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等级，月明的眼神严肃了起来。
LV7已经是相当罕见的等级了，尽管月明只有LV5，但她也对LV7级别的法术和炼金装置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这个级别的法术已经是相当强力的了。
至少需要LV7级别的法师才能施放得出来。
“是啊，城防军的法师们已经研究出来了一些大体的工艺细节，全都是人类领地里出产的材料，但是运行细节和具体是怎么把雕像给变成石像鬼的——”
“我知道，因为我把那石像打坏了所以没法具体研究吧。”
南何夕摊了摊手，身边的伊奥娜悠闲地晃着脚，头顶似乎浮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唔？何夕你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又把别人的东西打坏了？”
“就是老婆你睡着的那天晚上啦，你应该忘记了吧。”
“唔……？”
伊奥娜不解地歪歪头，可爱的表情让南何夕心头一颤，不由得伸手揪了一把少女可爱的脸蛋。
“咿呀唔唔唔？！”
啊，自己老婆的小脸真柔软可爱啊——
“混、混蛋！给我轻点啦！！”
南何夕的左边眼睛被打成了熊猫眼。
……
等苏鸢说完她的情报，伊奥娜和月明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特别是月明，皱紧了眉头，身边坐着优哉游哉刚晋升的苏鸢。
“如果是这样……那女神雕像会变成石像鬼，难道是有人精心策划的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可能性很大。”
伊奥娜开口说道，吸引了月明和苏鸢的视线。
这个黑衣黑发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女，无论是思维的深度还是宽度，都让月明和苏鸢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深邃感。
“伊奥娜也这么觉得吗？”
“……嗯。但是没有足够的情报，我也只能做出一个推测罢了。根据我的猜想来看，那控制雕像变成石像鬼的炼金装置，很有可能就是在这王都里制造出来的。”
““唔诶？！””
听到伊奥娜做出这种判断，苏鸢和月明的表情都是一惊。
“在王都里制造出来的？”
“这个不太可能吧。LV7的炼金装置，就算是要制造，那也需要相当复杂的一条生产线和加工线，王都里并没有任何炼金制造厂啊？就算是有法师私下里制造，也不可能在法师塔内生产出LV7的炼金装置才是啊。”
月明显然对王都的炼金学状况很了解，惊奇地开口说道。
“所以我才说只是一个推测而已嘛。何夕你觉得呢？”
伊奥娜苦笑着摆摆手，看向身边双手枕在头后悠闲地观赏夕阳的南何夕。
听见伊奥娜又叫了自己一声，南何夕低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边的苏鸢和月明，伸手摘下自己嘴里叼着的那根棒棒糖。
“还能说什么，既然气味是从上游来的，那咱们沿着王都河一路往上游走，在可能的区域布控，蹲守一晚上就什么都解决了啊。”
……
这可能就是南何夕跟伊奥娜的区别吧。
伊奥娜崇尚思维的逻辑性，这也是她身为顶尖法师的特性之一。但南何夕可不会将这些道理，在他闯传奇试炼那会儿可还是在战乱年代，他所接受的最基本的思维方式就是实用主义，跟伊奥娜的理性主义有了些本质的区别。
但在某些方面，这两个深渊领主其实还是挺般配的……比如生活方面，伊奥娜虽然身为深渊领主，但是连饭都不会做，所有的事情全都交给南何夕去办。
“说得也对，咱们去蹲一晚上，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但伊奥娜却也优哉游哉地接受了南何夕的观点，因为，他这个观点确实是目前来说最需要的行为方式，虽然跟他当年一样简单粗暴不讲道理，但在这种事情上确实是异常实用。
反正最后都是要蹲守，不如跳过思考为什么的阶段，直接去蹲着守一晚上，不就什么都找到了吗？
.
话是这样说不错，但现在的时间也太早了一点。
沿着王都河一路往上游走，绕进城区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伊奥娜跟在南何夕身后，过了河，往上游一步步走去。
月明和苏鸢的布控被缩小在上游下段与中段，南何夕跟伊奥娜直接前往了河流的入城口。
今天晚上的月光很美妙，皎洁的白光洒落在地面，照亮了没有路灯的岸边，给人一种有趣的感觉。
南何夕正牵着伊奥娜走在月光下，因为这里禁烟，南何夕对抽烟也仅只是兴趣而已，但嘴里不叼着些什么总感觉不舒服，就随手剥了一只棒棒糖丢进嘴里，看起来颇有几分喜感。
“哗啦——”
河水不分昼夜地流淌，水流在砌成的堤坝上撞击，溅出一片水花，又重新落回河面，顺着水流一直往尽头流去。
这里是王都居民的饮水之源，但这条河居然发出了异样的气味，也怪不得沿岸居民们会这么慌张地去寻求专业冒险者的帮助了。
“老婆啊。”
忽然，南何夕停下脚步，伊奥娜也跟着停下，好奇地抬头看向他。
“唔？怎么了？”
“……咱们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在月光底下走过了？”
“……”
伊奥娜没有说话，抬头看向皎洁的月光。
她看上去心情有些复杂，但很快就扭头，面无表情地瞪了南何夕一眼。
“何夕你又想怎样啦。”
“也就是说说而已啦，感觉上一次这样子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哦。”
南何夕微微一笑，靠在一旁的河流护栏上，看了一眼伊奥娜。
“老婆你说，这河水里那么诡异的气味是从哪里来的呢？”
“就算你问我，我能问谁去，我就算要推理也得给我足够的情报嘛。”
少女没好气地掐了一把南何夕腰间的肉，感觉手感不错，又多掐了一把。
“说的也有道理啊。但是……我总有种感觉，咱们这次从黑森林里出来……好像重点真的不是放在异域之门上面啊。”
“哼，管他那么多干什么，那帮子家伙就算打开了异域之门又怎样，你不也看了老大的年报吗，开了大门还有老大的七十七重壁垒，完了还有那女人的十三道枷锁，我就不信他们能用十年时间闯进去。”
伊奥娜摊摊手，同样倚靠在河边护栏上，悠闲地望向远方。
“不过这样也好，又能再多看看这个世界的变化了呢~”
少女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似乎要把这皎洁的月光给吸进去，浸润她的四肢百骸。
但瞬间，伊奥娜猛地睁眼，瞳底闪过一抹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