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个死宅而已？”白发的女装大佬晃悠着手里的可乐，“不过她虽然脑子有坑，在战争这方面倒确实做的不错。”
“毕竟是被创造出来的战争种族。”黑发金瞳的正太眯起眼睛，“亡灵神本来就擅长在一切条件下进行战争，哪怕在亘古的时光中培养出了奇怪的爱好，亡灵神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
“只是这样大动干戈的行动真的值得么？”亓零打了个哈欠，“反正天渊要是解放了的话别说叹息墙了，就是霸下的屏障也能撕的粉碎吧……”他瞄了旁边的天 葬一眼，后者倒是混不在意的样子。
“话说那个女孩……”暗鸦皱了皱眉，虽然天渊的行动骗过了所有的亡灵神，但是对于此时漂浮在半空的三个规格外的存在来说都是近在眼前的事情，“就这么被攻略了啊，那孩子倒是远比他的俩爹更会撩妹啊。”
“嗯哼？”亓零挑了挑眉，“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啊，天 葬那个连妹妹都应付不了的妹控也就算了，你居然说我不会撩妹？”
“切～”暗鸦撇了撇嘴，“我说的不对么？你那性格上的缺陷除了黎酥那样的病娇兄控还有谁会喜欢你啊？”
“吼吼，说的就跟除了零之外你还撩到过妹子一样，而且零跟你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层次问题吧？”亓零倒是毫不留情的嘲讽道，“说我性格缺陷，难道你的性格就没问题么？”
“哼哼，当然撩到过。”暗鸦一脸得意的样子，“陆云情况特殊咱们就不考虑了，但是在我刚诞生的时候可是撩到过琉璃哦。”
“琉璃？谁啊？”
“天 葬的色欲人格……”
“咳咳。”一直默默围观两人撕逼的天 葬一口咖啡喷了出来，战火突然就烧到了他的脑门上，“第一世代的事情就算了吧，琉璃也算是眼瞎……再说就你们俩这张脸，与其比撩妹，不如数数自己撩了多少汉子吧。”
顿时一直争论不休的两人突然停下来，对着正太怒目而视：“你有资格说我们吗？”
然后就是沉默，然后三个人同时开始叹气。
“这种话题以后还是不要讨论了吧……”亓零叹了口气，开始抽烟减压。
另外俩人深以为然。
“不过，那女孩倒是可怜。”天 葬勾起了嘴角，“她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怎样的存在，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温柔的少年，那可是露出獠牙的猛兽啊……”
暗鸦漠然，然后伸出胳臂拐了拐旁边的亓零：“这是随你吧，毕竟是你一手带大的。”
“别什么锅都推我头上啊……”亓零不满的嚷嚷道，“我一直都是采取放养政策的。”
“所以，他就继承了当初的黑之疯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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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心的痛楚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夏离有些呆滞的低下头，看向那只贯穿了自己胸膛的手臂，顺着那漆黑的西装看过去，少年脸上的笑容仍然是如此的温柔，就好像他在拥抱喜欢的女孩一样。
“诶……”骤然突变的状况让夏离有些不解，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喉咙里有什么在翻涌，猩红色的血液从她的嘴角溢出，似乎终于接受了现实一般，那张美丽的面孔逐渐扭曲，“为什么……”
她可不是亡灵神，哪怕胸口顶着一个大洞也能谈笑风生。作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她的胸腔里是脆弱的骨骼和肺叶，还有作为人类生命源头的心脏，而这一切都在少年的手中被摧毁。少年的举动无疑宣告了她的死亡，她实在无法理解，明明刚才还仿佛告白一般的少年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行为，这一击稳准狠，很明显并不是无心之举。
漆黑的力量顺着伤口蔓延，逐渐吞噬了少女，她曾见过那力量将一个神明都轻易的重创，对于她来说更是危险到了极致，那种冷彻骨髓的感觉又来了，就好像她的本能在厌恶着眼前的少年一样。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食言的人。”天渊的目光平平淡淡，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只是目前以你的状态是没法留在我身边的，我是一个毁灭者，而并非守护者，想要在这种状态带着活着的你杀出去是不现实的。所以，只好让你以这种状态完成委托的报酬了。”
心中的光辉逐渐暗淡，夏离的心逐渐冷了下来，充斥在心中的这份情绪是什么呢？
其实也不用猜，只是绝望罢了。
本来她的人生就是一条通往黑暗的道路，身为虚空研究者的后裔，她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然而天渊的出现就仿佛这条路上的光芒，在与他相处的过程中，她逐渐开始相信，这个少年是能够将她带离黑暗的唯一救赎。她几乎将自己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天渊的身上，甚至连她自己都开始确信，自己对天渊的情感或许已经能够称得上是爱情了。
