”郭镇星盯着手中的徽章说道。

“你不把这个还给姚羽学姐吗?她会困扰的吧。”伊弥生歪着脑袋问道。

“羁绊,必须要通过这种小细节来……”

“嗨呀,可让我好找啊……”

“这个声音是……小……”

“尝尝三倍速的飞踢吧,你这个家伙!!!”

就在伊弥生还愣着的时候,姚羽已经相当结实的一记飞踢踹在了郭镇星的脸上,时间仿佛还延缓了一般,甚至能看到郭镇星的脸扭曲变形然后飞出去的幻灯片……

“呜呃呃呃~~~~”郭镇星的语音也拉的很长,而后瞬间又飞了出去,甚至在墙上留下了裂痕。

“所谓三倍速飞踢还要建立在把你们的时间一起给延缓,不然除非我真的浑身涂红,不然根本做不到。”姚羽站定后也不知道在给谁解说着什么。

“大小姐,玩闹也不要太过火了哦。”玄夜过了一小会才从后方出现,向伊弥生鞠了个躬后站在了姚羽身后。

“诶?哥?!”伊弥生总算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急忙跑到郭镇星身边。

“没关系,没关系的……力道意外的轻,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郭镇星仅仅只是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粉尘,确实也没什么大碍。

“嗯?嗯……”伊弥生看郭镇星确实没什么问题,便只是深思起来。

“不过郭镇星啊,就算我家的女仆忘了这件事情了,你也应该什么叫做物有所主吧?而且还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啊,搞的我今天都有点失态了。”姚羽似乎还有些气愤地说道。

“哥,我建议你快道歉哦,噗噗……”伊弥生说道。

“玛德和剧本不一样啊……算了,超值……”

刚刚被踢的时候还没注意到,现在姚羽穿的就是学校的校服,而且很明显能从两只颜色不一样的袜子看出来是相当的匆忙,衣服也没来得及好好整平。

“明明正装都穿好了突然想起来律师徽章还在你手上,进学校又要穿校服庭审马上又要开始,急急忙忙换好衣服赶到学校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周末你这家伙肯定是在网上的,急急忙忙回家上线挂机没看你在线才去问了之瑞姐你到底在哪……”姚羽碎碎念道。

“那么能否请您将徽章归还呢?”玄夜彬彬有礼地说道,“不然之后的工作是没有办法进行的,亦或是您想代替大小姐出庭呢?”

“使不得使不得。”郭镇星急忙将徽章恭敬的递给了玄夜。

“记得可不要再有下一次哦。”玄夜虽然依旧保持着微笑,不过隐约能够感受到怒气。

“案件本身也真是麻烦啊,果然我就不该这么强行的……”姚羽依旧碎碎念道。

“好啦,大小姐。”玄夜俯身将徽章别在了姚羽的领口后说道,“如果没有路也没有桥那就自己造一条路出来,这可是您自己说的啊。”

“嘛……也是……好歹我也是天才嘛!”姚羽自我安慰道,“大概就是上天给予的考验吧,一定是这样……”

“放心吧,证物可是由我……”

还没等郭镇星说完,姚羽又狠狠踹了郭镇星的小腿,然后说道:“证物,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亮眼的可以被称作决定性证据的证物好嘛!昨天你和我家的女仆还去哪里鬼混了?”

“疼疼疼,我也是很努力的好嘛!”郭镇星反驳道,“现场就是那些还能怎么样啊!”

“你傻吗,肯定是被警方忽悠了。”姚羽拍了拍脑门说道,“你觉得像是手术台型号产地保质期或者地板价格这些东西能和案件有一点点关系吗?”

“说不定……动机就是因为装修太贵了?”

“怎么可能啊!而且你为什么不问问身为手术接受者的魏炎反倒没有进行手术而是作为监督的严周上去挨刀?”

“你别说了,我忘记这件事情了!对不起!我切腹!”

