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48年9月5日下午五点整。

地点:德国首都柏林某军事管理处。

视角:施万特·维尔纳。

在接到了中央返回的命令后,我来到了元帅的办公室,然而我却发现元帅的办公室里居然还站着其他的人。

“施万特,我已经了解过你的任务了,虽然这是中央直接下达给你的,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所以,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吧。”元帅紧盯着我并命令道。

坦白来说,这次任务没有报告给元帅确实有点奇怪,而且元帅他自己的立场也是十分模糊的,既不是联合国求救派,也不是美国“星不落”计划的拥护者。值得一提是,美国的“星不落”计划只能满足一部分人类的迁移,所以它才不敢明目张胆地邀请其他国家参与。换句话说,凡事选择与美国合作的人,都是决定抛弃本国人民,准备带着实物资产跑到美国那边的叛国者,而选择求助联合国的,才是真正为国家着想的人,只可惜,这样的人在目前的局势比重中大约只占了九分三,并且为了稳定现在的德国局势,他们也没法跟那些叛国者们直接翻脸。

因此,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表态的元帅无疑是最值得推敲的人,手握重兵的他,完全可以扭转这种对立的政治格局,也决定了德国未来的道路。

然而,中央却没有告诉他关于我的任务……

嘛,算了,也许只是我想多了,还是乖乖服从命令吧。

我看了一下站在元帅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看样子似乎都是些很有头脸的人,但我却一个都不认识,但不说,他们好像不是本国人。

我一边向元帅报告关于调查宗教势力行动的情况,一边偷偷观察那些同样在打量着我的人。

“……事实就是这样,元帅,我受命去请前上将路维希尔·温科特,让他来帮助我们调查一下这个可能在背地里扇动德国人民的宗教势力。”

“嗯,原来如此。”元帅的表情微微有了些变化,看起来就好像是在说对不起一样,身体的坐姿也很拘谨,而且他的胳膊在动……

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但我依旧表现出一副面无表情、毫不知情的样子,其实已经在暗中开始观察寻找对我有利的逃跑路线。

但愿,是我想多了。

“维尔纳中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负责国防边境部队的一员吧?”

“是的,元帅。”

“由于救镇灾害以及压制暴动的平民,国家似乎已经投入了很多力量,甚至还从其他部队里抽出人员来补救,对吧?”

“是的,元帅,这都是为了德国。”我停止了腰板义正言辞地回答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没有可能可以把那些边境的士兵也一并调过来呢?”

“报告元帅,不可能!边境的士兵的责任非同小可,仅仅只是救镇灾害什么的,是不可能把他们从岗位上调离过来的!”我昂首挺胸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但其实是为了避免让人发现我的余光在波动。

“是嘛,那真是太可惜了……最后一个问题,施万特·维尔纳,你站在那一边?”元帅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不过在此时的我看来,那更加像是下定好决心的冷血。

房间内突然陷入了沉默,对于这个问题,我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团火气在翻滚。

“和您相反的位置,元帅。”我对上元帅的目光,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而现在,就在我的眼前,元帅终于掏出了他一直隐藏在桌下的手枪,并死死地对准了我。

“不要想着逃跑,这里已经被我的部下都给控制住了,你是逃不了的。”元帅冷冰冰地说道,但对准我的手上却迟迟没有扣下扳机。

“我曾以为您是对这个国家最忠诚的人。”我愤恨地对眼前这个叛国者说道。

“别怪我,如果你知道了美国真正启动‘星不落’计划的原因,我想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

“真的吗?我还以为你刚刚问我的问题是想拉我一起叛国呢!”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那还真是可惜,美国那边提供的名额已经差不多满了,刚刚的问题只是想测试一下你的决心,以及……”

“在杀死你的时候,多少可以减少点罪恶感,毕竟,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元帅的手指终于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

“你这个叛徒!你根本没资格穿着那身军服!!”我咒恨地对他骂道。

砰!

枪声响起,在我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瞬间,我所想着的除了即将支离破碎的国家和受苦受难的人民外,居然还有一件事——

这家伙竟然连消音处理都不做,他也太有自信了吧?

这就是我最后的想法,冰冷的黑暗逐渐侵蚀了一切,在最后即将全部消失的那一刻,我听到了那家伙的最后一句话。

“维尔纳中将,你的边境军权,归我了。”

啊,原来如此,打算调动边境的军队然后趁机逃跑吗?在原本的指挥官不在的情况下,元帅级别的将领确实拥有紧急调动军队的权利,这还真是个好计策啊……

但是,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得逞啊!

