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径直走向派森。身后传来鸭子的妖媚声,“你力气真大,想来的话第一次免费哟,只有对你这样英俊力气大的小帅哥才有的优惠哟。记得找我哟。”

三个哟字,把弗洛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到有客人来,正在擦拭一只木杯的派森抬起头,弗洛发现他的脸白得就像刚刚死在外头的麦克。

“客人,你是要朗姆酒还是麦酒?我们这里有从横断山脉运来的矮人烈酒,你要不要尝一尝?”派森一定是被吓到了。弗洛心想,否则他就不会向,我这个满脸都贴满了“我是第一次来”标签的“嫩仔”推荐烈酒。

“来一杯能壮胆的。”

弗洛用指节敲着桌面,现在能帮助他的只有奇迹之点出版社的黑帮小说。

“一银币,啊客人您真是爽快。”派森脸上挤着笑容,“母神教派的人庇护这里,我们很感激,但是他们神灵的威能总是令人心惊胆战。”

“心惊胆战?哈哈哈。”

弗洛企图发出小说里豪迈的笑声,却引起派森一脸困惑。弗洛的笑声便不由得低了下来,派森把装满棕色酒液的木杯放在桌子上,白色的泡沫漫过杯沿。

“您是第一次来吧。”

“对,没错。”弗洛忽视桌子上陈年脏渍,手肘架在桌面上,“一位朋友介绍我来。”

“他一定是位水手。”

“不,他是一位绅士。”

派森僵了僵,脸上露出笑容,“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弗洛推了推酒杯,“这杯请您,喝了我就和您说说我和我朋友的事。”

派森拎起酒杯,一口气喝光,白色的泡沫从嘴角流下,他一抹嘴用力把木杯砸在酒桌上。原本发白的脸涌上一股红潮,恢复了些血色。

甜辣的壮胆酒顺着食道一路烧下去,派森顿时感到自己无所畏惧。

“一位胸前戴着红花的绅士。”弗洛话音刚落,派森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刚刚涌上的红潮一下溜了回去,他嘴唇颤抖着,“什...什么?难道您是?不可能,母神教知晓他的所有手下,不可能....。”

弗洛耐心地用指节敲打着桌面,等着他。

派森猛然想到什么,镇定了下来。

“如果您说的是教父的话,非常抱歉。”他说,“哈希街必将又多出一滩呕吐物。”

“呕吐物,真是恰当的外号。”弗洛向前探出身子,“女王陛下喜欢红丝。”

派森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镇定,听到暗号他手一慌,把手边的木杯碰落在地上。

“我来取我的剑。”弗洛神色平常,就像是询问价格一般。

派森则望向门外,黄衣人的身影从门口掠过。一滴冷汗顺着他脸颊流下,“不,不,快走,您快走否则哈希街会多两滩呕吐物。”

“冷静,冷静什么都不会发生。”弗洛说,“您只需要告诉我那把剑在哪,我拿到之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与您无关。”

“您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像一只吓坏的仓鼠,“母神的信徒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帮了您我一定会成一滩肉泥。”

弗洛从口袋掏出了一枚金币,丢在吧台上,大大咧咧地说,“搞什么呀,壮胆酒那么贵再给我来八杯!”

“就算是一百杯我都不干。”派森俯着身冲弗洛小声道,“快给我滚!”

“我想您一定很清楚教父的手段。”

“您又没有信物。”派森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对,您没有信物。您就是一个小混混,瞎说话的小混混!”

“教父一定会干掉您。”

“等着变成呕吐物吧。”派森面露怒容,脸朝着外面准备喊道,弗洛举起握紧了拳头。

“我才不怕咧。”弗洛坚定的目光令派森决心有些动摇,“在您叫出声之后,我发誓,我会把您的脖子给扭下来。”他希望自己脸上的伤疤能让吓住眼前的懦夫。

“您扭不下。”派森说,“您身上绝对没有带武器,否则您也进不了这里,母神的牧师知晓一切。”

弗洛挨个按响自己的指头,“我屁股下有张椅子,足够了,您认为教父看重的人难道身上没些本事?女王在上,我可是能用一把剑独自一人砍死二十多位欺辱我同伴劫匪的战士。从小就学剑,虽然我屁股做的木椅摇摇晃晃,但是如果扯下一根椅子脚,还是和剑有几分像。您可以打个赌,到底是母神的人快,还是我解决您快,或者咱们一起挨着成为呕吐物。”

派森没有犹豫多久,他低身捡起了木杯,用抹布擦拭着杯子。抬起头来,对弗洛露出笑容。

“好的,客人我现在就去给您调配剑之酒。”说着便立刻转身想走。

“停下。”弗洛猛地一敲桌面,惹得旁边几位矮人水手奇怪地望向弗洛。

“客人,请问您还需要什么?”

弗洛笑了笑,向派森伸出手,掌心朝上。“您嫂子叫我帮您保管一下手上的戒指,给我吧。”

“啊?”派森盖过无名指上的戒指,“婚戒一律不外借。”

“讲个价。”弗洛撑着吧台,脸靠近派森,“别以为我不知道您转身就打算出卖我。”

“这怎么可能。”

“给我。”弗洛掏出钱袋,把最后几枚金币拋在吧台上,“戒指不错,我买了。”

派森犹豫地看着桌面上的金币。如果把戒指给弗洛,那么如果他被发现,就会以此为证据供出自己。即使自己一口咬定与自己无关,也无济于事。

派森猛地一把把金币们收起来,再脱下手指上戒指,悄悄递给弗洛。弗洛不动神色接过戒指,脸上露出笑容,“嘿嘿,您可真客气。”

“您要买一只大鳟鱼吗?”派森声调高了起来。

弗洛不明所以,只能点头,“对,一只鳟鱼。”

“好,一只鳟鱼王。”派森面露笑容,一转头向同伴喊道,“鳟鱼王还在吗?”

他声音忽然僵住了,弗洛看着派森的后脑勺一下停住,不满地用指节用力敲着桌面,“怎么了?我的鳟鱼呢?”

弗洛看到派森转回头,冷汗顺着他光洁的下巴流下,“完,完了。”

弗洛看了一眼不远处一堆闹哄哄的,似乎有人在斗殴。拳拳到肉声,与押谁赢的声音连绵不断。

“赌拳嘛,怎么了。”

“鳟鱼王里放着剑。”派森说,“就在刚才您拖着我说话时,被拿去当成冠军奖品!该死!您要害死我们。”

派森话音刚落,那边胜负已分,随着一阵可怕的牙齿互相碰撞声,是巨大身躯砸在地面的声音。

“KO!恭喜鱼匠要成为这次的总冠军!额外奖励一份烤鳟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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