“算了,开庭前我也不想太胡来了。”姚羽摇摇头说道,“至于那张卡片,今天的庭审结束了再好好说明一下吧,所以你可不许偷跑回去了。”

“放心吧,有小姚羽在我怎么可能会偷跑。”

“我怎么感觉这么恶心呢……玄夜,走吧。”姚羽抱怨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进了休息室。

“这个地方我们可去不了啦,哥哥,走吧,去旁听席。”伊弥生说道。

“也是……走吧,弥生。”

……

“弥生……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也这么觉得。”

本应最多几分钟的路程,郭镇星和伊弥生走了将近十分钟也没有走到头,回过头的时候甚至还看不到之前和姚羽谈笑风生的休息室了。

“这走廊,有可能这么长吗?”

“怎么可能,一定……哥哥闪开!”

伊弥生一下推开了还一脸茫然的郭镇星,而后两人之间突然被炮弹轰击了一般直接炸开。

“弥生!”

“咳咳……咳咳……”

“还真希望你们能再晚一点发觉啊,但是已经意识到了就没办法了。”一个凌然的女声从烟尘中传来。

“咳咳……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别过来……啊……”

“弥生!”

“不用大惊小怪的,只是让无关人士先休息一会而已。”

烟尘中走出了一个女子,温柔的将伊弥生抱到了墙根边,而后重新面向郭镇星说道:“我记得你是有你那个自称‘Jade polishing’的蠢透了的能力的,应该是和我原理一样才对,居然都走了大半段路程才发现问题?”

“嗯嗯嗯……是御姐呢。”郭镇星毫无紧张感地点评道。

“是啊,我对我自己的身材还是颇有自信的,怎么,这就入迷了吗?”对方挑逗地还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虽然初次见面就对对方的外观指指点点相当的不礼貌……或者说对一个刚刚好像差点杀死自己的人看的入迷相当的不合适,但是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穿着更像是中年人爱穿的棕色大衣,而且也没有好好穿着仅仅只是披在肩上,里面则穿着不知道哪所学校的水手服,给人以一种不良的感觉。虽然是金色但是色泽而言并不像是自然色的长发……嗯,而且似乎还在哪里见过一样?

“你不会是张之瑞的叛逆妹妹之类的吧?”

“张之瑞?她的话,迟早我也会去会见她的,只不过你实在是太好钓了我就先从你下手了而已。”女子说着弹了个响指,身边的景色缓缓开始扭曲,并最终变成了法庭外一个偏僻空地的景象。而伊弥生靠着的墙面,也不过是一棵树而已。

“这是什么鬼?”郭镇星惊讶地说道。

“一种扰乱认知的手段,大概能让你们产生幻觉走到我想让你们走的地方。”女子说道,“本来是想让你们走到那边的废弃仓库再动手的,不过没想到你们兄妹居然都发现端倪了。”

“走那么久走廊没注意到问题神经也太大条了吧!”

“这样啊,抱歉,毕竟我对这些都不是很擅长,如果是伊虹家的或者之类的甚至都不用像我现在一样本人出面了吧。”女子毫不在意挠了挠头说道,“不过我对一个马上要死的人好像也没必要解释这么多吧?”

“哈?”

“这个地方也足够偏僻了,就算我不够专业只要没有人在场也没有办法看出来这里在发生什么的。”

女子说完,手中一道银色的火焰喷出,而后拿起了一把银色的剑刃指着郭镇星。

“喂喂喂,这是什么情况啊?”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拿出觉悟来,你可不是她,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哥……哥……”

“(还真希望这个和刚刚姚羽一样是开了一个很夸张的玩笑啊……)”

……

当然,下手也真的是足够狠的。

先前的炮击,很明显是这个女子直接拿手中那个并不规则的剑砸在地面上形成的。

而这一次,则是直接砸在了郭镇星的膝盖上,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不过……虽说是膝盖,不过这一下已经看不出那条腿原本的模样了。

“嗯?是你在耍我还是说你真的有这么弱?是不是我太认真了一点?”看着手中剑上的血迹和郭镇星躺在地上抽搐的样子,女子反倒先疑惑了起来。

“(这次这个才是真的绝望啊)”

