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真够邋遢的,回来也不去洗澡,在想什么呢?”花俏男舞着扇子笑容满面地坐到谭默身边。
“没什么。”
“哦...是吗?”
谭咛也不在追问,他很明白,只要谭默不想说,就没人能撬动她嘴巴。
“有一件事,你怎么会把“沧海”送给莫小苒?”
“你对朋友挺上心嘛。”
“你说不说?”
“...沧海,这些年来。我从未将它带离我身边,但我明白,莫小苒,有资格拥有它...”
说这句话时,谭咛的表情有些奇怪,谭默很少看见他会露出这种表情,有些淡笑,有些哀伤,但更多的是...寞落...
“知道吧,全世界这种玉只有两块,而且还是配对的,一块叫“沧海”,一块叫“明月”,而“明月”在好久以前就不知所踪...”
“消失了多久?”
“太久了...久得我都记不清了...”
说是给她的答案,但听上去更像自己发出的感慨,这傢伙看上去很年轻,实际上却比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还老练...在好几年前谭默就想过一些问题:这家伙是人吗?如果是人,他的老练是怎么锻炼出来的?如果不是人,那他到底活了多久...
“话说回来,已经第十一个了。”
“什么?”
“算上昨天的,已经有十一人死亡,再不阻止的话,事情会越闹越大。”
“其实...有一件事我很想知道...”谭默皱皱眉头。
“食人魔...为什么吃人?杀掉就算了,吃同类,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啧啧,人的身体结构与心理结构是不可混为一谈的,比如我喜欢热闹与小麻烦,但你就讨厌这样,每个人心里想的不同,客观的事物摆在眼前,你喜欢这个,而他就未必喜欢,在你的眼里,吃人是种恶心、下三烂的行为,而在他的眼里,搞不好吃人是件愉快、有趣的事,搞不好他还把人当成主食。”
“那以前怎么都没发生?”一想到食人魔边啃肉边心情畅快地拎着头颅当球踢,她就一阵恶寒,只想尽快解决掉这件事。
“嗯...接下来只是我的猜想,人在很久以前,只是个没有思维、不会说话、没有人性的食肉动物,随着时代的进步与人自身不断的变化,这种古老而神秘的野兽血脉被封闭了起来。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种古老的**竟然被解放了。”
“你的意思是说,食人魔在一个偶然的奇契机下,打开了先祖的血脉,彻底返祖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到底是怎样的契机,为什么别人就没发生过这种事呢...为什么勒...”谭咛开始咬手指思考,就连谭默也沉思起这个问题来。
“那只能说明有人在刻意搞鬼!”
谭泽推开大门,气势磅礴地走进来,不过在接触到谭默冰冷的视线后,这股气势立马就被压了下来。
“你还真敢回来。”谭默瞥了他一眼,显然对早晨的事还耿耿于怀。
“你、你还得感谢我呢,如果不是我,你能和她成为朋友吗?作为报答,你得请我一顿大餐!”
“想死是吧?”谭默动了动断魄。
“不想。”精明的谭泽立马闪人躲到谭咛的背后寻求保护。
“事先声明,我不是回来吵架的,是我的一个女朋友,她是刑警干部,我拜托她查到了一些事。”
“小泽,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连刑警的豆腐你也敢吃。”谭咛竖起大拇指。
“别拿我开刷了!你们知道我查到了什么吗?09ST-5840是个编号,就像超市里,每个货物都有编码一样,说白点,这个食人魔是被某些傢伙制造出来的。”
“试验品吗?”谭默问。
“可以这么说。”
“有人刻意改造的...这么一来,谭咛的“**论”也说的通了,不过,谁有这本事?召唤出先祖的血脉,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谭泽耸耸肩“总之可以确定的是,幕后的这根人,一定很不普通。”
“那个食人魔,总觉得...很面熟...在哪儿见过...”
谭默皱着眉头思考着,谭泽也安静下来看着她,来这里这么久,还从没好好观察过这个女孩,她似乎很喜欢皱眉头,谭泽很明白,一个女生爱皱眉头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他望着谭默深思的侧脸,白净的面庞不苟言笑,却带着淡淡的哀伤,再加上是个美人胚子,显得十分迷人。谭泽的心跳也忽然间慢了半拍。这样的女孩太让人有保护欲了!好想一直跟在她身边啊~~~
起初 谭咛看到表弟一直愣愣地盯着谭默时,还为小鬼终于情窦初开而感到高兴,正想着要不要撮合二人时,就发现他的表情渐渐转变成可以用“色狼”二字来代替,于是他立马打消了这个随时会伤害到自家宝贝的怪想法。顺便为自己这个思想龌龊的表弟默叹了三秒。
在思考中的谭默并没有发觉来自双方的视线,她正在冷静地回想,棕色头发的男子...棕色...棕色...思绪在冷静中一下子跳转回十年前,六岁的谭默站在街道上,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全身,在泪雨交织的眼眸中,模模糊糊地看见有人朝她这里匆匆赶来,将她抱到没雨的地方,又往她手中塞了一百元后又匆匆离开...那个男人,也是棕色头发,脸也长得很相似...谭默记得他叫...慢着!难道?!想到这儿,她浑身一个激灵,怎么会...莫非是他们干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想着想着,谭默打了个寒颤,以洗澡的理由快速离开客厅。
客厅中谭泽与谭咛对望一眼,相视而笑。
“看来...我们不用说,小默自己发现了,对吧小泽?”
“应该是吧,可怜的孩子,到时她要是下不了手,我会去帮她一把的。”
“...敢打我宝贝女儿的注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谭咛用龙凤扇遮挡住那艳红的双唇,眼里透露着摄人的光芒。
“真是吓人啊,老哥,我实在看不出你居然是个恋女狂。”谭泽戏虐道。
“要你管!你可得护着点她,少了根头发,我扁死你!”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个变态。”
谭泽不满地嘟嘟嘴,随后,在表哥的注视下直冲二楼的浴室走去...呃?浴室?!
“小泽等一下!”
谭咛大喊一声,但还是晚了一步,谭泽已经被裹着浴巾的谭默给踹下楼来。
“痛...”摸着自己脑袋的谭泽“死了”两字还没说出口,就感到有个冷冰冰的东西抵在喉咙那里,谭泽大气不敢喘,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是什么。
“下次再门也不敲就进来,我就会让你听到自己喉咙喷血的声音。”说完,谭默收回断魄,冷冽地看了他一眼,回到房间。
“做事之前不先思考,怎样?尝到后果了吧?”谭咛蹲下来,看着还没回过神的某人,他连连叹气。
回过神后,趴在地上的谭泽,脸上咧开一个笑容。
“没关系,反正还是看到了一些,除了胸有些平外,其它的,不错哦~~”
谭咛额间青筋乱跳,拿着扇子重重在他脑门儿上打了几下,顺便在他肚子上踩了好几脚。
“不思进取,满脑子黄色画面的傢伙!”
说完,谭咛回房,关上房门,徒留一人在厅中狂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