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遗迹那边的动静到我们消灭头领活捉残党,用了十分多钟。可我丝毫不敢松懈,叫卫兵们看好俘虏,马不停蹄地赶往遗迹。我的光系魔法掌握地还不够纯熟,刚才的“光阴似箭”还没办法长距离传送。我只好默默苦逼地跑过去,连伤势都得边赶路边治疗QAQ。

15min前……

“薇薇安,你没受什么伤吧?”伊芙不顾其他人的犹豫和阻拦,迎上了薇薇安。同学和卫兵们已经明白薇薇安是巴图恩的优秀刺客,虽然她貌似和她的“表面队友”们积怨已深,可在她还没有明确表示加入兰提斯特的阵营前,谁也说不清她会不会又突然临阵倒戈,他们都戒备着她的一举一动。

只有伊芙像个没事人一样蹦哒着对她嘘寒问暖,还毫不介意地拉住她的右手——那只亲手了结了梅菲丝的右手。薇薇安看向自己的右手,杀掉梅时手臂虽未沾染血迹,但喷溅出的鲜血还是洒到衣袖上,殷红的污渍弥散出铁锈的昏聩味道。顺着伊芙白嫩的藕臂,薇薇安抬头,正巧对上了一双澄澈的眼眸,和一张无暇的笑靥。

“伊芙公主……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您……不介怀我欺瞒了您和各位朝夕相处的同学吗?你看……毕竟我平日里对你们态度不好,若不是巴图恩欺人太甚我也许继续选择忍气吞声站在你们的对立面上,我……”薇薇安神色黯然,想起以往同学们对她温声细气的问候、公主不疑有他的笑容——和艾伦一样,那个哪怕知道她可能是间谍、但还是选择阳光的傻傻的笑容。一直以来强装冷漠的她第一次感到愧疚,第一次卸下心防把自己22年所受的屈辱和苦痛赤裸裸地展现在同学面前失声痛哭。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我都做了那么多伤人的事,你们还能笑着原谅我啊!老好人也要有个限度啊!(抽噎声)”薇薇安现在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孩,大喊大叫的,倒是一改往日同学对她“高岭之花”的印象,变得……亲民了(貌似)。薇薇安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窘迫的模样,手忙脚乱地抹干眼泪,尽量端出一副淡然的姿态。可憋着的情感释放出来,再想若无其事地收回去,可就没这么容易了。一见自己就跟不听使唤一样一次次被泪水溢满眼眶,羞急地破罐破摔蹲下来抱膝抽泣。

同学们不禁都莞尔一笑,伊芙也蹲下身,温柔的等薇薇安平静下来。她拍拍薇薇安的肩头,指给她的是一张张烂漫的笑容。

“因为我们和巴图恩不一样。巴图恩是极端的利己主义,而我们……”伊芙伸手拉起薇薇安并肩而立,望向她的同学们眼中早已没有恶意。

“至少一班人都是愿意相信彼此的傻瓜。”

“嗯,我也是傻瓜啊……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傻瓜。”薇薇安破涕为笑的一瞬,就好像挣脱了以往巴图恩给她按上的种种枷锁。她感激地看向质朴善良的公主,拉停了她的脚步,在众人面前深鞠一躬,也像是在和过去的自己道别:

“真的……谢谢你们。”

“也得向艾伦道谢啊。”薇薇安想起那位击败她的男子,心中竟从未有过地高鸣起来,脸也渐渐发热……

“大家都没事吧?”一道熟悉的声线由远及近,薇薇安回神过来,眨眼间,近前的人影可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老师吗?

