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点12分

天还蒙蒙亮,黑色的天空罗裙还未褪去,我迅速地睁开了眼睛,抬起上半身,乳白色的天花板和前方不停计时的红色阿拉伯数字提醒着我,我早已不再修仙世界。

“呼……”

大脑从紧绷的状态脱离出来,心中吊起的万斤巨石咚的放下。

一股庆幸,愉悦瞬间充斥我的内心。

5点左右,对平常人来说我醒的很早,但是对于我而言,我已经睡过头了,在修仙世界我的睡眠生物钟从未超过两个时辰。

由此可见今天睡的之死,睡眠质量之好。

回顾昨晚的梦,我闭眼回忆,觉得享受,梦,我已经记得不太清,这很不平常,连血腥,折磨,被迫与徒弟所谓阴阳双修的的印象都没有。

少见。

我就多怪,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被徒弟下过道法,我记得以后做的所有梦,且必须有她。

伙伴,朋友,夫妻,兄妹……在我的梦境里,她承担过许许多多的身份,甚至有些时候,我在不知不觉间被梦境里潜移默化的影响,对她越来越放不开,离不开。

可是,今天却消失了,我做了一个无意识的梦,这让我完全意识到我真的和她脱离了。

加上我穿越回地球,见到了日思夜想,时常令我忧心忡忡的妹妹。

幸运,开心……真的,我无法用什么词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但欢呼雀跃的心情一过。

“那徒弟怎么办,会不会因为我离开去自杀殉情?”

是的,出现非常可笑的事——我反而开始担心徒弟,想徒弟起来,心痒痒的很。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想起以前在杂志,小说,看过的一个病症。

果然徒弟一系列操作出现了成效,我控制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去想她,要让自己的心硬起来。

“死得好,最好是死了。”我反复告诫自己,最好用这样的话麻醉自己内心。

“你?这是在干嘛?”一个白衣男人站在门口,冷不丁的冒一句。

我“啊”了一声,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那男子走几步便停留,打开病房的灯光开关。

明亮的灯光迅速占满了这间病房,借用灯光,男子的面目不再只有轮廓,他戴着副眼镜,举止斯文,身材高挑穿着一袭白衣,是医生模样,他的面容,白皙且棱角分明,非常帅气。

忽然,就在打量他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熟悉。

但他的眼神,总给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让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好,那种熟悉也就消失了。

“你犯病了?

就像个吸du犯,被迫十来天不吸,出现戒断反应一样,吓死我了,哎,你是不是感觉总有人想杀你?要不?我去找精神科的?”

“你谁啊?”我开始有点恼羞成怒,又加上他没礼貌嘲讽的话,现在我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你的骨科主治医生,谢乐。”

男人笑容满面,并伸出右手在半空,应该是想和我握手。

我非常不悦的盯着他的眼睛,没有去握手。

自称谢乐的男子眼见我没那种心思,丝毫不尴尬的把手抽了回去,并且很厚脸皮把旁边小凳子拿起,凑过来坐着。

“不厚道啊,兄弟,你和哥们儿我认识这么久了,我就开个玩笑,你咋个就翻脸不认人了,连哥俩儿好的握手都不愿意,你要是觉得我玩笑过火了,我马上道歉。”

谢乐表情丰富,变来变去,一会委屈,一会儿放的开,非常大方的模样,像是我对不起他似的。

“不认识。”我的语气放缓了一点,仔细的打量他,大脑也开始回忆这号人物,那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此人或许不是我失忆那三年认识的,不是和叶子一个类型,我应该很早以前就认识他。

“哎……伤心了哈,初中和高一你白读了啊你,把你爸爸都忘了。”

灵光一现,听到初高中,谢乐这个人物,我瞬间恍然大悟,记忆那个狗东西越来越清晰,谢乐,初高中的一个同学,虽嘴上自称是我父亲的狗东西,嘴贱的很,但在我读书生涯中确确实实是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和他同校同班同桌4年,在我整个初高中生涯存在感可谓是刷满了的。