如果拿以前遇见过的情况来和现在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可能除了那个拿断剑的“黎明”成员勉强可以一提吧,但是和面前这个家伙来说的话,真的只是能提的程度。

“你给我起来。”女子毫不留情的又一次用剑插入郭镇星腹部,然后挑飞扔了出去。

“(可能这次真的会死吧……)”

“喂喂喂,不会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吧?那我今天可真算是认真过头了啊。”女子无趣地说道,不过却一点没有露出松懈的势头。

“下手……咳咳……可真的够狠啊……”郭镇星扶着一块石碑勉强坐了起来,可能刚刚对方也是故意把自己扔在了这附近吧。

“忽然感觉很窝火是为什么。”女子不悦地说道,“你不还手的话,我就心领你的好意了,没给我添麻烦可真是不错。”

“哈,你就没有考虑过……‘It's a trap!’这样,的情况吗?”

“陷阱?倒也不是不可能。”女子说道,“不过就算是陷阱,如果猎人死掉了就毫无价值了。”

女子微微躬身,双手握紧剑柄,已经摆好了架势。

“哼哼哼,如果……我本来就是弃子这样的诱饵呢?”

“……”

还好话还是先说出来了,大概再晚一秒钟那把银色的剑刃就已经插在自己的胸口了吧。

“弃子?嘁,所以我才讨厌教会那群人啊。”女子咋舌道,“不过他们脑子也不会疯狂到把法院给一并摧毁了……啊啊啊,真希望现在就能把你们全部杀了我再自杀啊,但是我可还不能就这么死了。”

自言自语了半天,女子收好了剑刃,而后抱起伊弥生,继续保持着不可思议的速度不知道跳到哪里去了。

“真的是苟延残喘……”郭镇星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而后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翠绿色的十字架。

这么说来还从来没有用过这个东西啊,那么至少现在……

……

“羽壕看起来咋那么不自然呢?”张之瑞对身旁的格雷说道,“而且,为什么穿的是校服?”

“天知道,她我可是真的猜不透。”格雷耸耸肩说道,“也许是特殊癖好之类的?”

“浅显,低端,无知,或者说你的智力跟着你的手一起退化了?”玛丽昂数落道,“这种场合,穿着校服是为校争光知道吗?就这一点而言,我还是要认同你们帝国人的。”

“是是是。”格雷也懒得和玛丽昂顶嘴随意附和道。

“你们两个到底是关系好还是不好啊?”

“不好。”“当然是不好。”

“哇……真果断啊……”

“找到了找到了,真是的,这个第一审判庭整的跟个演艺厅一样,大的夸张。”

带来了相当恼人的声音,越理所应当的坐在了张之瑞的腿上。

“那么多位置你偏偏要坐我身上是几个意思?”张之瑞问道。

“这叫增进感情,还是说你对我这个初中生都有想法了?”越反问道。

看来越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张之瑞也放弃了和越继续理论的想法。

“嗯?居然这么多人?看来那孩子也交了不少朋友嘛。”

带来了相当沉稳的声音,月梦轩坐在了张之瑞一行的身后。

“月校长今天也来了?”玛丽昂问道。

“有什么不可以吗?我和严周也算有点往来,还是想听听他遭遇了什么的。”

“不过您这表情似乎并不难过啊?”张之瑞说道。

“是啊,都是过去式了,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月梦轩摘下眼睛擦了擦后说道,“不过又要给我增加工作量了,真是恼人啊。”

“其实两人也曾经有过科学合作关系呢,也有消息称两人是小学同学之类的情报。”越小声地说明到。

“或许他们两人的关系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冷淡吧。”张之瑞说道。

毕竟月梦轩平时也不带眼镜,或许这个眼镜只是为了掩盖什么吧。

“有认识的人的话,倒也不会觉得突兀。”