我见伊芙、亚当斯、莉莉丝姐弟、其他同学和卫队都只是略显疲态,并未出现我最担心的伤亡情况。可是没道理啊?遗迹的重要性沃克利也知道,难道派去遗迹的刺客都这么咸鱼么?站定不动给伊芙当活靶子……

迎上伊芙的拥抱,我心里不住的吐槽,正想问问当时的情况,面前这个黯然失落的少女让我不得不把目光投向她。

“薇薇安么~”我大概能构想出伊芙她们为什么会赢地如此轻松。

巴图恩之中出了一个叛徒……

看到她如小动物一般欲言又止的神情,我释然中又带着点揪心。就好比在笼中关了很久的鸟儿突然间重获自由,面对广阔的天地,竟一时间无所适从。畏首畏尾的样子,完全没有刚才杀手的冷厉。

“老师,我已经……”她抿紧嘴唇,鼓足勇气抬首欲言,被我摇头制止了。

“我明白你的纠结,以往残酷的生活让你心弦紧绷,突然脱离了巴图恩的压迫,反而让你变得迷茫起来,是吧?按照自己的节奏好好生活就好了,往后的路还长着呢……”我语重心长侃侃而谈,没注意到众人皆用看情场小白的眼光、薇薇安目瞪口呆接长喟出声。伊芙不顾我自满的人生哲理,拉着薇薇安有说有笑地跟上部队,把我这个捞C晾在一边。

“老师要想说教我们薇薇安,先读懂女人心再说吧,呆子。”伊芙冲我摆了个鬼脸,好像还气鼓鼓地样子,领队进入遗迹。

什么意思啊?薇薇安困惑的难道不是这个吗?

我在后面正头大着呢,抓耳挠腮的,班里的女生齐齐转向我,一本正经地甩我一句补刀:

“果然是呆子呢。”

前世没恋爱经验真是对不起啊喂!还有那位伪娘君你不用看我,我已经有伊芙了不需要你给我传授经验!

大战在即,我被全班女生冠以“呆瓜”的名号,但愿以后不要荣升为永久称号就行……我被她们排挤到卫兵队伍里,哪位数学好的求一下我此刻内心的阴影面积。

遗迹室内就是一片平旷的空地,青石上因为阴暗和湿气爬上了苔藓。封顶的建筑特点让我们点燃了环绕四周的台柱才得以看清,门前两侧的沟渠引流着外面龙眼的水导进空地中心繁复的刻印,最终汇入不远处的主台,似乎是用作什么仪式所建。除了这些墙上依稀可见的古朴的纹章,和那些断壁残垣提示我们曾经的庄严,似乎就没什么目所能及的东西了。

说好的第五代龙王的墓葬呢,还有指望着能够扭转局面的神兵呢?

我们走到了空地中心的刻印前,低头一看,妥妥的就是一个法阵。而且是特定法术才能施展的甄选法阵,如此巨大的法阵,得要当时多少的上位圣魔导才创造出这么一个固有甄选魔法啊!

不容多想,每人脚底都展开了甄选魔法,刻印里的水流开始变得狂躁,从这法阵中浮出一个神圣但冰冷的声音:

“非王族龙脉,不得继承龙王遗物。”

话音未落,虚空中一道劲风霸道地吹散了里奥众人,就连亚当斯也不例外。他们狼狈地爬起,只有我和伊芙还留在法阵中,被牵引着进入刻印的中心。

“等等,为什么我被留下了,而身为王族的亚当斯却被你排除了呢?”我朝空无一人的主台大喊,刚才的奇怪的风的风向,毫无疑问是从平台上吹来,尽管知道那个声音是魔法的产物,我还是想“她”能回答我的问题。

失望的是,“她”只给了我们警告,并未给我们答案。圣水愈流愈快,在湛蓝色的光芒中“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法阵悬在空中,我和伊芙的身形也在愈发模糊。

“大舅哥,薇薇安,带同学们支援王宫!”我在和伊芙被法阵传送的最后一刻喊出这一句,攥紧伊芙的小手,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化作光点消失。

“火速驰援王宫。”亚当斯轻叹出声,但还是振作精神指挥卫兵跑出遗迹,薇薇安一言不发,紧跟卫队率考察队赶往王宫。

“你说按自己的节奏活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已经决定要为你而活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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