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科索夫将军认为这一战必败无疑?”

我看着面色沉静如水的科索夫。

“并不如此……不如说是我对每一场战役都有必胜的决心,但是同时……我等也必须附上必死的决心。”

队伍整齐的马蹄声离开了刚铎都城大门,向着前方无垠的荒漠进发着。

“必死的决心?科索夫将军是在说刚铎的将士都是可以置生死不顾的男人吗?抱歉,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对于每个人来说,生命都是很可贵的东西吧。”

在我的意识里是没有生命的概念的,接过白玉京裁决者职位之时,获得‘长生’称号与准神体质之后,师父安东尼奥对我说了一句话‘安青,漫长而孤独的一生,开始了喔。’

世界里从此没了生死,只有无聊的神界繁杂又空洞的事务。来到刚铎之后,粗略的了解到人类真的是很惜命的种类,没有不死族的复活能力,没有像精灵族的长寿,平均不过七八十年的寿命让他们不得不珍惜自己短暂的时光,在这段旅程里发光发热,但是没有人会愿意做无意义的牺牲,何况以生命为代价。

“也对……年轻人呢。不过对我们这些行军入伍出身,戎马一生的人来说,有些东西,是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可以失去一切也不要失去的‘那个’是存在我们心里的。”

科索夫在黑马之上昂首挺胸,我第一次骑马只能依靠自身的身体素质维持稳定,要做到科索夫那般的气定神闲还是有些困难。

“啊……是吗。”

我虚无的张开嘴巴,不知道科索夫这番话是在借我之口表达自己的忠心还是肺腑之言,不过现在科索夫大概已经对伊丽莎白将我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意图了然于心了。

虽然人家是驰骋沙场的武夫,但总归是在道上的老油条,帝王之心总归是会清楚一些的。

在行一日军时,太阳落山之际,科索夫命令全军停在距离高加索山脉还有两日路程的平原上停军整顿。

我与莉娜因巴斯共处一个营帐,说起来是比较尴尬的事情,但是却被那个啰嗦的女人说“如果不能让我一个独处的话,那还是和你一个营帐比较好,但是我的意思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了也不会选择呆在你的身边。”

是很过分的话吧?

不过我发觉就算是屡次让这个女人噤声好像反而会起到反效果的事情,因为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事情我有太多不明白的必须要去询问莉娜因巴斯,所以就算噤声也会有必须解开的时候,虽然她的性子不太忍得住就是了。

总之,在双人的营帐里,我与莉娜因巴斯铺上了两人的床褥,是简单的行军装备,说不上奢华更谈不上享受。

“我说,咱们一定要睡这种地方吗?这跟直接睡地上没什么区别吧?”

莉娜因巴斯一边铺着自己的床褥一边抱怨。

“那让你直接睡地上怎么样?正好我这边铺两层会比较好。”

我在哪里睡的感觉是差不多的,甚至可以说是不用睡眠也没有关系,所以不太在意这种事情。

“我是女孩子诶。能不能有些绅士风度?”

“绅士是什么东西?”

“喔,我忘了,是和你一辈子都没关系的东西。”

“你还真是有骨气啊。”

“什么意思?”

“咱们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吧?你不怕我恼羞成怒对你一不做二不休?”

我不怀好意,其实就是看不惯这个女人好像确定了我不会怎么对待她的现实,因此而有恃无恐的样子。

“喔?你还能做这种事呢?来,让老娘看看,你硬一个试试?”

……

“你是女人吗?”

“难道你对男人有兴趣?难怪和那个女仆勾搭几天一点动作都没有……”

“安青大人,将军吩咐我来叫您去吃饭。”

就在我和莉娜因巴斯喋喋不休的时候有一名士兵推开了我的帷幕。

“等一下,安青大人的帷幕是能够随便推开的吗?”

在我身边的莉娜因巴斯首先出声,脸上露出了薄怒的表情,赤发四散颇有威势。

“……我、我知错了!请大人恕罪!”

门口的士兵立马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行了……下次注意就行,你回去和将军说,我们收拾一下马上过来。”

我瞪了一眼不明所以突然发难的莉娜因巴斯,只好无奈的唱起白脸来。

“是!谢大人恕罪……”

于是小兵立马站起身来,唯恐离开的慢再被诘难。

“别误会,我可不是在为你出头什么的,但是我不想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人突然这么闯了进来,好像他们没有潜意识尊重你的意思啊?”

突然被嘲讽了。

“这是正常的吧?或许在他们眼中我们不过就是乐于安逸的酒囊饭袋而已。”

在路上与科索夫将军交流很多,算是了解了一部分他们行军部队大多数的现状,大概算是明白一点他们的心情,说不上心意互通的地步,但是也算是体谅一些了吧?

“正常个头,你还真是出乎意料的没有一点架子,要我肯定就破口大骂了。”

“你刚刚的反应也不小啊。”

“你是白眼狼吗?”

“为什么这么说?”

“哎……我还真是不能你久说,不如你把我噤声吧?”

我看着表情真挚的莉娜因巴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行了,你还是赶紧收拾,去吃东西……”

我破天荒的头一次别开话题,别开莉娜因巴斯的红颜,嘀咕道。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

好像被莉娜察觉到了什么,也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声,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床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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