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从南方来?”希尔喃喃自语。

“什么?胸从男方来?”我看向杜丽薇。

杜丽薇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你看我干嘛?”

“没事没事。”

北罗也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南方?南方只有大沼泽而已。现在南方局势稳定,可以说都在洛特族的掌控之下,怎么会有凶兆从南方来?”

凶兆?会不会是内衣的那个【xiongzhao】?毕竟我亲自给青楼的妹子们设计了几款现代风格的内衣,莫非是说这种潮流会影响到黑罗族?

希尔此时摇头说:“是不是听错了?大沼泽现在靠近黑罗族的只有我们而已,而且确实局势稳定,我们统一大沼泽的这片区域不过是时间问题。”

然而前来报信的黑罗族士兵却显得十分为难:“报告族长和各位大人,真的没有错!我们都是亲眼所见,先祖的骨头指向了南方,是凶兆没有错的,火焰的颜色黑成那个样子,我们都看见了!”

北罗听他这么说,立刻走了过去,“走,带我们去看看!”

十几分钟后,我们赶到了原先的祭坛前。

我还记得,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载歌载舞,热闹非凡,然而现在,别说什么唱歌跳舞了,连一张好脸色都没有,整个视野中充满了消极和绝望。

我抬头看去,高台之上,烧掉祭品的巨大石碗中,原本消失的火焰重新燃起,只是颜色,已经变得漆黑,一旁,萨特罗正在虔诚地跪拜,嘴中念念有词。

“大凶……真的是大凶……”北罗的嘴唇颤抖着,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萨特罗此时才注意到我们,他站了起来,指向了希尔:“南方来的洛特族人,是带来凶兆的罪恶之源!”

这句话一出口,原本无比欢迎我们的黑罗族人,一个个都露出了憎恶的表情,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位极其受欢迎的明星,一下子爆出了粉丝无法接受的丑闻一样。我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却被杜丽薇扶住,她靠在我耳边说:“要不要用传送先逃走再说?”

然而希尔却说:“别!留下,我们还能有解释的机会,如果走了,一战在所难免。”

“不错。”北罗也点头说:“我们族内对于先祖的启示是最为看重的,黑罗族正是一直信奉着先祖的指引,才能在无数的恶战中存活下来。先祖的启示对于黑罗族,无异于先知的预言对于洛特族一般。”

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没有办法解释这种情况,也许,黑罗族为了排除威胁,就要与我们直接开战了。

难怪人家说,迷信害死人啊!

我不禁摇摇头,“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就这么一句【凶从南方来】,我们就算想破了头也不可能直到究竟是个什么鸟玩意儿啊!”

我刚说完,祭坛下面的黑罗族人开始交头接耳,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声讨洛特族,前一秒还称兄道弟,这一秒已经开始挖起了旧账,开始大声嚷嚷着要将洛特族讨伐掉。

北罗族长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快速登上了祭坛,朝着下方大声喊道:“都不要慌!现在只是显出凶相而已,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能凭此就妄下断言!”

下方的声音果真小了一些,但是依然有不少不和谐的声音。这回连北罗也开始为难了。按照原先希尔所说,黑罗族内部其实也是分为两派,换句话说,北罗的领导也不是完全的,至少在出了这种问题之后,萨特罗所代表的主战派,一定会跳出来找茬的,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放过这次绝好的机会!

下面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北罗的脸色也显得非常难看。在黑罗族人看来,洛特族和黑罗族本就是一家,早晚都需要统一。至于是和平统一,还是暴力统一,就要看情形而定了。但是现在凶兆显现,如果黑罗族是被洛特族暴力统一的话,如果我是黑罗族人,我也不会愿意的。没人愿意被别人打败而成为附属,黑罗族是这样,洛特族也肯定是这样,更何况现在的洛特族自认为拥有了被放逐者,至少拿到了逐鹿世界的门票,而黑罗族还什么都没有,叫嚣得再凶,想要拿到门票,还是需要洛特族。

北罗露出担忧的神色,回头看向我们:“你们还是先回到玛尔塔的村子吧,这里相对而言,可能没有远没有那里安全。”

希尔点了点头,我们正准备离开,萨特罗却指着我们喊道:“族长,洛特族的人就在你的眼前,你难道就这样让他们离开吗?”