带来了相当飘渺的声音,帕淇坐在了月梦轩旁边。

“感觉所有人都要到齐了啊……”张之瑞嘀咕道。

“神父先生,你居然也会出席这种场合啊?”月梦轩说道。

“房东的盛情邀请,如果拒绝了就太不识时务了。”帕淇说着的同时已经掏出了一本字典一样厚的书翻阅了起来,“只是出席一下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哈哈哈,她的话的确会这样给人添麻烦呐。”月梦轩笑着说道。

“羽壕那表情……高兴全写脸上了啊。”张之瑞吐槽道。

辩护席的姚羽又蹦又跳不停地打着招呼,不过很遗憾帕淇头都没抬一下。

“总感觉还少了谁啊……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格雷说道。

“他的话,迟到之类的太正常了。”张之瑞叹了口气说道,“估计过一会就到了吧。”

“我倒是希望他别在这种场合像开学式一样了。”月梦轩微笑着说道,“或者说……到时候我倒是很想看看刘庆文那家伙是什么表情呢。”

“忽然不想和校长搞好关系……”张之瑞嘀咕道。

“我可都听见了。”月梦轩笑眯眯地说道。

“好像要开庭了。”玛丽昂提醒道,“法官席的人也全部就位了,稍微安静一点吧。”

“乓!”法官敲了下手中的法槌。

听到了这一声,原本还有点嘈杂的法庭也完全安静了下来。

“嗯……嗯……”坐在法官席的老者揉了揉脑门,似乎想说些什么。

“Don’t worry,sir.”姚羽礼貌的行了个礼说道,“虽然我是个学生,但也是能够承担这个……”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法官按住脑门有些为难地说道,“如果可能的话穿的正式一点比较好吧……裙子这么短,成何体统……”

“哈!抱歉……”姚羽也下意识的按住了裙子。

“不过检察官在做什么呢……已经都过了开庭的时间了……”老人似乎还有些悠哉地抱怨道。

“对不起,刚刚换装……哦不,取证又用了一点时间。”姗姗来迟,一个同样穿着月曦制服,当然是男款的人出现在了检控席。

“你哪来的对抗意识啊……”姚羽有些难堪的说道。

“我也是校友啊,学妹。”無名检察官说道,“那么法官……”

“先不说那么多,总之你应该也对你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所要付出的代价做好心理准备了吧。”法官并不想继续废话,摇了摇头又敲了一次法槌说道,“那么现在开庭,按照规定,检控方,辩护方,准备完毕了吗?”

“检控方准备完毕。”“辩护方也是OK的。”

“嗯,那么就‘食脑者’一案,现在……”

“等一下,我的委托人可不是什么‘食脑者’。”姚羽反驳道。

“不不,只是这个案子……”

“那我可要去给警方抱怨一下了。”姚羽还相当气愤的拍了下桌子说道,“擅自将无罪之人代入成过去的杀人魔,这就太过分了。”

“还真是律师的片面之词。”無名说道,“既然会被逮捕,就已经很难脱掉干系了不是吗?”

“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关系这么亲密被当作嫌疑人也在所难免。”姚羽说道,“只不过,有嫌疑不代表一定就是,不是吗?”

“是吗,那么就让我们先听听你想要去抱怨的警方是怎么说的吧。”無名争锋相对地说道,“法官,检控方要求传呼证人。”

“诶,我明明都还没正式宣布开庭,也罢,批准检控方的请求。”

“这气氛可真够紧张的。”格雷说道。

“他还真是老样子啊,一点魄力都没有……”月梦轩吐槽道。

“……”

“表情这么凝重,想啥呢?”越问道。

“我只是在想……算了……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多一时,证人席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黄发少年。

“虽然很繁琐……证人,名字,职业。”法官问道。

“我是RH天,职业当然是警察了啊,这都需要问吗?”RH天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是要我对案件做一个梗概还是对什么东西做出证词吗?”

“做一个梗概吧,劳驾你了,RH天先生。”無名说道。

“等等,你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这事无关事项!你给我立即作证!”

