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泥泞。

法拉夫在烂泥中踩到了一根尖刺。

“混蛋......!混蛋!”

她皱着眉头,脸露痛苦。

明明长得高挑的她,现在只能像个孩子一样坐在地上流泪。

“唔啊啊啊!可恶啊!可恶!!!”

抓狂了好一会儿,才累倒在一块石头倒下。

忽然,她觉得不对劲,在思考之余,浑身发痒。

不知道是不是那根尖刺带有毒药,法拉夫感觉自己身体快要溃烂起来。因为对无知的失误充满恐惧,法拉夫痛苦地呢喃出恐惧的话:

“不要——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她抓着自己头发,促突之间,她竟然发现长了一对新耳朵。不仅周围毛茸茸的,就连身体各处产生变化。

——痛苦持续了好一阵,法拉夫的喉咙干渴地仿佛在燃烧。

......

(呼吸......平静不下来。)

大口大口吸气,她眼神空虚地躺在地上。

她想起自己还在逃命,吸了吸鼻子,想起自己刚刚健步如飞地躲进陌生的空间。

与其逃进这不知名的地方被恐惧慢慢吞噬而死,法拉夫觉得还不如被她们抓住更好。

“哈啊......哈啊......”

早应该认命的。

法拉夫浏览着在安静空间中,冒出脑袋的走马灯花。

奇异的感觉逐渐笼罩着法拉夫全身。

她逐渐忘掉痛苦,像是进入新的领域——

啪嗒。

犹如神经层都断裂一般,法拉夫除了义眼之外的其他器官,都冒出了前所未有的行动力。

(这些是什么——!)

血液在加快,体温在升高。

闭上眼睛,法拉夫停下了紊乱的呼吸。

一秒。

两秒。

时间在缓缓流逝。

“......”

(痛处......停下了。)

下一道呼气,就像是将所有痛苦的东西都吐出来一般,法拉夫才觉得好受一点。

“咦......?”

她发现一道惊奇的事。

原本黑压压一片,只能靠感知行走的空间,现在竟然能看到物体的痕迹。

“骗人的吧......”

她发现,那是自己身体的能力。

法拉夫透过义眼去看,所有的东西都是漆黑一片。反而通过左眼观察的时候,眼睛竟然能捕捉到黑白的图像。

她很快了解到这是什么。

“身体彻底改变了......”

如自己所说的一样,法拉夫摸着在头上的两只长长的耳朵,颤抖不已。

从生物进化方面来说,人类是最先使用工具的一批灵长类动物。毕竟人类对火光,太阳的依赖远远高于其他动物。

从接触到火的那一刻,人类相当于宣告了自己踏进明亮的世界,将已有的夜视能力丢掉。

想从黑暗中取得视力本该是不可能的事,但通过推测,法拉夫认为自己的身体还在随时发生异变。

因此重新获得这种能力,就相当于证明法拉夫不再是人类。

“......”

......

“真讨厌啊......这种感觉。”

不仅在意识层面,重获在黑暗中行动实力的法拉夫,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站了起来,打探周围环境。

先说说周围的面貌。

在法拉夫的头上,顶层空间似乎是一层薄薄地山岩。它们突出一块块尖锐的黑三角方块,令裂缝栉比鳞次地遍布在石块四周,仿佛碰一下就会摔下来,让人心里发毛。

法拉夫倒吸了一口冷气,抹掉额上的汗,她神奇地发现这里没有并没有风。

虽然不知道空气是从哪里进来,但法拉夫发现自己以外地地没有窒息的感觉。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附近就像是战场,也像是坟地,十字架与枪尖断剑等之类的东西,酷似过家家一般地随便插在地面。

踏进这片宛如杜绝一切生者的禁地,法拉夫的直接令她没有片刻不能平静。

尽管因沉重的心情而脸色铁青,但也不能阻扰她在黑暗中发挥观察的能力。

(一昧站着也不是好事,还是先行动吧。)

这样想着,便行动起来。

她率先越过枪林,然后走过剑山。那些东西都是锈迹斑斑,毫无作为。

登过一处类似山丘一样隆起的地带,法拉夫在顶上咽了一口唾沫,竟然发现一个相当于司仪才会呆在那里的神殿。

神殿破破烂烂,年久失修的痕迹更是让人望而生怯。

(怎么办,要回去吗?)

法拉夫心里想道,就刚准备回头——

咔擦——!

在那里本该不存在生命的地方——竟然有个人影从神殿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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