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能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毫无留恋地离开了白苏——这已经是我们之间不知道第多少次不欢而散了,但同样的,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理念的不合和他故作矜持想要牢牢占据我们两个之间主动权的欲望让我们两个走下去,最终一定会分道扬镳——而我有预感,这样的景象一定会发生在不远的未来。
但只是预感而已。
未来是永远充满着变数的因果链条组成的海洋,哪怕任何一个最细微的变化就会让这座庞大的因果之海崩溃,甚至于万劫不复。
我们无法猜测未来,只能坐等一切的发生。
所以以后也不一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还不需要这么紧张这种情况。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可是内心一浮现起这样的未来,就感到无与伦比的不安。
大概真的是我多想了吧。
我叹了口气。
结果最后还是没有同意白苏的提议和他们两个逛街——我在自己的卧室里能够很清楚地听到他对前来拜访顺便叫他出去的伍姐的莫名尴尬。
这种态度使我确信我刚刚对他说的那一番话到底还是起了一些作用的——尽管它起的作用什么微小甚至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但毕竟还是起了作用的啊。
我叹了口气,然后放松了耳朵对声音的感知程度,于是白苏和伍姐的声音慢慢随着时间的流逝小了下来,渐渐远离,直到消失。
希望之后会有好的结果吧。
带着这样的心愿,我倒了杯水,继续回到房间里码我的字。
白苏想要逃避,在伍青柠面前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无知懵懂样子逃避她炽热的感情——我对这个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就事论事,关于白苏感情方面的问题其实我是没有任何资格去管的。
他怎么浪都无所谓,招惹了谁也都罢了,我重生回来可不是为了看他在这些无聊的东西中翻腾的,那是完全没有意思的。
所以——以后对于这些方面的东西,我最好还是少管为妙吧——白苏听到我提起伍青柠这一回事时脸上的表情至今还在我脑海中浮现着呢。
在那种轻视与无所谓的表情下,我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再去管他那档子破事了。
爱怎么滴怎么滴,老娘不伺候了!
我的心情如上。
然后一整天的时间迅速过去了,等到白昼将近黑夜来临,白苏终于披着晚霞那橙红色炫目的光回到了家。
他手里差不多没有拎什么东西,只有一盒点心和一盒打包回来的热气腾腾的炒河粉。
我正在客厅的大沙发上半躺着捧着水杯看电视,他突然把东西放在茶几上,然后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干嘛?!”我相当没有好气地问他。
没办法,大概是中午的那团火气还没有消下去,于是一张嘴就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嗯……”白苏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还没吃饭吧苏苏,我给你带了炒河粉你要不要吃?”
我终于把一直没有对焦的视线转过去看了看他,目光在他手上的炒河粉和他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收回,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水,有些嘲讽地问:“哦?炒河粉?我亲爱的哥哥啊,难为你还能想起我这个在家里一个人待着的妹妹啊。”
哼,天真。
刚刚对老娘摆出那副姿态,现在凭借一盒炒河粉就想收买老娘?
白!日!做!梦!
或许是在我的脸上读出了固执的否决和疏远,白苏脸上的表情也明显尴尬起来,他又挠了挠头,试着想要坐在我旁边。
我瞥了他一眼,然后一脚把几乎要坐稳了的他蹬下了沙发。
一声闷响,白苏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我几乎要幸灾乐祸笑了出来,但为了维持我现在这种“老娘特别生气”的表情,我努力控制住表情,让它绷着没有笑出来。
被我一脚踹下沙发的白苏明显有点想要发怒的样子了,拍拍屁股站起来,用眼睛瞪着我。
我也同样给瞪了回去。
笑话,论瞪眼谁怕谁啊,就你那小死鱼眼想要瞪得过老娘的放电大眼?
果不其然,白苏在我的眼神攻势下还是节节败退,最终只好收回目光,耸了耸肩,表示投降。
我也没有太过过分地追着打,只是最后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以表示我对他的不屑。
愚蠢的人类。
白苏在接二连三的情况下终于学的乖了点,突然死皮赖脸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边,拿胳膊轻轻捅了捅我,说:“好妹妹苏苏~今天中午是哥哥错了,你原谅哥哥好不好啊~”
语气既妖艳且贱,简直是所有妖艳贱货的标准范本。
我被他恶心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忍不住往旁边靠了靠。
没想到这个妖孽立刻就粘了上来,最后在我的一退再退和他的一逼再逼之下,我成功地被他挤进了沙发的角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