“哇……”格雷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风景。

“天朝的法庭还真是……活泼呢?”玛丽昂接茬道。

“或许我真的该跟小不点提议迁移去天朝或者别的什么正经国家吧……”月梦轩说道。

“首先声明一点,案发时间没有确数。”RH天拿出了尸检报告说道,“我就按照这上面的念一下想必各位都知道是为什么了。”

“‘由于未知原因无法推测死亡时间。’对吧?”姚羽说道,“能不能对这个做一个具体一点的说明?”

“根据不同角度推测出来的时间差距过大。”RH天说道,“比如根据角膜推断死亡时间是18:00,但是根据尸僵判断则在22:00才死亡,某些方法测定的结果甚至推测出来的时间在报案之后,法医也没有统一看法。”

“看来是个聪明的犯人呢,居然能让法医为难了。”姚羽评价道。

“或许被告这样的医生才知道怎么让法医为难吧?”無名说道。

“另外不只是死亡时间,死因同样无法推测。”RH天继续说道,“不过应该很浅显吧,应该就是大脑被人取出导致的死亡。”

“大脑被取出来了?”法官惊讶地说道,“何其的残忍。”

“被取出来的大脑在案发现场已经被找到了,当然也对这个做过检查了,时间是21:20,只是可信度如何就交给你们判断了。”RH天说完,拿出了几张现场的照片和两份报告。

“检控方将这些就先作为证物提交了。”無名说道。

“受理。”

“那么能说明一下你们是以什么理由逮捕的安迪吗?”

“看起来就是一副持久战的样子哩,你不觉得吗张之瑞大姐?”越抬头问道。

“嗯……嗯……”

“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什么……”张之瑞答道。

“话是这么说,你倒是看着我或者看着姚羽答复啊。”

……

“你这家伙,刚刚绝对只是在耍我对吧?”

“诶,怎么说呢,应该没有吧。”

大概是忘记了对方施展突刺时具有的速度了,还没等郭镇星启用誓约对方已经返回,然后现在正拿着手中的剑刃插在了郭镇星脖子旁边。

虽然自己的处境足够危险,但是这么近距离看的话。

“好美……”

“什……”女子慌张的抽回武器,重新摆好架势说道,“你这个家伙可真是恬不知耻啊!”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不成你想让我说你丑逼之类的吗?”

“不不不,那还是算了。”女子说道,“起来,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了。”

“你觉得我这样子还能站起来吗?”郭镇星轻蔑地说道,“动手吧,作为必死的诱饵我还是有觉悟的。”

“你……脑子没事情吧?”女子反倒有些畏缩地说道,“就我所知你也不是宗教信徒啊,有必要替教会那群混蛋拼命到这份上吗?”

“(看来还有机会。)”郭镇星窃喜,不过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至少对方依旧无法确认自己的确是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么在她确认之前拖得时间越久,机会也就越大。

“电影里面一个很常见的场景是用手枪打爆油箱,应该知道吧?”女子说道。

“嗯,那又如何?”郭镇星挑衅到,“你的AS是剑,难不成你还能……”

“对,我的确可以朝你扔过去。”女子已经将手里的剑投掷向了郭镇星,不过扔的很歪并没有碰到郭镇星。

“难不成你就要这么和我磨蹭吗?也不怕有人来?”

“当然不会,只是想先向你订正一点。”

乓!

“我的天……”

毫无实感,也有可能是因为之前已经被刺过一刀,但是毫无疑问,郭镇星刚刚是被枪给打中了。

“我这个并不是剑,而是更加华丽花哨的东西。”女子有些嫌弃地说道,“也不知道这种设计的意义是什么。”

仔细回想的话,似乎对方握剑的姿势一直都不太自然,现在来看反倒更像是在握住一把枪?

“所以你仅仅只是一个陷阱的诱饵对吧?”女子说道,“但是无论如何,我不能忽略情报存在的一丝可能性。”

“喂喂喂,你就真的没有把我考虑成我妹妹那样的普通人吗?”

