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妳听到了风了吗？”

“没有哦。”

“战争的风，没有听到吗？”

者相打开了伞，让他和少女处于伞的阴影下。

“妳知道吗？这片地方，马上，就要迎来战争了哦。”

“不知道。”

少女睁着眼睛，闪动着目光，在眼睛下，一点泪痕格外得引人注意。

“一味的装傻瓜可不会真的受人可怜哦雪，我的话语，已经告诉了妳这个事情了不是吗？记住了雪，唯有自己心理强大了才能被其他人所可怜，妳的心理，难道不是很强大吗？”

对于这个自己在那个城市之中，唯一见识到不凡，并原因给予制约的少女，者相，显得很亲近，他对少女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就可怜了我吗？”

但名为初雪的少女，突然的回击，还是让者相，停顿了一下微笑，之后。

“是的。”

他很自然得承认了。

“因为妳强大，所以，我可怜了呢。”

者相没有反驳，也没有撒谎，他微笑得承认了自己可怜了少女。

同时，他也毫不顾忌得，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毕方的力量，借给妳，妳得到光明和力量，我得到制约，最后，妳享受完光明，我杀死妳，这就是我可怜妳的办法呢。”

者相停顿了一下话语，看了看初雪，注意到对方真睁着眼睛平静得看着他的时候，再度展露了一个微笑。

“作为一个本来要死去的人，享受到这些，不赖吧，有妳所渴望的光明，还有妳以前所想都不能去想的力量。”

赤裸裸的，者相依旧没有顾忌，完完全全得一切都说了出来。

因为就是他不说，这个能引起他可怜的少女，也能利用自己的智慧，明白这些事情。

早晚都要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清楚呢，这样子也可以给自己少些感情。

《山海经》里面的力量，就算是奇迹，也终究被种种条件所制约着，哪怕是者相自己所得传承的毕方鸟，在进入《山海经》的时候，依然给者相这个主人，定下了一个制约。

不能主动去杀死《山海经》妖怪力量的持有者，除非对方做出了意外之事。

毫无疑问，这是个极为困难的制约，本来《山海经》就是需要妖怪力量持有者死去才能得到那股力量，而现在这么一个制约，几乎就算是断绝了《山海经》收集妖怪力量的可能性。

这个主动，可不是一般口头意义上的主动。

像你把一个人绑在石头上，再像是丢石头填海一样，把石头丢入海中让对方死亡，虽然在心里可以说这只是被动，自己只是想丢石头，但是，这也算是主动。

出自于内心明白清楚意义的主动，不是稍微改变一下思维或者给自己洗脑这不是主动就能抹去的，恒定于规则之上的主动，注定了除非对方主动出手或者做出了违背者相本心的事情，者相都不能去直接杀死对方。

这个规则，直接限制了者相，在除去对方主动之外，只有两种办法杀死对方。

一是对方请求者相杀死他，二是其他人去杀死他，然后者相得到力量。

第一种太难办，所以者相选择了第二种。

初雪就是这个选择，就算者相没有遇到初雪，也会有其他的代替者。

初雪只不过是一个得到者相所可怜的强者罢了。

制约定下，初雪享受光明，拥有力量，也要帮着者相，而者相失去力量，同时，有着在对方享受完光明后，杀死对方的权利。

者相借出了毕方的力量，得到了制约，而初雪得到了力量和光明，同时还拥有了多活的生命。

这确实是者相对于初雪的可怜，哪怕最终要杀死对方也是同样如此。

对方的生命，本来应该终结在那个法兰和意兰的边境小城市。

初雪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在者相微笑着说出残忍话语和事实的时候，也是笑了。

露出了者相决定可怜她的微笑。

“确实很不错呢，哥哥。”

“哥哥？”

者相，难得露出了一丝不解。

“是的，哥哥。”

初雪点头，承认了自己是在称呼者相为哥哥。

是失去亲人之后想获得亲人，还是失去依靠之后想获得依靠，亦或者认为和自己打进关系，可以让自己不杀死她？

无论是怎么样的，者相此刻，都感到了一点恍惚。

在许久之前，也是这么一个黑发少女，笑着叫自己哥哥的吧。

那个拯救了自己的少女，也确实是自己的妹妹呢。

不过...

者相看了看笑得很开心的少女，选择了不在意。

哥哥就哥哥吧，在自己最终夺去对方性命之前，对方想做什么，就随她吧。

只有她的力量能好好得为自己所用，能达成自己的最终目的。

就好。

是这么想的者相，却是在这一刻，对少女的可怜之心，少了一些，随着而来的，是一点淡淡的。

怀念和怜惜。

初雪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叫者相哥哥，但她的这声称呼，好像，叫的并不是什么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