北罗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看向萨特罗喊道:“你想怎么样?是要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就擅自动手?现在是什么意思?到底谁才是族长?”

北罗的话显然相当有分量,果然,原本嘈杂的声音也开始渐渐小了起来,但是萨特罗并没有显得慌张,他反而上前一步,大声说道:“这与是不是族长无关,这关乎于整个黑罗族的生存!就算是族长,也需要考虑族群的根本问题!”

北罗的眼睛已经涨出了血丝,他看向萨特罗,一字一句地说道:“萨特罗,你是在挑战我作为族长的权威吗?”

萨特罗终于低下了头:“不敢,在您成为族长的那天,所有人都对着先祖宣誓对您效忠,我们会谨守誓言,您的权威永远不会被质疑,但是作为大祭司,我必须指出我族存在的风险,这是我作为大祭司的责任!”

这句话可谓是以退为进,我看到北罗双眼差点都能喷出火来,但是却无法反驳萨特罗的“金玉良言”。我看向希尔,悄悄问道:“你对于黑罗族比较熟,现在咱们是走还是不走?”

希尔靠近过来,小声说道:“不走会有危险,但是却能够将事件的所有动态都在第一时间掌握,也能够拥有最大的主动权;如果要走,会安全很多,但是我想,在这之后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将失去主动。你是族长,你定吧。”

我笑道:“富贵险中求!我可不想总是将命运交给他人摆布!”

杜丽薇拍了拍平胸,“放心吧,真到了危急关头,我会用传送带你们走的。”

我心说目前还没见过有人打得过希尔的,我也有超不要脸的开挂盔甲护身,不怕不怕。啥?你说杜丽薇?连胸都没有,还要啥安全保障?

这边北罗和萨特罗的对峙也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一边是义正言辞的大祭司,另一边是霸气十足的大族长,主和派与主战派的民众也开始发出各自不同的声音,整个广场上再次喧闹起来。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来自南方的势力只有我们,所以这个“凶”,我们拥有最大的嫌疑。如果能够证明这个“凶”不是我们,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朋友基友好丽友,问题在于,你怎么证明呢?

我突然觉得,岳飞真的好可怜。

我比他还可怜!

眼看情形不对,北罗终于按耐不住,大声吼道:“萨特罗!你这是逼我动手吗?”

一边,一开始跟随在北罗身后的那头健壮的巨型野猪,仿佛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从远处爬了起来,飞奔到北罗身边,做出了战斗姿态,身上的鬃毛全都竖了起来。

而反观萨特罗这边,不但不见萨特罗的野猪身在何处,就连萨特罗也没有反抗的意思,他反而笑着说:“族长,忠言逆耳啊!难道你真的要因为与卡蒙的旧情,不顾族人的生死吗?”

这句话犹如一根导火索,一瞬间,主战派的民众像是炸了锅一样,纷纷开始吼了起来,甚至有的人已经公然叫嚣着要向北罗挑战。

萨特罗,赢了。

他的笑容更甚,与北罗难堪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远处,沉重的轰鸣声传了过来,远处的一座山,动了!

我差点站立不住,一把拉住了北罗的胳膊,希尔也扶住了差点摔倒的杜丽薇。整个中心村顿时更乱了,不断有人吼叫着,再加上地震的轰鸣声,我的耳朵都有点刺疼。

“是地震吗?”我看向北罗大声问道。

然而北罗并没有回答我,只是皱起了眉头。

希尔一把将我拉住,将我拉到她的身边,才贴着我耳朵大声回答:“是猪神!”

猪神?

果然,很快,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地震的来源,纷纷朝着远处的那座山跪拜下去。就连对峙中的萨特罗和北罗也向着远处的高山跪拜。希尔拉着我,示意我和杜丽薇也跪下,我自然入乡随俗,跪了下来。

然而我发现,不但是人,竟然连猪都给跪了!

娘嘞,说好的不让成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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