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莲恼怒了。

她在垒塔上盯着男人。男人面目狰狞,汗流浃背,他从剑鞘里拔出短剑,不偏不倚指向爱莲。

这个人类究竟在想什么?这个人难道不怕我吗?

爱莲想道,太阳穴附近不断抽搐。

她观察着,男人脚跟不是很稳,也在找时机逃跑。站在屋顶上像支树杆般脆弱的身体,真不知道是怎么进行了长时间奔跑。

“你过来啊!”

男人怒吼着,手指紧张得发颤。

乌云漫不经心地将阳光遮笼,又不负责任地扬长而去。男人的声音渐行渐远,传到爱莲耳中。

摇了摇头,爱莲任由乌丝随风飘荡。为了让男人打散逃跑的心思,她从空中跃下,以不带任何感情的表情降落在房顶。霎时间,响起支离破碎的声音,男人一看,原来爱莲脚下一部分区域瓦片被冲击震裂。

他害怕了,大叫一声,发起攻击。在屋顶上摇摇欲坠还要坚持跑过来的模样真让人发笑。

法拉夫眼神混乱,手脚每一走一步都仿佛抽走自己生命。

快不行了,坚持不住了。

法拉夫想道,心中的走马灯又渐渐浮现。意识里,霎那间闪过数层画面,那些都是一些糟糕的经历。有自己初恋女生被强吻的糟糕记忆,有自己向某块墓碑吐口水的深仇记忆。

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

生活在水深火热日子中的法拉夫,想起自己讨厌魔族的糟糕经历。

那是人类和魔族停战的二十年前,自己的妹妹折损在怪物进攻的战火。从那一刻开始,法拉夫就无法容忍那些不负责任的人类,既没有给予对方惩罚,又没有继续攻击的意思,为了苟延残喘,竟然和敌人签下了互不侵犯条约。

正是为了让战火重新挑起,他才如此奋不顾身,想着让那群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真是可笑。”

爱莲朱唇一动,那是对什么说的?

是嘲笑男人的攻击,还是嘲笑男人的意志。

其实,两者都有。

被弱小生物发起攻击的感觉,就像蚊子叮咬在身上时一样烦人。

“人类......不管永远,都是自以为是,自私自利,不顾及感受,也要想挑起战争,想以此慰籍心理,想变得心安理得。”

“什、什么?!”

“你的下一句话是,难道我被读心了吗?”

“难道.....我被读心了吗?”

法拉夫愣住了,停下来时一个不慎,摔在了三角楼上。

“该、该死!”

手指抓住屋檐,法拉夫暗自呼了口气。但当自己视线爱莲的影子遮住,他的心中猛然收缩。

“马车这种东西虽然很方便,但是因为大家都能用,所以道路才会变得如此拥挤......但是,持以这种心态的人类往往驾驭不住马车,他们忽略了马匹是有灵性的生物,它能根据主人的气息,一路原路返回。”

“你想......说什么?”

“尤其是......睿智的老马。他们会根据环境判断,根据主人的声音折返回来。”

叩叩叩叩。

马车的声音,回荡在小巷中。

在下面承载着的,正是莉莉露坐上的马车。

“挑战的时刻就要来了,等我把你收拾完毕......接下来,就是莉莉露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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