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宝贝书都收起来吧。”

“买完书之后又把书搬在手上一路行走,这才是买书的乐趣所在。”杨宁作为读书人,总会在奇怪的地方固执异常。

“可是掌管气象的一位节令仙给我扔了一个千里传音,说隆兴县马上就有一场雨。”

然后杨宁飞快的把那些书扔到了储物器具里,他不怕雨淋可那些书却怕,就算时候以法力修复好被淋坏的书并不困难,然而爱书如命的他却依然会心疼到滴血。

“走吧。”岳澄媛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从自己的储物器具里掏出了一把油纸伞,“雨下下来了,靠近一点走。”

自从多年前的某一日开始,她便养成了随身带伞的习惯,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一时用不上,有机会给需要的人也是好的——伞度有缘人。

她将伞撑起之后,却发现杨宁竟然一直盯着她直勾勾的看,专注异常地看,看得很出神。

饶是向来自命男子心态的她也不经有些不自在,“阿宁你一直在看我,莫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不成?”语气颇有几分挪揄的味道。

“抱歉······是我失礼了,刚刚看着岳二姑娘你打伞的样子,像极了一位曾经给我留下深刻影响的故人。”

岳澄媛顿时释然了,既然打伞的时候会像,那平日里也是有一些相似的了——感情杨宁一开始会注意到自己是因为觉得自己眼熟。

不知为何这么想着的话她顿时有一点点小失落,于是接下来的一路上,各怀心事的二人俱依然在雨中的沉默的行走。

“总之,穿过这几座神庙,那家早茶铺子就到了——这几百年过去了依然在开呢。”待二人行走了好一会儿之后,岳澄媛在一片神庙前将油纸伞收起,“从这一片庙里穿过去,接下来便不要打伞了。”

岳澄媛的老家隆兴县的人均收入不算太高,因此人们反而不兴求神拜佛的那一套,证据就是就算在过年,那些个在县里有立庙的神仙依然香火惨淡——人都过活得紧巴巴的了哪有闲工夫拜神仙?

因为刚刚下了一场雨的缘故,庙里有不少游人来避雨,显得有些拥挤,更衬托出那些香火贡品不足的神庙,在这之前原本是多么的寂寥冷清——甚至连庙前看管公共财物的门房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摸鱼了。

有的神庙甚至已经落满了灰尘,地面堆满杂物,神像都已经破损。

岳澄媛带着杨宁在这一片宛如迷宫的区域自如地行走着——宛如走在自家后花园,事实上每隔个二三十年就会回老家逛逛,自然把这一代的人文地图印在了脑海里,行走时甚至可以时不时地同杨宁介绍几句某座神庙有关的轶事。

比如某某的庙打地基的时候挖出一窝白蚁,然后那一窝白蚁被一把火烧了以后,盖庙的主事在又那神庙角落处供了一个白蚁的牌位,又如某某在县里没有立庙的缘故是他对头的后人在这里有不小的势力之类的。

走到供奉她和她兄长岳涛的岳家庙前,岳澄媛忽然停下了脚步,把目光在那座庙里停留了更久的时间。

因为那座庙实在太破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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