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到高维大师震惊之后逐渐凝重的神色下意识就认为是陆澪刷新了大师对人类底限的认知所致。
毫无羞耻感地掏出一张废纸说是古药方，还能这么堂而皇之地瞎背着毒草的名字，这种人放眼整个大陆也都是极品。
不尊重古药方，偏偏还遇到了对炼丹固执到近乎痴狂的高维大师。这小子今天惹怒了高维大师怕不是要被录入圣级炼丹师的黑名单，如果大师动手了他说不定还得躺着出去。
被圣级炼丹师录入黑名单，不单单是【普罗旺】不再对他开放，所有帝国所有机构因为圣级炼丹师的面子都会对他关上大门——他算是凉凉了。
——说不定还要拉上自己。
"你小子知道面前站的是什么人吗？就敢这么信口开河......"
想到这里他就一阵恼火，对这里陆澪怒斥道。
可接下来的发展却出乎了他的预料。
"不。"
高维打断了他，随后从他身边走过，站在了陆澪的面前
"破...而...后立?"
他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带着震撼，甚至带着一丝...期待。
"毒绝叶，断肠草，剧毒之物，而生灵水等物又充满了生机之力，毒为死，于绝境里将人的潜能彻底爆发，而毒药之中生机充盈，生机又会迅速将死意所冲散。
药材里所包含的成分在多种药材的混合下也最后同样是【启灵丹】的成分，但多了一股毒意，一股生意......这样的【启灵丹】绝非一般的所能比拟！
破而后立！这是古药典里所说的破而后立！没想到这样的古药方居然真的存在！"
高维大师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一中近乎狂热的举动，让妮丝和老板都愣住了。
陆澪则是微微一笑。
"【启灵丹】的药方不是在总部里的那份吗？"老板对高维大师的震撼很是不解。
"这是古药典和现代药典最大的区别。"陆澪淡淡地说道。
"和现代药典完全不同。古药典里一种丹药的药方可以有多种，以不同的药材配比最终都能够炼出丹药，药效也不尽然相同。古之炼丹，殊途而同归。"
"那，大师对在下的药方可感到满意?"
陆澪问道，他并没有把药方最关键的几处调和药物说出，但仅仅破而后立的药理以及药材的选择已经足以让高维震惊到无以复加了。
"满意满意。"高维在这时候完全没了大师的架子，一副急切的神情。
"我所需要的药材......"陆澪拿着手里的清单。
"这个简单。老朽会通知总部，一个月之内，药材会完好地运送到这里。"
高维大师一手接过，目光粗略扫过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
"介于到了那个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再逗留了，到时候陆澪小友拿着这张卡片当做信物示意这里的员工就行。当然，以后拿着这张黑卡在我们【普罗旺】也会有不少便利......"
他说着又递上了一枚黑色晶卡。
老板瞬间瞪大了眼睛。
那是黑卡！【普罗旺】在整个大陆发行最少的黑卡！甚至很多达官贵人跪着哭着送上美女珍宝想要换张都被一脚踹开拒绝提供的黑卡！
可现在就这么简单地被大师毕恭毕敬地送给了少年?就因为一张看似废纸的古药方?
老板有点不理解这个世界了。
"那...多谢大师。"陆澪也没有推辞，自然地接过了卡片。
"大师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小友...方便的话，能否告知我你药方的出处？"高维挣扎了一下还是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那个...是我师傅让我过来换药材的。"
陆澪挠了挠头，觉得说是自己写的显然不合适，就凭空捏造了一个师傅，随后逃跑似的走出了【普罗旺】。
......
"大师...您刚刚......"
陆澪走后，老板慌忙走了上前问道。
"不好意思，有些失态了。"高维大师摆手笑道，"因为第一次见到这类药方，品阶还如此之高有些激动了。"
"那只是一份八阶丹药的药方而已，总部应该并不算少啊...而且还有那些更高阶的......不光答应了给他那些药材，还给了他无数贵族都梦寐以求的黑卡，这些值得吗？"
"不，你错了。"高维喃喃着，看着陆澪消失的方向。
"古药方品阶是一方面，药理则是更加重要的一部分。破而后立...那是古药典里最难理解的一部分，总部里虽然有高阶药方，但却没有一份代表着破而后立。
这份药方的价值，远超过他所需要的药材。"
"大师说的是。"老板对高维大师的决断依然有点一知半解。
"不过，这药方应该是他师傅完善的吧。他的师傅有那样的水准，能力起码不下于我，有个机会老朽倒想要拜访一下。"高维说着，缓缓打开了那张废纸一样的药方，眼神扫过，纸张中的草药除了陆澪背出的还有不少其他的。
"挺聪明的小家伙...果然没有全部背出来。"高维笑笑，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可渐渐地，随着目光扫过，他的呼吸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握住药方的手颤抖着，他的眼神也从起初的开心变成了震撼，最终竟变成了难以置信。
他突然冲出间冲出了【普罗旺】，跑出了街道的转角。他似乎是想要追上刚走远不久的少年，但终归停在了转角之后。
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
"大...大师?"
老板也跟着冲了出去，在大事身边小声念叨着。
"是...药方有问题吗？"
"不，不是。"高维喃喃着，身体在颤抖，似乎连能够说话都是他努力镇定下来的结果。
"老板。以后如果那个少年再过来，无论他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他吧...算是卖我一个人情了。"他背对着老板这样说道。
"那个少年...绝对不简单。"
高维看着走过的人群，眼底的难以置信久久不能消散。
那张药方，已经不仅仅是只有破而后立那么简单了。
那是很多种古药理的集合。那也是他现在根本难以企及的高度。他不行，其他的四名创始者更不行！甚至大陆上的那些老怪物都不一定做得到!
"神级炼丹师吗......"
他自语着，看着少年消失的街道竟然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