然而此时别说带离黑暗了，天渊亲手将她的未来全部抹消掉了。刚才天渊的话她也听见了，她无法以活着的姿态被带走，那少年的目的就很明确了，那就是将她变成活着以外的状态。或许夏离的知识还是太过浅薄，她不知道虚空中还有没有不是活着状态的存在，不过她知道以人类的身份如果不是活着，那就只有死亡了。
“之后的你大概不会有自主意识了，所以有些事情我就趁现在告诉你吧。”天渊继续说着，就好像和好友分别时候的嘱托一般，并没有一丝负面的情感，“你的父亲是叫夏海吧，在几年前他也是我的委托人之一。”
夏离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信息量让她有些难以处理，但是凭借着那所谓的回光返照，她也一定要在意识溃散之前，听天渊说完话。
“他的委托自然就是获得虚空的知识，”天渊并没有理会夏离震惊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我没有直接给他知识，因为那种东西是存在于我的脑中的，而我又不是老师，可没那个闲工夫给人上课。所以我把他推荐给了黑鸦财团，毕竟他的确就是那种为了知识可以付出一切代价的人，的确适合作为黑鸦财团的顾客。在那之后他还来找过我，进行了第二个委托，要我从黑鸦财团手里保护他女儿，也就是你的生命安全。当然这个委托的收费比较高，毕竟我也不想和财团闹得太僵，所以他付出了他的一切，包括生命，和你一样。”
“不过你们还是不同的，他虽然死了，但是灵魂会前往下一个轮回。”天渊叹了口气，“我要的只是他那对于知识的贪婪罢了。不过你不一样，养父大人也说过，你大概是喜欢我的吧，所以我会把你留在身边的。虽然不能交流也没有自主意识，但是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不是么？”
“之前因为两个委托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我也就没跟你说。”天渊晃了晃手指，“不过我觉得你大概应该有知情权，所以趁你还有意识先跟你说一下。那么，再见了，夏离。”
漆黑的力量将夏离完全吞噬了。
啊啊……是这样啊，果然是不一样的啊……这个家伙的思考模式跟我们不一样啊，毕竟他也不是凡人呢。只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可怜了吧，如果是按照这样的思考方式生活下去，只会遭人不断怨恨吧……
一片黑暗中，夏离的意识渐渐溃散，在她那模糊的最后，她拼尽了一切驱动身体，向着前方伸出手，似乎想要拥抱什么。
拜托了，谁都好。如果真的有全知全能的神明，有能够听进去我这凡人的祈祷的神明啊，请拯救天渊吧。
让这个孩子，拥有正确的观念吧。
不然的话，那只会是无尽的孤独啊……
求求你了，神啊。赐予他一个能够改变他的救赎吧，至少能够让他不再这么孤单。
漆黑的力量终于散开，原本在原地的少女已经被吞噬掉了，漆黑的雾气带着少女的亡魂融入天渊的体内。
“啊啊，倾听祈祷的神……吗？”天渊不屑的撇撇嘴，“为什么要如此祈祷呢？而且还是向着所有神明……”
轰！！！！
废墟被狂暴的力量掀开，无尽的威压连成一片，爱丽丝漂浮在空中，眼中氤氲着滔天的怒火，无数的军舰闪烁起苍蓝色的灵能。
正如同天渊所说，祈祷这种东西，就像是给神明发消息，而夏离的最后，明显是个区域性无差别的群发。
“真是的，不但暴露了位置，还激发了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的虚伪的愤怒吗？”天渊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疯狂的笑容，伸手将头绳解开，漆黑如墨的长发无风自动，“不过无所谓了，现在也没有什么顾忌了，那就……”
“点燃狼烟吧！”
“葬龙墓主！！！”低沉的咆哮携卷着无尽的怒火，很难想象那如同恶鬼一般的声音来自爱丽丝这样一个美女，“你……罪无可赦，你将为你的罪孽付出代价，接受来自帝国的制裁吧混蛋！！！”
瞬间，苍蓝色的炮火淹没了整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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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的女孩啊……”看着被灵能吞噬的城市，暗鸦摸着下巴，“明明没有驾驭的能力，却喜欢上了一个疯子。”
刚才夏离的祈祷是类似群体广播的存在，因为她祈祷的对象不是自己的信仰，而是虚空的所有神明。当然她的执念有限，最多也就干涉波及大概这个世界范围之内，毕竟她只是个人类，如果不是特定的信仰，精神力是跨不过虚空的阻隔的。
不过因为在这个世界内看戏，所以规格外的三人也听到了这段广播一般的祈祷。
虽然这三个人基本上都偏向于混乱中立，不过听到那种卑微的乞求要说一点感慨没有是不太可能的。至少亓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说话，而天 葬则眯起了眼睛，对于足够理解两人的暗鸦来说，他很清楚，前者在心虚，后者在愤怒。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那个孩子就是这样的人啊……”
一个疯子带出来的孩子又怎么会是正常人呢？
而且这个孩子本身的诞生也是个意外，他的生父根本不承认其存在。
如孩童一般天真无邪，又如同君主一般残忍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