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工的第一天。
“盯——”
仿佛能听到这样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脑内。
本来以为大小姐会选择冷处理来避免问题激化，但是......
我咽下一口口水，满头冷汗地回头看向了坐在祖儿旁边的吕梦绮。
她一直保持着斜向九十度的姿势盯着我看。
“......”
我顶着更加浓密的冷汗，把头扭了回来。
呜哇，还以为大小姐她肯定不会来的，这个情况......
糟糕啊，怎么办啊......
祖儿一脸困惑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吕梦绮，然后，又看向了我。
以她现在的情商，一时没能理解到底怎么回事。
但是，她还是拉了拉吕梦绮的袖子，用法语说了一句话。
吕梦绮愣了一下，脸上红了几分，连连摆手，用法语回了一句话。
祖儿歪了一下头，一脸的不解，又是一句法语。
她们俩在聊什么啊......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了那边。
两人用对我来说和外星文无异的语言愉快地交流着，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头皮发麻啊。
突然，吕梦绮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谈话的兴致都是全部消失了，鼓起了两腮，抱着祖儿，把头扭向了一旁。
刚才你怎么就没有这样子啊？
啊啊，隐隐地觉得胃疼。
邻座的曹振泽滑着椅子凑了过来，低声问道：“喂，怎么回事啊，小俩口吵架？”
“小尼玛啊......”我白了他一眼，“我现在正头疼了，好吧？”
“于是，怎么回事？”
他又问了一遍。
“唔......”
我一时语塞。
说出来的话......这家伙口风可不是特别的严啊......
说实际情况肯定是不行，但是，即使只把表面上的情况告诉他，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更何况，这家伙不过是个比我还凄惨的死宅而已，问他他也是不可能给出任何建设性的意见的。
“算了，你别问了，好好当你的FFF团团员就行了。”
我拍了一下曹振泽的肩膀，一本正经地劝慰道。
“我TM现在就烧了你！”
他露出了“和蔼的微笑”摸出来一个火把。
“我去！你丫随身带火把啊！”
“啊，马上就过年了，烧死一对是一对！”
看来这家伙在家里被逼的也很无奈啊。
不过，这才二十三四岁，应该还有缓冲时间啊？
“你家里逼得这么紧的吗？”
我开口问道。
“啧！”他啐了一声，放下了火把，“我也没办法，毕竟是独苗......「二十三了，至少得有个看得上眼的女孩子吧？」......我妈这么说的。”
“这样就能交差的话，应该也没多难吧？”
我挠了挠后脑勺，问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也不看看我成天接触的女性都有谁！刨去跟你有关系的，就剩扫地大妈了！”
这倒是事实......
不过......
“我看门口那迎宾的小姐姐挺不错的啊，不去试试？”我顶了一下他的胳膊，“你现在除了长得丑，人太非，减去骨头体重不足五十斤，其他都挺好的。”
“迎宾的那个啊......”他无视了我的后半句话，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下，“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不知道，又不是我要追她。”
“啧！”
“咳哼！”
乔立华干咳了一声，打断了我俩的对话。
“咋了，老乔？”
曹振泽回头看向了他。
他抿了一下嘴唇，推了一下眼镜：“那啥，她是你们嫂子。”
“......”
“......”
“......”
三个人陷入了一片沉默。
我咂了咂嘴，拍了拍曹振泽的肩膀：“没事没事，离三十岁还有七年呢。”
“我敲里妈......”
他阴着脸回了一句。
乔立华一脸尴尬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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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问题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我起身去上厕所的时候，背后的视线也没有丝毫的松懈，唯一让我觉得轻松的一点是，吕梦绮没有跟着我离开办公区......
好吧，没有亲自跟着我。
一身黑的光头周先生一脸严肃地跟在我的身旁。
“......周先生啊......”
我的声音微微有些打颤。
“嗯？有事吗？”
他的目光从墨镜的下方的缝隙里射了出来。
啧！一米八五了不起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说道：“您老......能别跟着吗？”
“不能。”
“为啥？”
“大小姐吩咐的。”
“人要懂得变通啊！”
“那我刚好也想上厕所了。”
你、你妹......
他就这么一路跟着我进到了厕所里。
周先生双手叠在身前，站在我的身旁。
“你......你看着我撒不出来啊。”
我满头冷汗地向他说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推开了身后的隔间的门，向我摊开了手指了指坐便器。
“......”
我皱着眉头，苦逼地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娘哎......
我坐在坐便器的盖子上，揉着自己的眉心。
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啊......
为毛大小姐这么狂热地监视着我啊？
啧！
我沉默了一会儿，掏出了手机，想要给二小姐发信息。
转念一想，还是作罢了。
就算问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的吧。
更何况，就算问出来了，我也没有立场去劝说大小姐放弃这种举动。
说白了，不论大小姐是怎么想的，我都只能受着。
腐郭达！
“喂，小子！”
周先生说着，门外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随后，便是一道细细的烟柱蹿向了天花板上的排气管道。
“啊？”
我的思考立刻被打断了，看向了门的方向。
“男人啊，都会有这样的想法的。”他吸了一口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着，“即使明白她深爱着自己，却依然无法制止自己的某些冲动。”
“哎？”
突然开始说教了？
周先生以前不是说......算了，这不重要，他一个看起来这么有故事的人，应该能提出些建设性的意见的吧！
“你有什么办法能帮到我吗？”
我也顾不上寒暄了，直接问出了关键问题。
“简单来说，先去医院看一下会有帮助的，这毕竟是病。”
他抖了抖烟灰，答道。
病？！
什么鬼？！
心理疾病吗？！这难道算是心理疾病？！
“啊？不是......这还算是心理疾病不成？”
我满头问号地问道。
“心理疾病？唔......也不是没有可能，出于负罪感导致的，也算是心理疾病吧。”
他点了点头，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
我快要被头顶冒出的问号所淹没了。
负罪感？
虽然也不是没有，但是我有自责到这种程度吗？
......仔细想想平时大小姐确实也是一直盯着我看得，只不过习惯了，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难道大小姐并没有刻意地追着我看，而是和往常一样吗？
头顶的问号渐渐少了起来，我快要被自己的解释给说服了。
难不成我真的去看看心理医生吗......
“顺便给你推荐个地方，是我朋友开的，报我的名字可以减点费用。”
周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张名片从门底下递了过来。
“哦、哦哦！周先生全名叫什么我还不知道......”
我伸出手去接住了名片，同时问道，但是，“呢”字还没说出来，我就停住了。
“啊，我单名一个洲，亚洲的洲......”
他的声音被我的大脑自动忽略掉了，大脑里只有眼前看到的这张名片。
“介记男性医院”
“......”
我他娘不是尿不出来啊喂！！！
我一脸黑线地把手里的名片扯成两半。
刚刚那五分钟我都干了点什么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