“你没有否定你自己没有AS而是说自己是普通人,这种话……对不起其实我也只是装模作样的说说,但是啊,既然你替教会卖命的话。

我这象征愤怒火焰的子弹,只会烧死你们这些持有AS的混蛋。”

“(这可不是对魔女执行火刑啊……)”

……

“经过刚刚一番探讨,我觉得法官肯定也是和我一个意见。”姚羽似乎已经有些恼怒地说道。

“说实话,本院并不认为仅凭这些证据可以证明犯人是被告。”法官摇摇头说道。

“那么请允许我传呼下一位决定性证人。”無名弹了个响指说道,“RH天,你可以下去了。”

RH天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还是把嘴边的词咽下去了,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证人席。

“如果有决定性的证人或者证物请尽早出示,不要进行无意义的作证。”法官毫不掩饰的说道。

“哇,立场完全反过来了啊!”越惊讶地说道,“正常情况不是应该是敦促律师不要做无意义的询问吗?”

“虽然本身也是无意义的询问吧,不过不拿出决定性证据这是检察官自己的错。”格雷说道,“或许这案子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决定性证据吧。”

“还真是为难他们了啊……”张之瑞颇有些同情地说道,“虽然这么快就开庭肯定也是检察官自找的……”

“哦哦哦,这位我知道,是……是……”

“魏炎,华东医科大学的教授,这么说明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当然没有啦,我亲爱的教导主任阁下。”姚羽微笑着打着招呼,“那么能不能……”

“不能,律师的鬼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你给我等着瞧……”

“律师,请注意你的言辞。”法官敲了下法槌以示警告。

“那么证人,来给大家说说,你到底为什么能被称作决定性证人吧。”無名自信地说道,“当然,在场的各位听到了可别被吓到哦。”

“切,最多也就是目击了逃跑的被告或者看到了尸体这种吧。”“估计看错的可能性高的一笔啊。”“一个家里蹲教授,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成为决定性证人……”

“咳咳,其实啊,我当时就在现场里面啊。”

“……”

“……”

“……”

“那个,主任,是我已经老的开始幻听了,还是你又开始妄想了?”姚羽率先打破了沉默。

“需要我再复述一遍吗?我当时……”

“什么?!现场里面!”“那不就意味着犯人根本就是当众作案啊!”“居然没被灭口,啧啧……”“可能犯人本身脑子也有点问题吧。”

“肃静,肃静!”法官连续敲击了三次法槌后说道,“证人,你可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任啊,如果属实那的确可以称作决定性证据了。”

“我堂堂一个大学教授,当然会负起责任来。”魏炎说道,“倒是律师,你根本不想对真相负起责任来啊。”

“这就叫开门红吗……”姚羽有些尴尬的说道,“虽然知道你是决定性证人但还真没想到会是这种决定性……”

“大小姐,我建议你以后还是亲自去调查为妙。”玄夜建议道,“这么重磅的内容,居然……”

“倒也不怪他们,你也别太苛责爱莲。”姚羽调整着心态说道,“他针对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倒也是,毕竟可都是大小姐您自己造的孽啊。”玄夜说道,“冷静的应对吧,已经老交情了,您肯定很清楚他的性格的。”

“如果有这么直接的……”

“等等等等一下,法官您老人家不要这么急啊!”姚羽急忙喊停道。

“可是这个实在……”

“以我的经验,这个证人肯定不是说的那么直白的‘看见了’案发经过。”姚羽说道,“他肯定夸大了他的说法。”

“好吧,我确实没说的很清楚。”魏炎倒是直白的承认道,“我并没有看到被告行凶的经过,但是我确实是在现场里面‘听到了’整个过程。”

“顺带一提,他听到的内容的确是有证据支持的。”無名说道,“事实上,现场的手术台……”

“那个功能多到离谱的手术台啊,是不是录音给录下来了?”姚羽有些难受地先说道,“能不能说明一下为什么录音功能是开着的好吗?”

“额,我也……”

“律师,这很重要吗?录音功能说不定也只是不小心被打开了没有关上而已不是吗?”無名反驳道,“重要的是内容而非过程,还是说你有证据说明这很重要吗?”

“支持检控方的观点。”法官点头示意到,“事不宜迟,那么到底录下了什么呢?”