……

时间:2048年9月5日晚上八点整。

地点:德国首都柏林某私人医院内。

视角:路维希尔·温科特。

原本一无所获的我回到了家中,在更换衣服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衣柜里有一件衣服居然沾有一点类似花粉花粉的东西。

再三考虑之后,我决定还是应该先去找人来鉴定一下,如果这真是那个花园里的花粉,说不定能够从中调查出点什么。

于是,我便带着花粉的样本准备去找有经验的人来调查一下。出发之前我还试着联系施万特,但结果却没有人回应,为了不耽误时间,我决定还是应该先行动起来。

在首都对于花粉颇有研究的有哪些人,我其实并不清楚,只是想着既然这东西能够影响人体,那么去找医生就肯定不会有问题。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医院都花门了,不,不只是医院,商场、街道、住宅区,这些地方几乎都处于关闭状态,没有灯火,没有行人,仿佛人们都躲到了暗处,正在偷偷地密谋着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使最近不太平,大家都不想出门,我也能理解,但连医院这种公益性的场所都处于关闭状态,甚至连理由都没有,实在是太诡异了。

人们,都去哪儿了?

终于,在我抱有无数疑问的情况下,我总算找到了一家小型的私人医院,一番协商之后,医院内的一名医师答应可以帮我看一下。

“那么,医生,结果是什么?这是什么花种的花粉?”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对方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盛着一小镊花粉的器皿,似乎陷入了纠结当中。

“啊,先生,说实在的,我在花种方面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入的研究,不过大部分的花种我还是知道的,只不过您带来的这点花粉我实在是没见过,请问您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在我家的衣柜里,怎么了?”

“嗯……实际上,这种花粉严格意义上来讲已经不能算是花粉了,它完全不具备一般花粉的作用,要我说的话,这东西倒更像是某种药物,而且是药性很强的那种。”

“那它……会对人体产生什么影响吗?”我瞬间很紧张地问道。

“不知道,我也只是粗略地看了下,如果要更加深入了解的话,就需要进行一定的化验,只不过这样一来就要花时间了,而且由于神罚之日的影响,我们医院的这种设备可是很珍贵的,不能随便运用到这种事情上。”医生摇头否定道。

“是嘛……”我有些失落地回答道。

“没关系,实际上我本人对这花粉还是很感兴趣的……如果你不见意的话,可以把这花粉留下来吗?我可以去请求一下院长,看他能不能答应我对这花粉进行研究。”

“哦?可以吗?那真是太感谢了……不,不行……”本想答应的我却又马上拒绝道,因为我想起了这件事还没有跟施万特汇报,擅自处理重要物品可是严重的违纪,而且如果是施万特他们的话,应该能够拿出更好的设备吧?

“对不起,我还是带着这些花粉离开吧,谢谢你提供的帮助。”我对对方道谢道,同时低下身子准备取走花粉。

“不用客气。”医生有些冷淡地回答道。

就在对方离开我视线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脏猛的一跳!本应该衰退的敏锐感觉再次苏醒,并提醒着我——

有危险!

盖住保存花粉的器皿,然后直接顺躺倒在桌上急忙打滚躲开,而随着哗的一声,闪着寒光的尖锐手术剪刀扑了个空。

对方没有任何犹豫并继续举起剪刀攻了过来,通过他从容的面部表情来看,或许他以为我只是个没用的老头子,而刚刚躲过那一击也只是我运气好罢了。

但是,很可惜,你估计错对手了。

“嗯?!”

不同于其他年迈之人的迅捷动作,我低身扑了过去,撞倒了他,同时抄起手杖横抵在他的脖子上,双手也被死死地压制住,至于那把剪刀则早就在刚刚的冲击中脱手飞了出去。

“为什么要攻击我?!”我喘着粗气问道,体力果然还是比不上以前啊。

对方死死地盯住我,我看他并没有回答的意愿,于是便加重了手杖上的力量,以免对方喊话救命,顺便给他施加点压力。

“难道和花粉有关?”我瞄了一下远处被我放在地上盛有花粉的器皿,而身下这家伙的眼神里也明显有动摇的迹象,虽然转瞬即逝,但我绝对是清清楚楚地抓住了。

“你,难道是花园那边的人?”我继续问道,而对方则是很不安分地开始扭动起来,体力本来就处于下风的我竟有些扛不住了。

与此同时,我的身后突然传来巨响,宛如炮弹的爆炸声一般……不,那正是我所熟悉的爆炸声。

一大片火光从室外照了进来,透过身下医生办公室的玻璃窗户,我能很清楚地看到外面远方正在燃起的大火。

“哼呼……”不知为何,被我压在身下的医生竟然轻轻地冷笑了一下。

稍作思考后,一切都好像串联了起来。

“你们……这是你们做的吗?!”我愤怒地朝他质问道,同时再次加重了手中的力量,直至对方窒息,但没有死。

我有些疲惫地从他身上离开,然后又回头看了看窗外的大火,不禁又想到了施万特没有联系我。

“哼!”

我不服气地拿起了拐杖,重新站起并准备离开这里。

我必须要找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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