“你当年出事的前一个晚上,还和你爸爸我撸过串来着。”

“额,我想起来了,这么些年没见面,你倒是不见生,还是老样子。”

“那可不,我老自来熟了,更何况我俩儿还认识。”

“你倒好,混了个医生?还不错嘛。”我笑着激动的用拳头锤了他胸口。

“哈哈”

“哈哈”

明明现实才几年未见,而且记得家好像离他家也不远,我心情却像个他乡遇故知那般激动。

“爸爸我自然,你也倒好,知道我是医生,来照顾兄弟我生意来了。”

“别提了,我记忆才好上不少,连咋进医院的都得问。”我羞愧的摇头,忽然想到谢乐说过的话,“哎,你说我出事前几天和你撸过串?”

“是啊?哦,不是你这次出事的,是你突然发疯的前几天。”谢乐身体放松,直接坐到我的床上。

“说说?”

“哎,你不会以为我知道你怎么出事的吧,我可不清楚,我这样说,只是因为这段记忆是你失忆前不久,记忆想必最深的,拿来提醒的。”

“哦,那你这么早找我干嘛,我的主治医生我记得不是你啊,我昨天才去人家哪里来着。”

我手指着前方电子表。

5点23分

“哎,你就不懂啦,我前阵子就看见你来这里,听同事说你精神病好了,兄弟我是真兄弟,靠点关系,立马申请前来为你助力!”

“你行吗?哎,不对啊你,我琢磨着你才24,按理说你大学毕业才没多久,怎么就主治医生。”

“你高一出事,当时刚入高一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可以直接跨级了,高三对我不是问题,高三年级排名我当时可以乱杀好吗?至于这么早来看你,我昨天才申请换医生成功,今天只是起的比较早,过来看一下,等会儿我还要去办公室办许多事情。”

“懂了,没想到你挺牛的啊,也是有心。”我又锤了他胸口。

“好了,聊的也差不多了,我要去办公室了,哦,对了,刚才你没事吧。”

“没事,刚起来,有点头痛,医生昨天说过会有此状况。”

“那我去了。”

我点点头,向谢乐挥手,看着谢乐离去的背影,又想到楚言儿性格变得顽劣,一股子惆怅,物是人非的感觉袭来。

“变了好多。”我眯起眼睛。

………………

………………

早上6点20分。

“小乐,你咋来了?你不是向领导请了几天假吗?”

谢乐从病房出来,就变得非常疲惫,之前在病房嬉笑打闹的,开玩笑的样子一扫而光。

“有件事给您老说一下,我来代您班了,都给刘院长说清楚了,把你那个楚新病人给我。”

“你没事吧,怎么萎靡不振的样子。”

“昨晚没睡好。”

“那怎么能行,最近就看你压力大的不行,而且你资历还不够,就别揽这个瓷器活了,赶快好生休息,你这么年轻别逼自己。”

“王老,你都把手术做了,石膏都打了,我就弄了售后服务的活,轻松,你放心,我挺得住,而且院长同意了?”

“他同意了?就你这状态?不行,我去说说。”

“别!我就想好好干完这次的活,下个月我就要辞职了,但是主治医生就挂个牌,弄点小医,我很不甘心,这次就想体验一下,就申请了。”

“哎呀你……”王老在职几十年,非常看得起面前这位小伙子,年少有为不说,性格也是极为随和,同时非常负责任,听到辞职,很是惋惜,但也不愿劝,这十几天他对谢乐的状态可是看在眼里,或许这家医院确实不适合他。

几十分钟后,听了王老苦口婆心的说了许许多多对谢乐有用的话,谢乐表示感谢,但也更加疲惫,待王老离开,他顿时感到一阵困意,浑身骨子松软。

自从他偷偷摸摸吃了特别一小滴谢齐叶给的药水,他已经一晚上没睡觉了。

“大黑土区产的药水真只是……提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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