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始与西西里大公国的正式会谈之前,必须先解决那个才行,就像和伊莎的对话中所言,这次的事件,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发圣梵蒂尼与西西里大公国的战争。
真是的,你们就不能顾及一下伊莎脆弱的胃部吗。
一想到因为屡屡的危机与大量难办的文件捂着胃部趴倒在桌子上的伊莎,我本想嘲笑一下,但那些许翘动嘴角的心绪却被担忧所覆盖。
[哈…]
笑不出来。
恋爱出乎意料的是让人丧失理智的事情,如果是之前的我,一定会利用布鲁特伯爵,为这次会谈中的圣梵蒂尼创造主导权。
[亚尔托里乌斯…殿下?]
肥猪,不,这样也太侮辱猪了。
布鲁特,原伯爵的视线中,印入了我的身影。
[我是冤枉的啊!]
抓住铁栏杆,布鲁特高声嚎叫着。
[是伊莎贝拉!是伊莎贝拉陷害了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圣梵蒂尼!是为了除掉那个魔女!]
有点,奇怪。
肥猪为自己脱罪是我预想之内的事情,但这脱罪中,拖下水的并非是西西里大公国而是,伊莎?
[谁教给你这些话语?]
将目标定在原本是自己看不起,只当作棋子的女人身上?确实这很聪明,哪怕只是兴起这样的舆论,这个肥猪的处境都能好上很多,但这个绝非是这样聪明的家伙。
[诶…额,是,是真实啊!]
于对方眼中一晃而过的,是侍女。
衣服上去除了一切家纹,将要讲的话语一点一点教授给肥猪的侍女。
哼,前来将事情搅和得更加难办的玛利亚殿下吗…
[布鲁特原伯爵…要我提醒你一下,你对你口中的那位魔女,伊莎贝拉殿下做的事情吗?]
[我,我只不过是邀请那位殿下来领地做客!]
[邀请?是吗,根据随伊莎贝拉前去的骑士所言,是威胁吧?以自己的领民作威胁逼迫一国公主,真是好大的胆子!]
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如果不是面前的这扇栅栏,现在的我,就已经打过去了。
那个蠢货也是!怎么能因为那些领民的性命将自己的安危搭进去!
[然后,将伊莎软禁起来,甚至让守护她的骑士受到重伤的,不也是你吗?]
啊啊,越想越生气,实在是,越想越生气。
我为了伊莎的安危安排过去的骑士,快要哭出来那般,对我诉说伊莎为他们做了一回挡箭牌,真真正正拿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他们的挡箭牌时,才真正意识到,我将伊莎扔在了一个什么地方。
虎穴?那可不是能死的那么痛快的地方。
将伊莎扔在那种地方,自己安全逃走的我,有什么,有什么资格,去爱伊莎…
[在所谓的庆功宴上,你甚至说出'这是我的女人'这种对伊莎贝拉殿下大不敬的话语,还想动粗不是吗?]
对,宴会上听到这家伙自顾自的将伊莎当做是自己的女人时,我可是,真心想要斩杀这个混蛋。
一把揪住原伯爵的衣领,我逼迫着他直视着我。
我的话语,激起了他的记忆——
啪。
仿佛自己的脸颊感受到了那个耻辱,于对方的视线中,我看到了…因为脸颊的痛楚倒在地上,惊恐地瞪大眼睛的伊莎。
竟然,竟敢!
[咕,亚,殿下…呼,呼吸…]
给我去死吧!
[亚尔托里乌斯殿下!殿下!做的太过了!]
在那次事件后,被我收入自己护卫队中的班森骑士,阻拦住了我。
太过了!?不!这点才不够,还以为当时的动粗只是气势上胁迫的我,实在是太过天真,那个时候就该把这家伙的脑袋斩下来!
[您要是杀了这位!伊莎贝拉殿下会很难办的!]
[呼…呼…]
看到我将束缚住原伯爵呼吸的双手松开,班森骑士松了口气,立刻笔直了身子,站回到我的身后。
冷静些,亚尔托里乌斯,不想让那个笨蛋因为胃痛倒下的,不就是你吗。
[抱歉,我去冷静一下。]
将班森骑士留在原地,我走过拐角。
[可恶!]
拳头击打在墙壁上的痛楚,让内心的激愤平静了一点。
[可恶!可恶!可恶!我…我!]
捂着脸颊,依靠着墙壁,滑落到地上。
那个笨蛋!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出来!遭受那种屈辱与恐惧,却连读心都读不出来,那家伙是有意识的不让我读到!为什么?怕我愧疚,怕我担心!?
[笨蛋…]
眼泪,流了出来。
伊莎贝拉.克莱拉,你真是…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