“听仔细了。”

無名说着当众播放了录音带的内容。

虽然音质不是特别好,还有些沙沙的声音,不过确实是录下了可以作为证据的语句。

“安迪……你要做什么……不要做傻事啊……”

随着最后一声枪响,录音也就结束了。

“……”

“……”

“……”

“没了?”姚羽强颜欢笑地说道。

“的确没了,但是我觉得这已经足够决定性了。”無名耸耸肩说道,“还是说你打算推翻这个物证的真实性?”

“录音这么久都没结束的话的确有点问题。”姚羽说道,“因为还有些东西该录进去却又没有录进去。”

“很胶着呢,而且确实有够惊人,看来是可以写出相当不错的新闻来了。”

从越写草稿的神态和语调来看,确实是久违的创作欲望涌现了。

“啧……预想之外的麻烦……”帕淇突然合上了书,微微躬身离开了法庭。

“教会看来又有麻烦了。”玛丽昂微微叹气说道,“明明默默的搞宗教就好了偏偏要去揽AS的事情。”

“抱歉,失陪一会……”

“诶?诶?之瑞大姐你要去哪啊?”

“稍微有点好奇那个神父要去做什么,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

“是吗,早去早回啊,不然我觉得姚羽可能回头就要调侃你们了。”

……

“烦死了……我就该想到你还有这手的。”女子厌烦地说道,“就不能稍微安静一点的去死吗?”

“哪有乖乖坐着等死的说法,虽然我也差不多就是了。”郭镇星看着手里慢慢散落成灰的十字架说道。

可能是凑巧,也可能是这个被称作“誓约”的饰品的确有点神奇的功效,当郭镇星拿出它挡在自己胸前的时候,女子恰巧也扣下了扳机。银色的轨迹理所应当的直逼郭镇星的左胸,但是子弹并没有打中郭镇星,相反恰巧击中了十字架,而与十字架碰撞的瞬间,仅仅只是微微散发出了一点火光,便如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结束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一成不变,十字架现在已经完成使命化作烟尘了。

“现在教会的人肯定也已经知道现在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么只能从简了。”女子这次有些严肃的端稳了手中应该被称作“枪刃”的银色剑刃,然后快速扣下了扳机。

“……”郭镇星紧紧闭上了双眼,但是预想中的痛楚却迟迟没有传来。

“零时领域,你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嘛。”女子颇有些戾气地说道,“本想着仅仅是给予你最轻微的痛苦,不过既然有这种东西,就已经不可能了。”

“这是……有点印象……”

和上次一样,自己身边现在正浮现着一个银色的光圈。当然也和上次不同,这次自己还是完全清醒的。

“对付野蛮人就要用野蛮人的手段,何况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这个东西可是号称绝对防御不是吗,你怎么……呜噗……”

“号称什么?你们啊,太死板了。”

虽然之前也只是持将信将疑的态度,不过……

“信任危机啊,他们给我科普这玩意就是无敌一样的存在,结果第一次见就当着我的面被粉碎了?”

事实上,对方的剑刃已经插在了自己的胸口,倒是意外巧妙地避开了脏器,或许也是故意为之。

屏障倒也确实尽到了应尽的义务,至少在被刺穿之前是这样的。剑身旁边还能看到有如玻璃裂纹一样的痕迹,给人一种大概只要稍微动一下整个屏障都会碎掉的感觉。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月曦的人吧,好好学生为什么要和这些打交道呢?”女子戏谑地问道,“难道那群装神弄鬼的就没有告诉你会有这种危险吗?”

“你……是什么人?”

“哦,居然把本应该最先说的话放到最后来说了啊,我稍微有点点高兴呢。”

“高兴的话就不要继续……噗……往里面捅了……啊……”

“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

“我是噩梦,是你们所有持有禁忌之物的人的噩梦。

我是恐惧,是你们所有人会在工作乃至日常休憩之余都畏惧的恐惧。

我,就是正义。”

在又连续捅入更深保证枪管已经刺入郭镇星胸口后,女子毫不留情的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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